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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怒偏执太子后 第84节

    傅娇的手指紧紧地抠着床沿:“你别把我关在万象宫,我要出去走动。”

    李洵无奈地说:“让人跟你一起,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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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耶律隆齐的腿伤突然犯了,辽国使臣团一直住在京城。

    他们在京城行事高调,时常聚众闹事,让京兆府尹十分头疼。但他们来自蛮夷之地,和京城受到的礼仪教化不一样,行事鲁莽偏激,时时在京城闹出动静。

    京兆府尹恨不得让太医住在使臣团里,让耶律隆齐早日康复,好带着使臣团早点滚出京城。

    经过太医的精心调养,耶律隆齐的腿疾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最终定在十一月底离京返辽。

    “这群蛮夷终于要离开了,宁兰说她夫君终于可以好好松一口气。”李知絮跟傅娇闲聊的时候说起辽国使臣团,也是愁容满面。

    傅娇沉寂的脸有了些许表情,她轻轻地端起手边的盏子,凑在唇边喝了一口,问道:“离去之前会有践行宴吗?”

    “这次议和辽国割了八座城池,三百公里土地给大魏,并约定在三年之内将贡五千匹宝马,皇兄对他们议和的诚意很满意,所以格外开恩,给他们准备了践行宴。”李知絮轻嗤了声:“皇兄真是给他们长脸,就他们这群蛮子,也配?照我说,还是得像你长兄,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让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傅娇抬手轻轻抚了抚发间的簪子,低头未语。

    李洵为辽国使臣团准备的践行宴定在慧园,只需稍稍打听就知道了。

    李洵最近事务很忙,也怕傅娇看到他情绪波动,所以很少去到万象宫。只每日会让宫人禀报她每天的行程饮食,她似乎已经接受现实,天气好的时候甚至会到外面走走。

    践行宴那天一早,万象宫的宫人到紫宸殿禀报说傅娇想到梅园去采梅花。李洵知道她每年都会到梅林采花插瓶,最近天气严寒,梅花怒放,正是采梅的好时节。李洵便想了想,只嘱咐宫人一定让她注意安全。

    傅娇现在不管去哪儿,身边总是跟着一大群人,去梅林采花也是。

    她带着一大堆人到了梅林,宫人自然不敢让她亲自动手,只让她披着狐裘坐在一旁喝茶看她们采花。

    傅娇喝了一盏茶后,忽然一口吐了嘴里的茶,扶着椅子边沿呕吐起来。停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人马上去为她准备盥洗用具,她捂着心口道:“我忽然不舒服,想回去了。”

    宫人便招呼着准备摆驾回宫,傅娇摆摆手道:“没事,你们陪我先回去就好,今年的梅花开得真好,让她们多采一些,今年酿些梅花酒。”

    宫人犹豫地看了一眼,傅娇又道:“留下三个人采花,你们五个和玉菱陪我回去就是了。”

    宫人还在犹豫,傅娇恼道:“我现在说话也算不得数了吗?”

    她性子极好,很少动怒,突然间拔高音量,宫人便低下头道:“奴婢不敢。”

    便吩咐下去,留了几个人继续采花,另外几个先陪同傅娇一起回万象宫。

    他们一行人出了梅园,往万象宫回去。傅娇坐在肩舆上,手紧紧地扣着肩舆的扶手。玉菱偏过头跟她说话,发现她正蜷着身子发抖。玉菱发现她不对劲,抚摸她的脸颊,却发现她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她觉察到不对劲,心上一紧,忙叫停了肩舆:“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傅娇紧紧地皱着眉,湿润的眼眸微红,似是极度痛苦的样子:“我的肚子……疼。”

    玉菱吓得忙让肩舆落了下来,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才发现她身下的裙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一众宫人看到她身下的红,脑海里几乎都是闪过一阵白光,慌乱不堪。玉菱狠狠咬着下唇,令自己镇定下来:“先让她躺下来,别动她。”

    “前面有一处空殿,先把姑娘送过去暂时歇息。梅秋,你去请太医,阿照,你快去禀报陛下。我们先护送姑娘去空殿歇息。”一个宫人镇定地说道。

    连同玉菱在内的四名宫人先护送傅娇到了空殿中,将她安置在榻上。她捂着肚子喊冷,这处空殿闲置许久,殿内空无一物,她们忙得到处去找被褥。

    玉菱握着傅娇的手,声线微不可查地颤抖:“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傅娇反握着她的手,眉眼间的痛苦散开,对着她缓缓眨了眨眼,眼神中含着乞求。

    玉菱心中一慌,然后感知到傅娇握着她的手用了用力,然后朝走进来的月禾使了个眼神。她忽然明白过来傅娇的意思,起身拉着月禾哭道:“找到被褥没有,姑娘身下还在淌血,她抖得好厉害,这么冷的天我怕她坚持不住,要不你去旁边的万玉宫问太妃娘娘可否暂借一床被褥?”

