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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或许意味着君主德行有亏。 这个猜想的背后,是无数势力的摩拳擦掌,以及对权力的渴望。 除以之外,这位女皇好男色也是广为人知的秘辛。 宫门前为女皇征兆男妃的内侍公公们轮班上任,征召处从未有休息的时候。 至于被选入宫的条件,则是由两位内侍长官评判容貌,容貌上佳即可入宫。 只是这容貌一说,颇为玄妙,似乎并无定数。 或有普通百姓不认可之人被选入宫,亦有貌比潘安者被赐金放还。 因门槛儿极低,被否决之后还有银子拿,起初几日犹疑后,百姓们纷纷趋之若鹜,上赶着入宫。 数十年来,从南陈国都开始,如今甚至有了北周的人慕名前来应征。 林焉听完,远山似的眉微蹙,“如今有多少人选上了?” “哎哟,”那店小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夸张道:“那谁晓得,虽说入选条件苛刻,奈何去应征的也多,如今怎么着也有万余人了。”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施天青挑眉:“这位女皇陛下挨个儿睡一遍也得三十年。” “羡慕了?”林焉道。 “不止羡慕,”施天青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打转,“我还要去争宠呢。” 林焉淡淡扫了他一眼,啜了口杯中酒。 施天青的话说的暧昧,其中意图却与他不谋而合。 这个皇宫就算与孔雀翎和女蛇妖无关,也必然有蹊跷。 林焉这么个爱管闲事的性子,必然是不会轻描淡写地忽视。 虽然天帝教诲,无论神仙妖怪,绝不可对皇室和朝廷使用法术,因而多有桎梏。 然而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况且为了维持人间秩序,天规亦有言,居于皇宫者,无论皇家子弟或是内侍女官,决不可修炼仙术,且修仙者不可入朝为官,若被察觉,将由白玉京上的仙官亲自处决。 他们一行人回到客栈,林焉对问寒淡淡道:“给我易容。” “易容变形可是白玉京的必修仙术,”施天青闻言道:“你连这也不会?” “我家公子当然会,”问寒急着反驳道:“他就是不擅作画而已。” 易容仙术需先在心中描绘出要变成的模样,方才能成功改头换面,施天青瞧着林焉,睨着眼笑。 这么个清雅如玉的仙子,居然不会作画。 然而林焉看着他,神色却有些迷惘。 “你……去过白玉京?” 他的话问的委婉,实则他是想问,施天青是否曾在白玉京中常住。不然如何会对白玉京中弟子修行之事如此了解。 施天青顷刻间明白过来,下意识咬中自己的舌尖。 他从没有去过白玉京的记忆,可方才那一句竟是脱口而出,更像是,他十分了解白玉京。然而再认真去想时,竟想不出半分与白玉京有关之事了。 他少见地垂下眼,陷入了沉默。 林焉给了不少银钱,让问寒带刘仁四处闲逛,而后关上门窗,安静地等着施天青梳理记忆。 直到月上中天,施天青才对他摇摇头,神色不明,“我最后的记忆,是年少时闯入了一片花海,一片……仙境一般,无与伦比的花海。” “让你失望了。” 林焉递过去一杯安神的花茶,“没有,”他温声道:“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去宫门。” 他径直往问寒的房里去,后者正陪着刘仁玩儿今日从集市上淘来的小玩意儿。 问寒见他来了,便替他施法易容,却见林焉的目光停在刘仁身上,“怎么了公子?” “你父亲让我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林焉对刘仁道:“如今南陈国都已到,你若想去哪儿,自己去便是,” 他说着掏出一封银钱,“拿着这些钱,置办间宅子,或是读书或是经商,天高海阔,就此别过。” 刘仁拆着孔明锁的手突然顿住,他嘴唇嗫嚅片刻,才低声道:“刘仁想跟着公子,鞍前马后效力,在所不辞。” 林焉似是有些意外,斟酌片刻道:“我大抵还会在人间待些时日,若你不怕杀身之祸,那便先跟着我罢。” 刘仁似乎没想到林焉竟这般好说话,他知道父亲如今在白玉京后,便一直想跟随林焉,以期得到仙缘,与父亲重逢。 虽然林焉现下并不打算点他成仙,时日久了,只要他为林焉鞍前马后,有朝一日总会博得青睐的。 林焉不知他所想,见他自愿留下,便对问寒交代: “给刘仁扮作侍女,明日随我一同入宫。” 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从未怀疑过是否会落选。 倒是问寒笑了,“那孩子不过是客套几句,公子就真把人驱使起来了?这么大的孩子能做些什么?” 林焉闻言看向刘仁,后者一时怔愣后,目光便坚定起来,“我方才所说绝非敷衍之言!” 问寒惊掉了下巴,“你不怕死?” 刘仁摇摇头,“我性命皆是先生所救,何惧一死。”他说这话时,是与稚嫩面容截然不同的认真,只是下一秒就破了功,委委屈屈道:“我愿意随先生进宫,可为何要扮作侍女?” “宫女和内侍,选一个?” 刘仁当即明白过来,虽然如今是女帝当政,老祖宗的规矩却不曾变过。 刘仁若是扮作内侍入宫,免不了被验身,更遑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