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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自然对这一切反应看在眼里,似笑非笑紧盯楚寒今,慢悠悠道:“你的表情恐怕再不愤怒一些,名声便要受损了。” 冷嘲热讽还楚寒今忍不住启唇。 他与越临的对视毫无惧色,眼底,甚至还反流露出悲悯。 因为他知道,越临在说气话。 他也知道越临到底想要什么。 孩子,只是不想让自己走的借口。 这个人,受伤以后,自尊心久违地上来了。 楚寒今并不为他的话生气,冷静下来后说:“你没必要对我执着,天底下俊良极多,我绝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感情。” 越临微微睁大了眼。 楚寒今以为自己实事求是,但他不知道,对别人感情最大的践踏,不是遗忘、侮辱、消磨殆尽,而是彻头彻尾、完完全全的无视。 越临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的情绪,或许愤怒,或许伤感,毕竟那是因为自己……可这张脸上只有平静,冷漠如死的平静。 显得他越临仿佛爱上了一座泥塑木偶,仿佛以前都在自说自话,拼命地付出却得不到分毫的回应……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越临将牙咬的生疼,扣住他手腕:“很好,不会产生任何感情,你说到做到,现在就该做出一点被人强迫的样子。” 楚寒今:“你想干什么!” 越临并不回应他,面朝荣枯道修士,道:“你们的月照君我带走了!” 说完,他手臂探向楚寒今的腰身。 楚寒今怒道:“我同意了吗?!” 他捏着越临的肩膀用力一掐,生猛刚硬的力道捏得骨骼作响,但越临依然固执伸出手来,将他抱在怀里。 这是一招挣脱术,命门在于按住筋骨连接处,目的是使敌人吃痛收手,而不收手便有骨骼断裂之虞,一般按照人自救的本能,会立刻避开。 但楚寒今没想到的是,越临竟然像没有知觉般的,对骨骼几乎扭碎“咯咯”声充耳不闻,抱住他趿着地面飞奔向群山! “越临!”楚寒今呵斥。 越临不回答,也不还手,紧紧挟着他,将楚寒今的动作化解于无形。他眼睛赤红:“我不想伤你。” 楚寒今蹙眉,抬起手:“你松不松!” 越临:“不。” 楚寒今一掌击在越临胸口! 这一掌注入了灵气,下去,越临倏忽闭了下眼,唇缝溢出几缕猩红的鲜血。 似乎没料到楚寒今掌击的力道会如此之重,他看他一眼,目光混杂了太多的情绪。好像一潭深沉又绝望的死水,几乎将人拉进去溺死。 他只是将手挟的更紧。 可他注意了分寸,没有将楚寒今弄疼。 楚寒今眼睛明亮:“你松手。” 越临依然不松。 楚寒今再一巴掌再打在他胸口:“松手!” 越临别开了脸,又咳出一口鲜血,这次比方才还要虚弱,牙关紧咬。 他身上温度很冷,泛着苍白色的指节冰冷,但胸腔内心脏却搏动得厉害,楚寒今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狂跃的心跳,那里面混合着压抑和疯狂。 楚寒今有些疲惫了。 再继续,除非将越临打死,否则挣不开他的束缚。 可是,楚寒今抬起手,却怎么都打不下去。 任何危及生命安全的行为,只要是合理自卫,杀人可以被谅解。但楚寒今下不去这个手。他知道越临无心伤自己。 他知道……越临只是,恨不过自己不爱他。 如果仅仅是为了感情,他又怎么能置人于死地呢? 或许对别人能,但对越临,他下不去手。 一路无声地在云层间穿梭,楚寒今看到熟悉的风景时,意识到越临带他来到了什么地方。 参天大树排排对峙,洒下浓密的树荫,其下是一间搭建好了篱笆的院落,院落中间是木头、茅草和砖瓦搭建的房屋。 “你带我回来了?”他问。 越临依然没说话,下颌沾着的血迹已干涸,线条倔强冷硬。 他放下楚寒今时额头泛出苍白色,硬生生抗下楚寒今两掌的身体正在修复,但显然楚寒今打地重,他伤得也重,身体并不很好。 他径直走到院子正中,下掌,一张法阵埋入地底。 金光将这院子围成了笼,密不透风,能看见外面,结界却厚实无比,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是他的执着,他要把楚寒今留在身边。 楚寒今再道:“越临。” 越临背对着他。 楚寒今耐心有限:“我现在有事要做,没有时间和你周折。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咒印主人,天葬坑凶手就在眼前,你掳走我,后续怎么处置?荣枯道的修士回去怎么说话?我师兄来了怎么说话?” 越临:“与我无关。” 楚寒今:“你太儿戏了,再者,我早说了——” 话未说完,越临面色恼怒一掌打向旁边,将山头劈落下一块。他眼神中交织着怨恨和痛苦,吼:“那又如何!” 他不想听! 无声的对峙。 越临现在听不进一句话。 楚寒今现在也无法和他交流。 对峙之后,楚寒今转身进屋子内。 房间内干净如初,桌椅板凳摆放整齐。楚寒今看着这一切,有些茫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一段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