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讲经论道的太后/润无声在线阅读 - 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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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道,是么,这样好的人才,他是哪里人呢?

    皇帝想了想,他自己说是剑南绵州人,叫方素白。

    方素白,听着倒是个不俗的名字。我道。

    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

    皇帝又接着道,朕想着,何时倒是能让他指点一下灿儿的剑术,他的剑术也是不错……

    哗啦……

    皇帝正和我说着话呢,不想外面突然像是谁打碎了什么瓷器一般。

    我朝着外面问道,谁在外头呢?

    不想,竟是苏泽捧着一盘碎了的茶碗进来了,

    臣伺候不周,请陛下和娘娘恕罪

    苏泽虽然看着镇定,但是她眼里分明有些慌乱。

    我瞧着皇帝似乎因被人打断了话头有些恼怒,我便开口道,这事怎么是你来做呢,外头的宫人哪去了,罢了,你去瞧瞧阿烁的诗作的怎么样了。

    苏泽听了我的话才退出去了。

    这厢皇帝还是有些生气

    你也太纵着这女官了,一个小小的女官却总是一副清高淡然的样子,谁也不放在眼里。你竟然还让她教导儿女,她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学问呢。

    我只默默地听着,并不说话。

    皇帝说完了才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妥,又笑着道,自然了,若是像你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有才能的。

    我笑了笑,皇上谬赞。

    皇帝又道,其实啊,素白也是很会作诗的,待往后啊,我领着他来给你见见,好让他指点一下阿烁,说不定也能大有进益呢。

    那便多谢陛下了我笑道

    又说了一会子话,晚膳前皇帝才径自回去了,只因他说晚上要与方素白一起下棋。

    我也十分理解皇帝的爱才之心。

    也理解他好不容易得一知己的开心和激动,只是我觉得他今日不该说苏泽的坏话。

    你有你的好朋友,我也有我的好朋友,为何要彼此贬损呢?

    皇帝走了以后我也开始吩咐着摆膳了,用了一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苏泽不在。

    我问旁边侍立的宫人,你们苏大人今日怎么不在?

    苏大人说适才有些不适,在自己屋里歇着呢,娘娘若是要见,奴婢这便将她唤来。宫人小心道。

    我叹了口气,罢了,让她歇着吧。

    我想了想,转头又问阿烁,你苏师傅下午可去教你作诗了?

    不曾啊,苏师傅下午不曾来过阿烁茫然道。

    用过了晚膳,又将那两个孩子打发的回去睡了,我才坐在榻上思索着,苏泽今日是怎么了呢?

    皇帝来前不是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子也不见人影了。

    难不成,是听见皇帝讲究她了?

    也不该啊,她也不是在乎这个的。

    想了许久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赶忙对一旁侍立的宫人道,你去,将你们苏大人找来,便说我这里有急事。

    我在内殿的桌子旁安静地坐着。

    不多会儿,苏泽便挑帘子进来了。

    都下去吧我吩咐一旁的宫人,霜降,你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我的声音有些沉重。

    坐吧。我看着她。

    她抬腿坐在了我的面前,却并不说话。

    神色坦然,有些疲惫。

    你认识方素白吧。虽然问她,但是我很肯定。

    她不说话,我只好诈她,你同我说起过的,你忘了吗?

    她依旧不说话,但是神色有些慌乱了。

    他是你什么人?我接着问道。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是我父亲的门生,同我有过婚约。

    我叹了口气,原来是苏大学士的门生。

    苏泽接着道,我们家败了以后,他便不知所踪了。

    我父亲待他甚好,后来我去找他,他却让我不要误了他的前程。她笑了,有些嘲讽。

    我沉默着,倾听她的难过。

    我父亲待他如亲生子啊,我家出了事,他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便走了。她泪流满面地回忆着。

    唉,这世间多的是痴情女儿负心郎啊。

    我看她这样伤心,上前搂过她将她抱在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如今都好了,以后有我护着你,他们再不敢瞧不起你了。

    苏泽在我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我道,若真是这样负心的人,本宫不会饶了他,做下这样忘恩负义的勾当,还想做皇帝的宠臣。简直是做梦。

    我又伸手替苏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着道,只是,若他当年真是为着功名利禄,怎么到如今竟还是一介布衣呢。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泽听我这样说还是抽抽噎噎的。

    我只好道,好了,不哭了。他这两日就在皇帝的廉政斋呢。我们明日不妨去会会他,看看他如今是个怎样的人物。

    我与苏泽虽然都姓苏,但是却不同宗。

    我家出自河内苏氏,她们家出自扶风苏氏。

    当年,大学士府钟名鼎赫的时候,我爹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而已。

    只是树大招风,那样显赫的苏氏,却不愿意在夺嫡的时候站队,妄想着保持中立就可以延续苏府的书香门第。

    却不知,正因为苏府新旧两党皆不掺和,两派皆视其为死敌。

    先帝夺嫡最激烈的时候,两派一番cao作,苏学士便在为先帝检阅奏章的时候,票拟出了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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