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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日去神庙,当真没有线索么?”沈长星还是不相信阮流云的话。 阮流云捏着手中的灵符,道:“守庙人告诉我每次王府的若水来拜神,都会为他们带去一些灵符,皆是避祟的,我看过了,虽然形式各不相同,但手法与这门上的如出一辙。” “这也能看出来。” 阮流云道:“是啊,绘符如同写字,再没有章法也能看出是否一人所绘。” “你的意思是,绘符之人就是王府中的人,甚至是同一个?” “是。”阮流云揉碎了手中的符纸,道,“我去官府查看了兀溪镇的名册,王铮蕴一家是三年前搬来的,虽是富贵之家,可一直没有具体的财源。兀溪的钱庄也未有过王氏存取银钱的记录。这诺大的王府,没有财源,那是靠什么来养活这满府的人呢。” “或许是从前存下的银两足够。”吃老本这种事,是不少富家子弟的做派。 “这倒也有可能。对了,还有一事,我方才将王府查了一遍,这里仿佛少了点东西。”阮流云故意没有说完。 “你说……”沈长星思量了片刻,恍然道,“你说宗祠,不,应该是祖宗牌位。” 阮流云点头道:“他是外地迁来的,没有宗祠实属常事,可这诺大的王府,竟无一处供奉宗祖之地,实在太过奇怪。” 而这一切,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不能供奉。王铮蕴这个名字,极有可能并非他真名,而这王府,也不一定是他自己置办的府邸。 一个不供奉宗祖的人家,却偏偏喜欢去拜神,还要整整十日之久,实在有些奇怪。 “那若水送去神庙的符纸,你可有带回来?”沈长星问他。 阮流云挑眉看着他:“确实有。” 他言罢,从袖中取出两张符纸,皆是一模一样的材质,连朱砂的质地也十分相像。 不过这些符文仿佛各不相同。 沈长星仔细看了一番,用手在地上比划了两下。 “这些仿佛不是用来驱避邪祟的灵符。” “不是?”阮流云俯身。 沈长星把灵符伸到他眼前,道:“你仔细看着符文,有些地方是用上好的朱砂绘制,有些地方却是普通的染料。” 阮流云将其中一张拿到手上端详了许久,道:“确实如此,可有什么不妥?” 沈长星接着道:“你仔细看朱砂所绘的地方。” 沈长星将阮流云带来的符纸摆在花架下的土地上,随手捡了一枝枯枝在地上开始描画。 “他们好像可以连起来。”沈长星将朱砂所绘的符文画在地上,印入眼中的是一个并不完整的符文。 阮流云的目光微沉,二人正看着,有人从身后而来,沈长星先一步划乱了地上的土。 “洛师兄!”沈长星甜甜叫了一声。 洛书怀看见他,眉眼弯了一弯,在他手心里放下几个铜板。 “这是……”沈长星不明白他的意思。 洛书怀看着他道:“是若水夫人给的,她非修行中人眼下一整日未曾进过膳,想让咱们帮忙买些吃食。” “府中没有么?”粮食这种东西,家里户户都会存一些。 洛书怀道:“府中刚死过人,想来她也不敢再吃府中的食物,还是帮她买一些,解解心疑。你与金铃子在府中也闷的很,不如一起去转一转。” 沈长星看了金铃子一眼,金铃子的双眸含着光,湿漉漉的。 阮流云悄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门。 “好,那我去。”沈长星确实很想出门查探。 洛书怀见他答应,又从腰侧取出一些银子,道:“几个铜板买不了什么,你把这些也带上,想要什么就去买些,找回来的就自己留着” “嗯。”沈长星应了他,扔下手中的枯枝与金铃子一同往大门外去。 街上的人不太多,金铃子默默跟在沈长星的身侧。如果不是偶尔侧目看一看,沈长星会觉得此次出来是一个人。 “你想吃什么吗?”沈长星问了一句。 这人看起来也有十几了,怎么胆子这样小。 金铃子的目光滞了一滞,良久在他手上写道:都可以,没有忌讳。 “那我随便买了。”沈长星惦着手里的铜钱。 摸着手感不错,他将铜钱放在手中仔细看了一看,忽觉出一丝异样。 这些铜钱仿佛是去年新制的。一个没有财源的人,居然用的是去年新制的铜钱。 金铃子静静看着他,片刻后拉过他的手写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长星略略笑了一笑:“没有,咱们去买东西吃。” 两人走了许久到一处巷口的包子铺,这地方离柳青裁曾经住过的客栈不远。 这几个铜板没用到,沈长星用的是洛书怀给的银两。 店中小哥找给他的铜板沾着些油,沈长星擦了一把才装起来。 金铃子握着手里的包子,小口吃起来。 洛书怀出手大方,沈长星用这些银两买了不少东西。包子,烧饼,糖葫芦,甚至还有桂花糕。 卖桂花糕的年轻人从盒子里取出几个铜板找给他。 沈长星看了一眼磨损的不成样子的铜板,问他道:“哥哥可以给我些新的铜板吗,这些不好看,回去要被姨娘骂的。” “这……”小哥愣了一下,从盒子里有取出几个铜板,道,“也就只有这些了,咱们这地方,新出的铜钱还没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