    月禾听到她的哭腔,心里也乱了。她知道傅娇是李洵的眼珠子,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也没命活。她嘱咐玉菱:“你看好姑娘,我马上去借被褥,很快就回来。”

    月禾离开后,玉菱又借故支使开另外两名宫人,她回到屋内,傅娇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

    玉菱忙擦干脸上的眼泪,问:“姑娘,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傅娇摇摇头,下床穿好了鞋。

    玉菱抓着她的手,低头扫了眼她裙子上的血迹,着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娇撩起裙摆,露出腿上一道还在淌血的伤口,玉菱陡然大惊,差点尖叫出声。

    傅娇一把捂着她的嘴,叮嘱道:“别惊动她们,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里?”

    “去给阿爷和祖母报仇,我不会让耶律隆齐活着离开京城。”她声音是悲戚绝望的:“玉菱,你怕死吗?”

    她猜到对祖母和阿爷动手的人是耶律隆齐,战场上最忌用毒之类的阴险之计,阿兄竟然宁做小人也要在箭尖上淬毒,可见他恨死了耶律隆齐。

    国仇不至如此,那么便只能是家恨了。阿兄没能杀了他,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耀武扬威从眼皮子底下活着离开京城。

    玉菱明白过来傅娇的意思,眨眼落泪,然后缓缓摇了摇头:“玉菱是个孤儿,是老爷和老夫人救了我……”

    傅娇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肯定鼓励的眼神,然后换上早早就准备好的宫人服饰,走出了空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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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梅园到慧园的距离不远, 傅娇之所以想到梅园来采梅花,便是想到这一点,从梅园过去只需要两炷香的时间。

    她从袖子里摸出凤簪,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方才便是用这支簪子在腿上划破了口子,引起宫人的恐慌。簪子她打磨了很久, 自从她怀有身孕之后,李洵把万象宫的尖锐物品都拿走了,连一把剪刀都没有给她留下。这支簪子是她从陈文茵宫中拿走的, 她每日避开耳目, 悄悄用清砂打磨, 终于将它磨得锋利无比, 可以轻而易举刺破人的皮rou。

    她的腿上还传来源源不断的痛意,她忍着痛楚低下头往慧园走去。

    慧园在接待辽国使臣团,辽国人出身于游牧之地, 不受规矩约束,眼神火辣辣地盯着来往的宫人看。循规蹈矩的宫人被看得面红耳赤,心里恼恨至极, 却又没有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服侍。背过头就凑在廊下骂他们:“辽国人真不要脸,这么直白地盯着人看, 一点礼义廉耻也没有。”

    “对, 尤其是那个耶律隆齐,太恶心了, 胡子都老得花白了, 还臭不要脸地盯着照珠jiejie看, 那眼神火辣得就跟没见过女人一样。”一个宫人附和道。

    名叫照珠的脸色难看极了, 又是害羞,又是懊恨,手揪着衣襟,脸色涨得绯红:“你们别说了,我等会儿还要去给他添茶。”

    她们有些同情地看着她,道:“好在宴席就快散了,再忍忍就好了。”

    照珠垂下眼睛,眼睛红得快哭了:“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怎么偏偏就分到我去给那个糟老头子上茶?”

    其他几人都拥过去安抚她。

    傅娇躲在膳房后,偷听着她们的谈话。

    她们正说着,忽然有个小太监过来唤照珠:“照珠jiejie,耶律隆齐喝醉了,他们让你赶紧送一盏醒酒茶去,就在次间里歇息。”

    照珠听了这话,无奈地应了一声,说道:“好,我马上过去。”

    小太监一走,又有人给照珠说:“照珠jiejie,你把醒酒茶送过去就走,不要多停留。我听说蛮子喝多了,就喜欢发疯,你可千万要当心。”

    照珠更害怕了,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但又没有办法,只能从她们手里接过装有醒酒茶的托盘,垂头丧气地往前院去了。

