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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做?”他仰头看着孤,眼睛中头孤的影子。 “如果你的哥哥成为你的陪衬,你不就变得优秀了么?”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失真,“如果你在你父亲面前,表演一个别人都不会的东西。这个表演还有你其他的哥哥作陪,你的父亲,不就只能注意到你了么?” 他在思考,应该不会听见孤狂躁的心跳吧? 下个月是父皇的生日,是父皇三十七岁的生日,却是他登基第十五年。老太监说父皇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这场寿宴了,所以孤赌他很重视这场寿宴。 有多重视呢? “不行,”小九拒绝了孤的建议,“如果和他们站在一起,那父皇一定不会注意到我的。” 孤看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好,”这么回答,“那我教给你一个人能够出彩的方法。” 比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小九,紧随着小九离去而出现在门口,也不同孤打招呼就将院子锁死的大太监更不讨孤的喜欢,可奈何所有的消息都是他告诉孤的,所以还是乖乖地坐在门槛上,等待着夜幕将他带进院子。 还有这一日他所打探来的消息。 父皇的寿宴果真如同孤所预料的那般大办,四方皆有属国来贺。大太监在那晚告诉孤小九在父皇的寿宴上大出风头,得了朝臣与外臣的夸奖,还有父皇的。甚至如今最出彩的二哥,都没能压过他的风头。 又或者二哥原本能够压过他,却因为出头的正是小九,所以按捺。 无论究竟如何,小九如同孤所预料的那般,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这个院子中。他如今虽在尚书房念书,可因为没有伴读作陪也没有生母管教,他的时间显得很空闲。他会带来一些有趣的东西,还有更多的是小八的信息。 孤只是坐在门槛上微笑,听他说话,给他讲那些过去大哥哥讲给孤的故事,然后告诉他如何讨父皇的欢心,如何让贵妃娘娘喜欢他,如何让宫里人对他好。 孤曾是太子,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讨得父皇的喜爱。不过是因为那时只有孤真的把他当父亲,而其他人将他当做了帝王。母后说得对,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如今这真心不是孤的,算计起来不要钱。 大太监还是会在远处观望,他会在小九离去时匆匆前来将门锁死,好似晚上一秒孤就会从他的手中逃脱一般。可是孤没有翅膀,哪里来的力量腾飞,飞上着青天与云共舞,如何又能离开着小院子呢。 如果离开了,就连大哥哥也找不回来了。 孤坐在门槛上从冬日等到春来,在盛夏,另一个孩子来了:“一个人住么?好可怜啊。”比起小九,他白白胖胖的样子,便知被养的很好,“一个陪你的人都没有么?话说皇宫里竟然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啊。” “小九也是不地道,”他嘟嘟囔囔,看着院子中凹凸有致的石块,“哇,这是你刻的?” 一个人的时间久了,就能做很多事情。除却练武之外,慢慢的用大太监找来的锈刀在石块上研磨,让他变得锋利也是孤的兴趣。不过那把刀埋在黄土之下,而磨刀石被孤用小石头一点儿一点儿,磨出了形状。 小八比小九好接触太多了,他的记忆力很好,他还记得孤:“说起来,你该不会就是我的七皇兄吧?”他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应该不是吧,母后说那个杂种早就死了?”他晃着脑袋洋洋得意,“母后说,他和他那个贱人娘亲,都死了。” 看着一脸理所应当的小八,孤弯起眉眼笑出了声:“当然不是,”这么笑着回答,“我们一起来玩吧,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呢。” “哎?你要我和你一起玩?”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你都不怕我哦,我母后可是皇贵妃,祖父是丞相哎,你都不知道的么?” “你是谁重要么?”看着小八,回忆着记忆里自己应该的模样,撇嘴扭头,“你不想陪我一起玩就算了,我自己玩。”说着,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三步两步跳下台阶,双腿叉在两块不同的石头上,开始跳格子。 小八最终还是没能安耐住,踮哒着跑过来问孤怎么玩这个游戏。不过小八的性子毛躁躁的,擦肩而过时他一个没注意被凸起的石头绊倒,害的孤还要伸手去抓他。 他的手很软,像是记忆里丝绸的样子,没有疤痕,没有冻伤,没有厚茧,也没有伤口。小八的发被扎在脑后,衬着他乌黑的眼睛显得皮肤白嫩。对于孤拯救了他不去啃泥,他给了孤一个灿烂的笑容。 松开手看着他在石头上本来蹦去,又复扭头去看紧闭的红色木门,今日大太监没有来,许是因为小八身边的影卫因为瞧见了鬼鬼祟祟的人所以去抓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虽然还可以在等,可是孤等不及了。 踱步到一侧,蹲下身慢慢的扒翻着泥土。小八好奇的凑了过来,问孤在找什么:“难得有朋友来,”抬头对着小八笑,他乌黑的眸子里有孤的影子,小小的瘦瘦的,头发乱糟糟的叉在脑袋上,裹着一件不合时宜的大衣,“想要送你一个礼物。” “哎?”小八的眼睛很大,他瞪起来就更大了,孤整个人都能够从他剔透的眸子中看见,“你真的有礼物送给我?是什么?”他很期待。 而孤已经抓住了权柄:“你回头,我好给你一个惊喜。” 小八很听话的回头了,东西已经窝在了手中,差的不过是起身,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