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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和楚寒今设想的一致。 但他摇头:“事情并非这样。” “那是怎样?” 楚寒今启唇,他背后,慕敛春咳嗽了一声,不轻不重地道:“师弟,有些事情你理清楚了再说,不要说些空口无凭的事,徒增大家的困扰。” “并非空口无凭,” 楚寒今岂能不知道慕敛春是提醒他?消失的这段时间,他本就饱受怀疑,如今在六宗面前回话,一字不慎就会引来千夫所指! 但楚寒今一字一句,却毫无犹豫:“和晨阳勾结的不是越临,那则禁术的主人,也同样不是越临。” “!!!!” 满座哗然! 这等于完全推翻了他们的猜想。 行江信眼神压抑,流明尊摇头皱眉,流离道宗主闭眼不语,抱阳君赤红的眼睛也转向了他。他们满脸写着几个字—— 冥顽不化! 气氛僵硬,负阴君左右看了看,又问:“好吧,你怎敢如此确定?” 他和抱阳君也是当年战役后的遗孤,与楚寒今同年,在避难所又是同窗,更与慕敛春交好,不由得偏向楚寒今。 他此时此刻顶着众人的压力,在给楚寒今争取一个解释的机会。 楚寒今道:“因为——” 慕敛春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闭眼,不轻不重地打断他:“师弟,我来说吧。” 楚寒今蹿起一股怒火:“师兄——” 慕敛春站到他跟前:“诸位,我师弟失踪这段时间,正是在调查天葬坑咒印一事的来龙去脉。他深入漠北,与那魔君越临有了交集,才打探到这些事。” 很明显,慕敛春隐去了楚寒今与越临的感情。 行江信一抬眼,道:“哦?不知是怎么调查的?所谓真凶不是魔君越临,难道是他亲口跟你说的?” 楚寒今道:“并非他亲口说,而是我自己的推测——” “够了!” 行江信明显忍无可忍,一掌拍向茶几:“楚寒今,我来问你!当时在天葬坑,六宗众人俱互相支撑,对抗琴魔,唯独你与那个魔头进了石屋,不知所踪,出来后还毫发无损!” 众人点了点头:“确实值得怀疑。” “再后来!有人看见他与你交游,频繁出入门禁,到漠北你俩更是横行无忌!那青楼的妓子都知指控你俩为姘头,睡在一张床上!而你现在空口无凭,为他说话,是把我们所有人当傻子吗?!楚寒今,你别忘了,荣枯道还是我行江信的地盘,你们干了些什么我心里门儿清!” 这一番话,简直活生生将人的脸皮撕下! 堂内窃窃私语,惊疑不定。 “还有这件事?” “不可能吧?” “月照君怎么会跟那种人……” 慕敛春脸色苍白,想替楚寒今辩解,但证据确凿,他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在他们眼中,一向与尘埃无涉的楚寒今,单手按着剑柄,并不反驳如此污秽指摘,面不改色道:“我与他关系亲密,但我有自己的判断。这两次的凶手确实不是他,而是在他死后继位的傀儡魔君,白孤。” 负阴君提醒:“月照君,可这相亲的人,话不能信……” 楚寒今点头,正要说话,行江信不耐烦道:“他已经鬼迷心窍,执迷不悟!时间不多,别耽误我们缉拿魔头,来人,先将他押起来问审——” 听到这句话,慕敛春终于忍不住了。 他往前一步,道:“行宗主,月照君是六宗议出的尊号,既有尊号,那就有议事的权力、否决的权力,更有受到六宗尊荣的权力!可不是你想拿就拿,想押就押得了的!” 堂内沉默了片刻,又屡屡点头。 “是啊!” “是啊是啊……” 有这个规定,楚寒今承袭父族,父母享有的殊荣全在他身,考虑到族系的威望,慕敛春怎么敢拿他? 太膨胀了。 这隐约也能透露出,行江信妄图一人掌权的野心。他是恨碧之战后唯一的父辈系掌权者,这些年来仗着年龄大资格老,将其他宗主当作小辈,颐指气使,张扬跋扈,还弄些小动作,侵占边界,权压六宗之心图穷而匕见,只是其他人顾念着情面,并未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冠绝六宗,打击势族,这也是他逮住楚寒今的命门、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咄咄逼人的原因。 “……” 楚寒今叹了声气。 ……正是因六宗表面风光,背地也满是龃龉,他当初便认为自己不能受理,转而将职位请给师兄。 这种争吵无时不在发生。 楚寒今单手仗剑,按住冷光一般锋利的剑刃:“六宗合议,是结盟关系,平等且互相尊重。行宗主这些年霸道惯了,如今,连话都不让我说完了。” “咳咳。” “咳咳咳……” 堂内起了咳嗽的声音。 这算是所有人的心声。 眼见场面尴尬,其他人也不傻,负阴君长袖善舞,和缓地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好好听月照君讲一讲来龙去脉。” 终于能平静地议论这件事了。 可楚寒今还没说几句,门外便有人来报—— “禀告宗主,后堂寝房有了动乱!” 第64章 64 后堂寝房静谧,落针可闻。 这是童男女暂时憩息的地方,也是本次围剿的关键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