    她本是膳房的一名普通宫女,兢兢业业地做着本分事,今日被拨来慧园帮忙接待辽国使臣团,不巧的是她被分去服侍耶律隆齐。那个老货不要脸,看她年轻貌美,便不安分,好几次对她动手动脚,看她的眼神也火辣暧昧,令她感到十分恶心。但这些事,又不是她说不干便能不干的。

    从膳房到外园的距离有些远,照珠端着醒酒茶往前走,冷风犹如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她缩着脖子不让冷风漏进去。走过回廊的时候,一个宫女走了过来,见了她便着急道:“是给耶律将军的醒酒茶吧?怎么这么久都没送来?他这会儿醉得厉害,都快发疯了。”

    照珠脸色猛地一变:“我、我马上就去。”

    “给我吧,陛下命我来催,你给我,我送过去。”

    照珠如蒙大赦,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真的吗?”

    “还不快给我!”傅娇桀骜地看她,冷肃道:“再耽搁下去,陛下都要怪罪我了。”

    照珠见她生得貌美,神情又倨傲,听她的口吻像是紫宸殿的宫女。皇上身边的人发话,她自然不敢迟疑,更何况她巴不得有人帮她去送醒酒茶,忙不迭地把托盘递给她。

    傅娇接过托盘,转身就往耶律隆齐的屋子走去。

    耶律隆齐门前守着两个宫人,看到有人送醒酒茶过来,便让开了,将门推开:“进去吧,耶律将军已经醉了。”

    傅娇低着头迈进屋子里,屋里灯光昏暗,耶律隆齐和衣躺在床上,传来粗鲁的呼吸声。

    她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胸口。她深深地呼吸,手指紧紧地抠着托盘,站在床边轻声唤道:“耶律将军,醒酒茶来了。”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他歪着头看傅娇,却不是方才服侍他的那名小宫女。南地女人和辽国女人不同,柔美温婉,个个腰肢柔如柳条,肌肤雪白嫩滑。但眼前的这个,远胜他来京城之后见过的每一个。

    肌肤若雪,身段如蒲柳,一双水涔涔的眼睛生得如同秋水一般,被她瞥上一眼,心就发酥发软。

    “你是哪宫的宫人?”

    他一开口,便是浑浊的酒气。

    傅娇将醒酒茶放到案上,然后倒了一杯茶转身递给他,柔声道:“是陛下让奴婢来服侍将军的。”

    水涔涔的声音,也令人心旌动荡。

    耶律隆齐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傅娇笑盈盈地将茶递给耶律隆齐,笑盈盈地道;“将军请喝茶。”

    耶律隆齐面带笑意,从她手里接过茶,粗粝的手从她柔软的指尖上滑过,然后捏住她递过来的茶。

    她的指尖柔嫩无比,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动不已,将茶盏递到唇边的时候,他似乎都闻到她指尖的香气。

    傅娇没有躲开,任由他握了下自己的手,心里一阵恶心,面上却不显,只问:“将军还要喝吗?”

    转身又去倒茶,耶律隆齐却一把摁住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压下,轻轻捏了捏。傅娇没有躲开,任由他握了下自己的手,心里一阵恶心,面上却不显。

    耶律隆齐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笑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傅娇低下头,轻声说:“陛下让奴婢来服侍将军。”

    说完,她撩起眼皮子看了耶律隆齐一眼,眼神柔媚,语调婉转,勾着他的魂儿荡漾着。

    耶律隆齐心痒难耐,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凑近她脸庞,浑浊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你们的皇帝这次要了我们三百公里的土地,和五千匹宝马,占了我们的大便宜,临到头了还知道让我润润心。”

    说着他迫不及待地撕扯傅娇的衣裳。

    傅娇盈盈一笑,格挡开他的手,柔声道;“将军不要着急,和辽国不同,我们中原讲究含蓄委婉,不兴这么火急火燎。”

    她转身走到案头点了一枝香,待香气浮上,她才回到耶律隆齐身旁,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去解他身上的铁甲。

    耶律隆齐一下捂着她的手,眼神戒备地看她。

    傅娇收回手:“将军如此不解风情,竟连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害怕吗?还是贵国风情便是如此,即使做这般亲密事身上的甲胄也不除?”

    耶律隆齐心都是酥的,见她细腰柔软若春柳,只需他一只手便能狠狠折断,又有何惧,便任由这小小女子拨弄着他的衣扣,一件件褪了他的铁甲、外袍、中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傅娇看着他袒露在自己面前的胸膛,伸手抚到发间,拔下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