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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陆徵鸣没有用灵气,一道剑气掠过千音的挥过去,斩断了那颗巨树,“但只要我对他还有用,他就不会一直跟我怄气,我等着他想通的那一日。” 这几日陆徵鸣冷静下来,也想清楚了,明睐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绝不会真的离开。 千音顿时觉得脖子一凉,感觉自己离身首分离就差那么一步。 她赶紧躲开,内心腹诽,反正她看着明睐这次气的不轻,不会轻易原谅帝君的。 “那帝君您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并非是谁派来的呢?他……” 千音话音未落,就见徵鸣提剑,转眼将对面的山头削去一块。 她后退一步,声音徒然变小,但还是倔强地说完了:“他的出现,或许只是个意外,并不带有任何目的呢?” 若是那样的话,帝君可就惨了。 陆徵鸣立即沉声反驳:“不可能。” 若他并非哪方势力派来的,那三生石上为何会查不出他的来历,天道又何须抹去他从前的踪迹? 天道可不是任人指使的性子,除非是对祂有利的事情。 况且,他与魔尊的牵扯,绝不止表面查到的那点东西,什么救命恩人,心悦于他,若真有此事,月芽早将他抓去魔域了,为何还要等到他来了帝宫之后再来搅和。 反驳的理由十分充分,但不知怎么回事,听到千音那句话时,陆徵鸣还是觉得心里一沉。 是一种做了错事之后的心虚感。 一定是错觉。 陆徵鸣按了按眉心,将那股烦躁感压下去,又重复了一遍:“绝无可能。” 千音叹口气,她不知帝君为何如此笃定,但在她看来,人大美人自来了这里之后一直未曾害过帝君,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况且…… 千音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一点,倏然直起身体道:“况且,若是他早知您的身份,在发现您的身份后,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反应啊,那日无人知晓他也在斗兽场,他完全可以假装不知,将这戏演下去。” 陆徵鸣眉心跳了跳。 这个问题他自然想过,阿睐明知自己在骗他,那他就肯定知道,自己并不信任他,他想要得到自己的信任,就必须闹一闹,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从前以为阿睐是来刺杀他,或者引他出去让别人来刺杀他,但从三生石那里可以看出,或许,这些都不是他的目的。 天道还不想让他死。 至于目的,他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千音看帝君的脸色变来变去,又悄悄往后退了退。 她倒是乐意看帝君在大美人手里吃瘪,可她不想受牵连,不能被大美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日子好难捱。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陆徵鸣转身冷冷看她一眼,在千音吓得后退一步时,嗤笑一声,将剑扔给她。 千音这头脑,他怎么就被她带沟里去了。 陆徵鸣擦了擦手,又问:“月芽呢,找到他了吗?” 他这几日一直寻找魔尊月芽的踪迹,可对方不知去了哪里,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当初若非月芽横插一扛,如今他还在和阿睐在一起,何须生出这许多事端来,幸好他的求偶期已经提前结束了,否则更加麻烦。 而且月芽这般行事,肯定是还知道些什么。 “未曾找到。”千音抱着剑摇头,自从那日之后,魔尊的踪迹几乎消失了,唯有偶尔听到风声,他似乎在召集人手,密谋什么大事。” 陆徵鸣颔首:“时刻关注他的动向,若是出现,立即来报。” “是。” 千音应下,正要再提一提去日月山的事,就见有侍从来报。 侍从道:“明公子方才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散步晒太阳,方才还叫了好些吃食,看上去心情不错。” 陆徵鸣吩咐过,明睐一旦有什么动静,就立即来报他,是以侍从在看到明睐出屋后,第一是时间赶来了。 陆徵鸣闻言,立即回首,上前一步道:“他想通了?” 侍从被吓得抖了下,立即回:“这,奴、奴也不知道。” 陆徵鸣占有欲太强,让人时刻关注明睐的动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他让那些侍从都离得很远,只能大概看清明睐的动向,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以免冒犯到他。 想清这一点,陆徵鸣挥手让侍从下去,自己则立即飞去了日月山。 “诶,帝君,等等我啊!”千音立即跟上。 — 小木屋的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佳肴,色香味俱全,明睐挑拣着用了些,感觉舒服了很多。 他吃饱喝足躺在仰椅上晒太阳,全身都暖洋洋的,这些日子积攒的郁气散了不少。 他挑了个喜欢的小果子,边吃边好奇地问:“许老头,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何我需要吃东西,明明我是棵草,而且已经辟谷了。” 许老头看他吃的津津有味,也拿了一个,咬一口发现味道太奇怪,立即吐了:“你不用吃,小崽子得吃啊。” 明睐:“可我吃了食物也需要用化食丹,那就说明根本未曾吸收进去啊。” 许老头认真教导:“你虽是棵草,但现在是人躯,人有的你都有,所以会和人一样饿,有了小崽子,便需要和人一样进补。至于化食丹,未曾辟谷的人需要以特定的方式排去体内食物的残渣,化食丹就是这个作用了,实际上食物的营养,你也是吸收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