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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要亲! 陶亦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必须得回答,才能避免被亲个不停吗? 他攥紧衣服下摆,绷紧身体,正打算说谎,但被那双暗含期盼的眸子一看,瞬间被蒙蔽心神,鬼使神差地说了实话:“不讨厌。” 于是那双黑色眸子里瞬间迸发出焰火般绚烂的喜悦,未等陶亦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嘴再次被堵住,且对方的力道相较前几次有所加大,似乎想将他整个人吞吃入腹。 陶亦然抓衣服的手用力到指尖失去血色,迟来的羞涩涌上心头,让他想要逃离,却又在实施的瞬间被洞察,连带着被惩罚性地咬了一口,疼得他眼中蓄起一点泪光。 一吻结束,他抬手摸了摸被咬得有些破皮的地方,控诉地开口:“你……” “对不起。” 江子煦率先一步道了歉,又安抚性地吻了一下陶亦然的眼角,成功将少年亲得头晕脑胀,忘了刚才的委屈,迷迷糊糊地摇头:“没,没关系。” 真好哄。 江子煦低笑一声,将少年没能收回去的兔耳朵握在掌心,指腹揉了揉耳尖,成功让傻兔子又抖了抖:“你别捏了……” “好。” 陶亦然傻眼,不太明白他怎么这时候又突然好说话起来。但耳朵逃过一劫的庆幸压过疑虑,令他没有想太多,又因此生出一丝勇气,试探着说:“你……你放开我,我想去洗澡了……” “嗯,去吧。” 耳垂被捏了捏,江子煦爽快地松了手。 突然得到自由的陶亦然,竟还有一秒钟不适应。他连忙将这诡异的念头抛诸脑后,爬起来一路跑回了房间,飞快地锁上了门。 他双手捧住脸,背抵着门,缓缓坐下,满心的不可思议。 江子煦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得到“不讨厌”的答案后,就什么也不再问了吗? 陶亦然心里泛起一丝失落的涟漪,却在嗅到身上残留的一丝山泉般的清澈气息时僵住。 他现在……全身都是江子煦的气味。 江子煦这个人,是行走香囊吗?就,就抱了那么一会儿,都能变成这样…… 原本当作托词的“洗澡”,立刻变成了陶亦然真切的打算。他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翻出换洗衣物,警惕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在听见江子煦回到隔壁房间后,立刻拉开门,发挥着兔子的天然速度优势,一眨眼就跑进浴室,死死地锁上门。 这一次洗澡,陶亦然比平时多搓了两遍,反复确认身上没有再留下江子煦的味道后,这才放心地穿好衣服,趁着外头还安安静静,连忙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握着一个挂在红绳上、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精致玉石吊坠,轻手轻脚地推开浴室门。 还好江子煦不在。他松了口气,打算趁现在悄悄地放在对方门口,敲个门就跑。 不料他刚走出浴室,就听见江子煦的卧室门打开了,还未来得及跑,便与对面的人对上视线。 “洗完了?” 陶亦然见江子煦向自己走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将握有吊坠的手藏到身后,勉力站在原地:“你……你也洗吗?” 话一说完,他就在心里严厉地批评自己,心想这说的什么废话。 不洗澡,来浴室做什么?总不能是为了堵他吧。 孰料江子煦的回答成功地应验了他玩笑般的猜测。 “刚刚在自己房间洗过了。” 陶亦然怔住,这才想起来每个卧室都有浴室。 所以他刚才为什么要跑出来洗呢!?陶亦然为自己的失策懊恼不已,只得尴尬地笑笑:“噢噢……那你……” 刚想问对方出来做什么,陶亦然就被捏了捏脸,手里的吹风机因为一时的惊讶而被夺走。 “出来给你吹头发。” 陶亦然呆住,旋即额头被印下一个带着水汽的吻,并得到一句真情实意的赞美:“真可爱。” “!!!”陶亦然迅速抬手捂住额头,磕磕绊绊地“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只惹得面前之人笑得越发灿烂,又趁机溜过来亲了一下脸颊。 “再不走,我就继续亲了?” 这句话让陶亦然成功闭了嘴,鼓起羞成粉色的腮帮子,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跟上。 被按在地毯上坐下,陶亦然完全不敢抬头,只因对方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给他吹着头发。若是一抬头,定然会看见那张让他七上八下、生出各种念想的脸。 纤长的手指卷着暖风,在金色的发丝间留恋地穿梭,按摩的力道舒服得陶亦然很快放松警惕,肩膀半倚在对方结实的大腿上,眯起眼,昏昏欲睡。 好舒服。 江子煦的手法这么好,有空跟他学一学,这样就可以给福利院的老人们按摩了。 他正盘算着如何从江子煦手上学到这门手艺,连手中藏着的吊坠什么时候被对方拿走也不知道。 紧接着,吹风机的声音停下。陶亦然睡眼惺忪地说:“吹干了?” 他摸了一把脑袋,掌心发丝依旧带着潮意,当即陷入疑惑。 没吹干啊? 怎么停了? 他疑惑地仰头,正打算问个究竟,忽地脖子上多了一个重量。 唇间被落下柔软又熟悉触感,陶亦然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弯腰亲吻自己的江子煦,抬手握住胸前的坠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个吊坠有点贵重了,我不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