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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墙壁,深红,腥湿黏腻的鸡血染满了半个墙壁。 低头,从墙壁延伸到地上,脚上踩着的地方也全是鸡血。 看样子,是满盆的鸡血浇灌上去的,颜色深浅不一,是常年洒鸡血造成的,究竟是为什么? 楚芮走出红色的范围,端详这块墙壁。 这个位置,好像是屋主的房间,他为什么要在自己房间外面洒这么多的鸡血? “吱吱” 什么声音! 楚芮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虬败的枯树上,横出来的枝干下,挂着一个奇怪的椭圆形物体,它慢慢展开,圆柱中探出了一个人头。 是一个人头。 楚芮傻了。 白色的脸,没有瞳孔的眼睛只剩一个眼眶,直直盯着他,接着出来的是它的头发,黑色的头发很长,没有风,随着长发出来的,是干瘦如尸骨般的躯干。 “晚上别出去,别出去。” 楚芮想起了屋主说过的话,又想起了昨晚平白无故死掉的两个人,身子僵住了。 这个游戏,真的会死人吗? 他想跑,身子却不受使唤,想求救,却因为极度害怕,半张着嘴,声音卡在了喉咙口却出不来。 “人”一样的东西从树枝上爬下来了,它的四肢也是同样的皮包骨,它爬的很慢,眼睛从没有离开过楚芮。 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有了温度,楚芮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笨蛋!你不知道叫吗?” 是商仲厉。 他不知道商仲厉做了什么,楚芮只看到一张黄色的纸条飞向“它”,只听见一阵汽水翻腾般的“嘶嘶”声,“它”化成了轻烟,消失不见。 亲眼看见这一幕,唯物主义者楚芮同学惊呆了。 “笨蛋,松手!”商仲厉的语气不太善,和先前同华乐深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楚芮不露声色地把手松开,“谢……谢谢。” 他确定了,商仲厉真的不太喜欢自己。他虽然挺好奇他刚刚用的什么东西,但是既然对方对自己不友善,那自己也没必要问他,互不了解最好。 商仲厉睨着他:“晚上不要出来,说了几次,听不懂吗?” 楚芮抿着嘴不说话。 “华乐深说你厉害,我却看不出来你哪里厉害,你添麻烦就算了,你为你朋友想过吗,他差点就要出来找你了!”商仲厉说话的语气不急躁也不像是生气,而是带了一点讽刺。 楚芮自知理亏,不想回嘴,指了指墙壁。 “?”商仲厉看到了大滩的鲜血,先是一愣,“这是什么?” 楚芮说起话来,胸腔不自觉的起伏:“鸡……鸡……嗝……鸡血!” 断断续续的话让商仲厉眯起眼睛,他这才注意到,楚芮一直两手攥成了拳头缩在袖子口,身子也微颤着,说话时,因为太过紧张,挤一个字就忍不住轻嗝一下,看样子是真吓到了。 商仲厉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调侃道:“这么害怕啊!” 【作者有话说】:以后的商仲厉:他好害怕,好可爱,想抱抱他。 第5章 梁秋月 “胆子可真小!” 被甘晓晓说胆小就算了,楚芮有绅士风度,不会和女孩子多做计较,可商仲厉算怎么回事! “就你……你胆子大!”楚芮顶了一句。 商仲厉讶异地挑起左边的眉毛,楚芮之前看起来一直唯唯诺诺,还以为他是个不会回嘴,现在看来还算有点骨气。 不过他懒得和楚芮废话,“嗯,我胆子大,你再不进去我就进去了,你一个人待在外边吧!” 说完他真就转身走了,楚芮忙不迭跟上,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扭曲的枯树。 徐源一沾床就睡着了,房里都是呼噜声,华乐深见到他们回来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没事吧?”华乐深问。 “他刚刚差点出事,不过现在没事了。”商仲厉对上华乐深,语气又变得很和善,不似刚刚的挖苦讽刺,这变脸的功夫看的楚芮是啧啧称奇。 “楚妹,你别乱跑了,我把你带进来的,要是你出事了,我这辈子都会不安的。”华乐深不再和商仲厉说话,回到自己的床上,和左边的楚芮小声说着。 “对不起。”是他考虑不周,没想到,游戏里会出现那么可怕的东西,差点把自己命都搭上了。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真要是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平白无故把你拉扯进来,我就玩这一回,拿到钱了咱俩对半劈。” 楚芮对钱没多大兴趣,钱这玩意儿,够用就行了,他不需要名牌加身也不需要奢侈度日,吃的喝的用的,只要是舒适自在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楚妹,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华乐深了解他,他胆子这么小是不可能出去瞎晃的。 楚芮:“我出去找鸡血。” “鸡血?”华乐深疑惑地问。 楚芮点点头:“我们晚上全是吃的鸡,你发现了吗?” 华乐深本来也没怎么吃,这样一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我们来的第一天,桌子上有残羹剩饭,里面确确实实有别的菜,我也没闻到像今天这么浓的鸡血味,看来,是昨晚死了人了,屋主迷信,今天才杀了鸡,把鸡血全泼在自己屋子外头的墙壁上,辟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