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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想不太出来,只好先把锁挂回原位。 “喵呜。”虎斑猫适时叫了一声,仿佛在说它是无辜的。 “……”这小猫,谢时垂眸,凝重地说,“你好难闻。” 虎斑猫满脸警惕:“?” “我给你洗个澡吧。”谢时不容置喙地说了一句,抱着它往浴室走,虎斑猫这回是真的挣扎起来,在他怀里左突右拱,但谢时从医多年,碰到的形形色色难搞的猫咪不知凡几,熟练地卡住它的脖子,让它没办法彻底摆脱。 “喵喵喵喵喵!”虎斑猫担心抓伤他的手,不敢亮爪子,只能奋力而又徒劳地试图摆脱他的控制。 它本体不怕水,缩小成猫就不太行了,可能也是和体型有关系,毕竟再宽广的海洋也不能把它本体怎么样,但成为小猫时,随便一个浴缸都能让它体会灭顶之灾。 眼看他打开开关,往浴缸里哗啦啦放水,虎斑猫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叫声越发委屈:“喵呜!” 谢医生充分展示出医者冷酷无情的一面,把它从身上揭下来,放进浴缸:“小猫咪,跟我撒娇是没有用的,我见过比你可爱的猫多了去了。” 虎斑猫:“……” 从未有过的怒火涌上心头,它愤怒地一爪子拍向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发梢和衣领。 谢时:“……”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氤氲出柔软的颜色,虎斑猫眯了眯眼,突然想让他的衣服变得更湿一点。 虎斑猫看到溅落在他眼睫毛上的几滴水珠,恶劣的思绪滚动,它想,它应该把这个可恶的人类叼起来,甩到天上,把他吓到哭泣,让他再也不敢这么对自己…… 谢时擦掉脸上的水,笑吟吟地把它按进水里:“你太脏了,多泡一会。” 虎斑猫爪子抓不住光滑的缸壁,沿着浴缸的弧度滑了下去:“喵——嗷——呜……” 叫声抑扬顿挫,悠扬婉转,现场唯一观众谢医生表示喜欢。 洗完澡,谢时发现浴室里没有宠物用的吸水毛巾,于是把猫关在浴室里,自己去拿。 毛巾和猫笼放在一起,谢时走过去,冷不丁看到什么,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意外地偏过头。 猫笼放在靠窗的位置,白天阳光洒下来,穿过笼子,他能清楚地看到笼门上的铁皮透出两束细细的光。 谢时抬起手指,遮住那两束光,细细摸了摸铁皮,原本平滑的表面有些突起,结合透光来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这个笼子以前没有用过,他也不会发神经拿东西扎它,除非它自己时间长了锈蚀腐烂,没道理会突然冒出两个小孔。 他看了看莫名其妙坏掉的锁,鬼使神差地记下小孔的间距,找到毛巾,若无其事回到浴室。 虎斑猫算是长毛猫,一沾水体积小了一圈,可怜兮兮地贴着身体,可它的表情一点都不可怜,它蹲在高处,低头瞪着这个人,猫脸上写满了怨气:“喵!” 谢时够不到它,敲了敲洗手台面:“下来。” 他语气有些冷淡,虎斑猫爪子放松又收紧,瞳孔剧烈收缩,几秒后还是跳了下来:“喵。” 谢时把它的毛擦到半干,再用吹风机吹,吹毛的过程里,谢时不可避免地摸到了它的爪子。 谢时一捏,它锋利的指甲就伸了出来,尖端弯曲,两甲之间的距离和小孔的间距出奇的接近。 谢时想起昨天它那一声把小狗吓尿的叫声,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什么,又觉得有些荒谬。 整个过程里,不知道虎斑猫是心虚还是因为不害怕,乖得和洗澡时的猫判若两猫。 不过谢时也没有因为它的表现就夸它。 虎斑猫瞄瞄他的神色,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得他能发现,那他为什么生气? 它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个人这么对它,对比起来,还不如让他给它洗澡。 它蹭蹭他的手,极尽装乖之能,挤出一声嗲到它自己听了都发毛的叫声:“喵。” 谢时终于回神,笑了一声,摸了摸它的脑袋:“这么乖,以后就把你阉了。” 虎斑猫瞳孔倏地竖成一条细线:“……” 给猫连洗澡加吹毛,谢医生不负众望地迟到了。 好在这是他的医院,就算迟到也没有谁会指责他,谢时换上白大褂,没一会就有家长神色匆匆地带着自家的毛孩子过来:“谢医生,我家的猫突然不吃饭了,你快帮我看看。” 这个人不让它进办公室,它就在坐在外面,一眨不眨地看着屋子里的动静。 它视力极高,距离这么远也能看到这个人办公桌上摆着一张名牌,上面印着“谢时”两个字。 谢时,是他的名字吗? 何当脱屣谢时去,壶中别有日月天。 这倒是个不染凡尘的好名字,它摇摇尾巴,对这只被送来看病的猫嗤之以鼻,这只猫根本没有病,就是胆子太小了,被它吓得一时半会不敢吃饭了而已。 “嗯?什么时候不吃饭的,换猫粮了吗?还是给它加了什么它不爱吃的东西了?吐过没?”谢时随口问了句,正要拉开猫包拉链,就看到小猫惊恐地往猫包里躲去。 “今天早上不吃饭的,猫粮也没有换……唉?” 猫家长和谢时一同疑惑皱眉。 谢时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对着动物有强烈的亲和力,再凶的狗或者猫在他面前都要化成绕指柔,即使是隔壁邻居那几只被他从小扎针到大的猫,也没有躲过他的抚摸,割掉蛋蛋都能被他一条小鱼干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