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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怀弯腰看着地面道:“原来放置风月鉴的地方。” 风月鉴,沈长星俯身看了一眼,那王铮蕴的干瘦的手边确实尘灰少一些。 一同进来的小妾若云捂着胸口道:“奴家今早回来的,一进大门便发现了此等景象,实在是吓人。” 柳青裁看着若云,问她道:“不知夫人此前去了何处的神庙?” 若云道:“镇外不远,足足十日,今早回来的。” 也就是说,今早发现死了人,不到晌午消息和风月鉴都送到了天伏山。 “去神庙看一眼。”柳青裁道了一句。 阮流云道了一生“是”,沈长星觉得这是个探查周遭的好机会,正打算跟他一起去,却被一把推了回来。 “你跟着大师兄。” “……” 眼睁睁的看着人御剑而去。沈长星一时无话,便又回到柳青裁身侧。 那小妾接着诉苦,沈长星听得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老爷一生行善积德,也无与人结过什么仇,眼下才而立之年,除了魔界,哪里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灭门的。” 沈长星心下冷哼一声,偏偏就是她口中的魔界,没有缘由绝不会轻易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十章 他俯身,盯着脚下王铮蕴的尸体。这小妾娇滴滴的,老爷看上去年纪可不小,手都枯成这样。 不对,刚才那小妾说这人今年才三十,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枯槁的手。 沈长星伸手去解那尸体的衣裳。 “你这孩子,为何如此无礼!”一旁的小妾看见正打算去阻止,沈长星直接起身抽出柳青裁的花摇剑,一下劈开了王铮蕴的衣裳。 层层衣衫下是一副尚且健壮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沈长星握着剑的手滞了一滞。 “老爷啊,你生前被人害了性命,连死后的都要受人侮辱……”那小妾哭的厉害。 洛书怀将人扶了一扶,对沈长星道:“小师弟莫要冲动。” 沈长星眉心微蹙,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对不住了。”他道了一句,下一刻手起剑落直接划开了那尸体的肚子。 却并无血痕,亦无内脏,破口的阴影之下满是棉絮稻草。 一旁的小妾尖叫一声,即刻晕了过去,直直倒在洛书怀身上。 很快,整个尸体的皮肤开始枯槁,不过片刻之间,原本的皮相便换成七旬的老者。 “这……”洛书怀略略一愣,将怀里的人扶到椅子上,即刻俯身下去查看王铮蕴尸身的情况。 “被吸干了阳气,还有灵力。” “他有灵力……”柳青裁垂眸看了一眼王铮蕴,双眉微蹙,道,“等夫人醒了再说。” 既有灵力,就不是普通百姓被害了。 “也好。” 有濯月山庄的弟子进门将那小妾扶去了里屋。 沈长星跟着几人等在堂上。 洛书怀仔仔细细查看了周遭后对沈长星道:“这位小兄弟眼力可真好。” 沈长星挠头:“歪打正着。” 按理,稍微仔细些看出这个并不难。 “过谦了。”洛书怀看了看边上的金铃子,和声道,“你若是害怕,就与他出去玩儿吧。” 金铃子看了洛书怀一眼,又探头看了看沈长星,正打算过去,只听得柳青裁启唇道:“在屋中要好些。” 这是实话,沈长星从这句平淡的话语中,听到点命令的语气。 “也是,我给忘了,眼下这事还没查明白,你们还是就在这儿。”洛书怀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金铃子的脑袋,金铃子往他身后缩了一缩,小兔子似的,十足的可爱。 沈长星却觉得此地不会再起波澜,眼下濯月山庄的人把王府上下围了个密不透风,凭他是谁也断断不会在这时候出手。 屋内静的很,沈长星能清楚的听到屋外的鸟鸣声。 阮流云没回来,也就没人跟他说话,屋里的人要么是哑巴,要么不爱说话,在这夏日里实在憋闷的很。 沈长星有点想念杜月龄和自己的內侍五菱。他们二人一个少年意气风发,总有说不完的奇思妙想。一个沉默寡言,但会宠着他,由着他。不像是天伏山,规矩多,人也各自敛着心思。所为君子之交,也不过是用人如器。 整个人都蔫蔫的,不曾再说一句话。 柳青裁看他垂着脑袋,低声问他道:“可是饿了?” “没有。”沈长星哪里有这样好的胃口,他抬头看着柳青裁,问道,“二师兄何时才能回来。” 柳青裁闻言,眸光沉了一沉:“快了,应该不到晚间。” “嗯。”沈长星言罢,直接坐到了大堂口的门槛上。 原是出来吹风的,在旁人眼里越发像是翘首以盼。 那王铮蕴的小妾若云足足昏了两个时辰,天将入暮的时候人才醒过来。府中没有下人伺候着,进去出来都是濯月山庄的弟子在扶着。但碍于男女有别,濯月山庄的人除了扶人也没再进过里屋查看。 府中其余的尸体也被仔细检查过了,皆如王铮蕴一般,表象安好内里被人用棉絮稻草填满。皮象被划破,才会失去显出被夺灵之后的模样。 能做完这样的事,所耗时间应该不少,况且这些稻草和棉絮的用量也不太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