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反派帝师身死后在线阅读 - 第1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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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日落西山时过来,又在夜幕降临后离开,连谢相迎的房门都没进去,就这么被赶了回去。

    往后几日,凌琅都不曾来过,谢相迎住在清净斋一如从前住在竹篱。

    这里静谧幽微,有红玉,有料峭寒风中仍旧笔直不屈的翠竹。

    一切如旧,就好似从前的种种阴谋,都不曾发生在自己身前。

    “陛下还不曾知晓公子的身份么?”红玉燃炭火时问了一句,倘若凌琅知道谢相迎的身份,又怎么把人扔在这闷的要死的清净斋。

    “我不曾告诉他。”

    谢相迎说罢,把冷掉的汤药一并倒进门口栽种的万年青里。

    “公子怎么……”

    红玉不明白,为什么谢相迎总不喝药。人不喝药,如何能好起来。

    谢相迎把药碗放回桌上,没有说话。这样的皮rou伤,细心养着不日便会痊愈,但若是吃错了药,又如何能好。

    他原是这北齐里,对凌琅最不会设防的人,可事到如今却不得不防。

    谢相迎看着慢慢浸入花盆中的药液,一颗心也跟着下沉。他要在这北齐中,尽快找一个通晓药理的心腹。张翎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行踪不定,不一定会为他做事。谢省被凌琅困在太医院,亦不能完全信赖,剩下的还有谁呢。

    谢相迎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蓦地只听门外一声响动。

    谢相迎开门,看见一只玄凤鹦鹉落在门前的地上,腿上还带着一卷字条。

    “尽快取得凌琅信任。”

    纸上是钟临的字迹。短短的几个字,是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世上,没有凌琅会完全信任的人,也不会有。

    谢相迎将纸条投进炭火盆中,摸着那玄凤鹦鹉的脑袋,面上突然带了些无奈的笑。

    钟临来北齐除了带着几个乔装打扮的内侍,其他的一概不曾防备。他若再不走,长此以往与自己联络,必然会被凌琅识破。若论两国之争,谢相迎是希望钟临被擒获的,可若论个人情谊,钟临是个不错的人,他不希望钟临丧命。

    若这人能归顺北齐就好了,谢相迎看着炭盆里的烧的通红的炭火,突然有些怅惘。

    南灵神殿的防守除祭典之外本十分松懈,奈何这几日凌琅派了不少人围在清净斋的石阶下,生怕人跑了一般。谢相迎除了能在院内走动,其他地方一概去不成,如此倒像是被凌琅画地为牢了。

    晚间用过膳,谢相迎正想着如何离开南灵神殿一趟,隐约间听到窗棂被人叩响。

    红玉不在,谢相迎起了身打开窗子,只见一枝莲花亭亭立在窗边,月华皎洁,落在莲花之上,这花便更为通透清冷。

    “给你的。”

    凌琅将那莲花放进谢相迎手里,脸上带了些淡淡的笑意。

    这冬日里哪来的莲花。谢相迎抬眸看凌琅,心道这人必定是处理完政务,拿他取乐来了。他把花拿近了几分,正要关窗,凌琅一手撑着那窗子,低声问他道:“不让我进去?”

    谢相迎垂眸,没有犹豫,只继续关窗子。

    “留我一留罢,有要紧事。”

    凌琅的语气中带着恳求的意味,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谢相迎的脸上。若是旁人,必定被这俊俏人物的直白目光盯的脸红。

    谢相迎面无表情看着眸中带笑的人,从前那个少年也是用这样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就是被这样天真明朗的笑迷了心,才会一日一日服用那催命的药。这笑看起来有多暖人,他的心便有多冷。

    谢相迎知道自己拦不住凌琅,这个人向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明白这一点,便没有与凌琅再僵持下去,只转了身,将那莲花插进桌案上的瓷瓶里。

    这花瓶的釉质细腻,颜色如玉,和这花朵在一处,相得益彰。三年之间,北齐也有这样好的瓷器了。

    凌琅见谢相迎没在拒绝,用手撑着那窗台,翻窗而来。

    玄色的云靴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见人要走,凌琅一个箭步,来到谢相迎的眼前,挡住他的去路。

    “朕是真的有要事。”

    凌琅又重复了一遍,生怕谢相迎以为自己在拿他取乐。

    两人离得很近,谢相迎能闻到凌琅身上淡淡的甜香味。那是通幽殿的熏香,甜淡却不发腻,好闻的紧。

    谢相迎没有退后,亦没有说话,只冷冷看了矮塌一眼,示意凌琅坐下说话。

    凌琅见谢相迎不开口,只问他道:“你不说出来,朕如何能明白。”

    他不信谢相迎不会说话,事到如今,必定是因为不愿意开口罢了。

    谢相迎抬眸看向凌琅,他不能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忍不住对这没心的小王八破口大骂。更怕与这人共处一室久了,忍不住会给他一耳光。

    他的涵养,他的包容,他的隐忍,在凌琅面前都维持的岌岌可危。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49章 朕与你如胶似漆

    谢相迎心下愤愤不平, 却也不能在此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只咽了满腹的话,扭头往坐榻上去, 正正经经坐下来。

    矮桌另一旁的位置是给凌琅留的, 凌琅走到坐榻附近, 看了那空着的地方一眼,直接坐在到谢相迎身侧, 与他挤在一处。

    这人打从再遇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总爱往人近处凑。谢相迎心下无奈,只往矮桌旁靠了靠, 与凌琅隔开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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