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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翀忍不住逗他:“怎么,觉得没发挥好,打算回来重吵一遍?” “虽然没进6强,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这么努力要进6强是为了见你?” “别废话,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来。”秦翀只犹豫了三秒钟,“时间地点我来订。” 秦翀一开门,外面的人就裹着一身的寒气挤了进来,直接把他摁到了墙边。 一只手摁肩膀,一只手摁腰,不容分说直接吻上来。 “我就知道是你……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你再演啊!”秦翀狠狠地把他推开了,撩起袖子狠狠地擦嘴,“你真是能耐了,潜伏了这么久……要不是你憋不住露了馅,我真要信你是个搞心理学的了!” 刘铭宇红着眼睛,一言不发地重新抱上来。 他身上冷透了,头发湿漉漉的,抱上来的姿态像一条蛇拼命缠住了猎物,有一种要同归于尽的狠劲。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直接在酒店见面?如果我不是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能疯到什么地步……”秦翀使劲扭过头,哑着声音一直骂,“要不是我约在酒店了,你是不是真能雇个替身继续把戏演到底啊?我早就该怀疑你了,你给我的线索,不但能对得上罗威的行程,也对得上你的行程。你就是在误导我,让我像个傻X一样的什么都说给你听……” “我有什么办法!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却愿意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真的忍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秦翀扑上来揪住了刘铭宇的衣襟,狠狠地一拳砸上去。 刘铭宇一个趔趄撞在墙上,歪歪倒倒差点没站稳。 “你怪我不信你,你信过我吗?”秦翀就站在那里等他反扑,“你不高兴就来找我啊,就跟机场那次一样!我烦你,至少不恨你,你为什么非得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你让顾亚柔知道罗威打算一去不回,她也不会做出那么过激的举动!” “我不知道顾亚柔会这么极端,我只想她能拖住罗威……对不起……” “你现在来说对不起?我等的是你的屁话吗?”秦翀没等来拳头,结果自己先扑了上去。 良久无言,只有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相互交缠,好像都快要淹死在彼此营造出的深海里。一面挣扎一面沉溺,一面求生一面搏杀。 “我以为没有你我会死,结果我没有……只是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你闭嘴。我什么都不想听……”秦翀吻着他身上那些划伤的痕迹,力道重得像是在撕咬着猎物,侧脸上那一点泪痣,像是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咒。 “为什么爱你那么难呢?秦翀,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刘铭宇胳膊上的伤比之前更多也更深,他这些日子的自我折磨显然比以往更深也更狠。 忽然之间,秦翀就放弃了。 “谁都没错。我们只是……压根就不该遇上。” 刘铭宇彻底沉溺在久违的温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完全淹没。他竭尽全力的呼吸着,试图维持区分疼痛和快感的理智,但秦翀的话就像一把尖刀把他生生撕裂了。 “我本来想用三年时间,让罗威接受现实,明白他对我的感情不是爱……但是现在,你自己把我绑在罗威身上了。我……我也懒得恨你……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 “秦翀……秦翀……”在颤栗的巅峰,刘铭宇忽然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现在我是你的,是最后一次属于你了。” 秦翀也不挣扎,只是静静地承受着。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秦翀一刻都不肯多待,立刻起来穿衣服。 “秦翀,你为什么永远都能那么狠?你总是让我获得然后马上失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说的没错。你一直都知道这个人是个混蛋,只是你不愿意放下。”秦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放下其实也没这么难,就像挨了一刀,伤口好了之后你立刻就忘了挨刀的时候有多疼。试试吧,以后我们都能好好过下去……也许时过境迁之后,咱们还能像普通朋友一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呢。” 秦翀开门的瞬间,听到刘铭宇颤抖的喊声:“你知不知道,你的腿之所以会这样,每一次都是罗威刻意安排的?” “……知道。” 门关闭的时候,秦翀听到了里面脸歇斯底里的大叫声,像是号啕,又像是狂笑。 但他终于还是没有回头。 秦翀停在桥头,试着把脑子里和刘铭宇相关的东西都清理出去。 这座桥在刘铭宇和他都跳过一遭之后,外面就加了一圈很高的护栏,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踏脚的地方。 桥下射灯照亮了很有限的一段水面,黑漆漆的流水撞着桥墩发出宏大的哗哗水响,只不过桥下已经不再是一片荒芜,两岸各立起了一排仿古小楼,夜幕、江水、酒吧、游人,若有似无的民谣调子,丰富了夜景也温暖了人的心。 秦翀攥紧了手心里的戒指。 大爷的,刚刚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偏偏忘了把戒指还给他。 要不就……留个纪念吧。 手机忽然响起来,上面跳动的是罗东生的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