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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长老忍着眼泪给他做完这一切,小孩儿在肚子还没掀开之前就已经疼晕过去了,白家兄妹更是躲在角落捂着嘴哭,瞧不得弟弟遭这种罪。 万幸的是,璇玑长老的法子起了奇效,鹤不归这场皮rou苦没有白吃。 因为人造金丹在体内的运转聚气,白日里灵力能够穿梭在身体之中,他身子比从前健康了许多,能吃能睡,个子也开始往上窜,璇玑长老教他偃术和剑法,后来又改进了金丹的机制,让其能够在卯时到亥时之间稳定聚气,夜间蛰伏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和别人相必,这个「金丹」不是完美无缺的,到底是让鹤不归能健康地成长,也有了修行的资本,起码靠自己的双手,他不可能再轻易吃亏。 所以开膛破肚于鹤不归就成了一种习惯,「金丹」只要运转便一定会有损耗,材料破旧,经脉损毁或是有什么意外都得重新换一颗新的进去,加之后来他在偃术上也有颇高造诣,自己钻研做出了灵核玉晶,便取代了最初的「金丹」。 细心养护自己的话,十年换一次足够。 若是遇到什么大事,总要动法消耗,这个频率便会增加,如今距离上一次更换才过去三年不到。 …… 两个时辰过去,白应迟好不容易将玉晶上的筋脉血管尽数切断封闭,他小心翼翼握住玉晶,放在了玉盘上。 玉晶表面还是温热的,鲜血淋漓,灵光透出些许殷红显得有些诡异,正是这枚小小的玉晶,撑起了整个浮空殿傀儡的运作,傀儡身体里的灵核都不过是这枚玉晶的附属品。 将制作好的更换玉晶替换进去之后,白应迟起了转换法阵把灵力导入,这才又将骇人的血口一点点缝合上,确认筋脉连接没有问题,血管输送也正常之后,他赶紧给早就晕厥过去的鹤不归灌下了大量的麻沸散。 鹤不归这一闭眼,足足在床上昏迷了将近两个月。 而另一头,玉无缺一行人终于入了太苍山地界,再赶一天的路,便能顺利登上上清观。 比起中原夏夜,靠北的太苍山向来要冷一些,如今早有秋日凉意,山中雾浓又更冷几分,三人将马拴在林子里,就地生火扎营,打算将就一晚。 岳庭芳负责取水,玉无缺去打了几只野兔野鸡来,木青君在篝火边烤着吃,还煮了一盆糙米粥。 岳庭芳递过去半只野鸡:“先吃,怎么又写上了?” “都快两个月了,师尊一直没回我信,也不知他收到没有。”玉无缺嘟嘟哝哝趴在地上写家书,胳膊肘将野鸡拐开,“你们先吃吧,我不饿。” 每封信都要憋一首酸溜溜的小情诗,今天的还没憋出来,怎么能吃东西! 岳庭芳「啧」了一声,一手提着,一手啃着,偷瞄玉无缺的信纸。 见到「入我相思门」五个大字,感觉眼睛都要瞎。 岳庭芳小声嘀咕:“你怎么给太微上仙写这种东西?” 玉无缺赶紧捂住:“谁准你看啦,边儿去,吃你的鸡。” 岳庭芳只觉得他病得不轻,这种东西寄回去难道不会被打吗?他代入了一下自己,若是给薛易写什么「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那老东西怕是能骂上三天脏话,然后将这流氓做派的弟子逐出师门。 正想着玉无缺被太微上仙打的惨样,林间「嘎吱」一声,三人同时警觉地抬起头来。 玉无缺静了片刻,拔剑就走:“我去西边看看。” “小心。”木青君和岳庭芳同时抽出剑一人对着一个方向,“四面都有响动,人可不少,注意隐蔽,发现什么等一炷香后回来再议。” 岳庭芳:“是。” 三人熄了火,迅速分散开来。 玉无缺轻功极好,飞身上树,半点痕迹和声响都没留下,匆匆略过半片山腰,果然瞧见了声音的来处。 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平坦地方,许多修士安营扎寨,烤火吃rou,按人头来算四十有余,方才的响声是在山林里巡夜的弟子踩出来的。 他瞥见临时搭起的营帐还有传信雀笼,照灵雀飞来的方向再次探查,又发现了数个扎营的地方。 七七八八算下来,不少于三百人。 一炷香后三人回到老地方汇合。 玉无缺道:“我们旁边就是去上清观的必经之路,照这么看,这些人已经将整个上清观给围起来了。” “是逍遥廷的人。”岳庭芳也道,“那门徽我认得。” 木青君摸了摸胡子:“不知是否来者不善,人可不少呐。” “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玉无缺分析道,“我瞧他们在这里扎营已非一日两日,且巡夜弟子轮值交替井井有条,应当自我们一入太苍山地界他们就已得到消息,看方才照旧吃rou喝酒的样子,我们不是目标。” 木青君很是认同,又坐回篝火边,但也不敢放松警惕。 岳庭芳自看见是逍遥廷的人便心里惴惴的,如今烤鸡也不香了,满脑子都是望月公子说过的话。 逍遥廷是来要说法的。 没想到阵仗这么大,带了三百个人来「要说法」,怕是不好啊。 玉无缺大喇喇坐下,生火吃鸡,将没写完的书信塞进衣服里,劝道:“快些吃吧,趁现在还有些胃口,我猜逍遥廷的人知道你来了,一定会来见你的。” 岳庭芳皱着脸:“为何?你不是说他们不是冲咱们来的么。”并不想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