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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还说谢谢?”贺时鸣抬手去捏她的耳垂,玩笑说:“说不定我们曦曦以后就成了大明星,出来陪我吃饭都得全副武装了。” “就会笑话我。”她轻轻去戳他的胳膊。 贺时鸣顺势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绵密细致的肌肤,他低眼看着两人交缠的手,“过几天我让人带你来公司,手头上有几个剧本适合你,你自己挑,喜欢哪个就拍哪个。” 这淡然的语气,像极了千金博一笑的昏君。 乔曦想到了之前和姚姐闲聊时,聊到过他。 姚姐说,贺公子在圈子里是出名的出手大方。跟他的女孩,哪个不是一大堆资源喂成了当红小花或一线顶流,若是自己再争口气,影后或视后也是能够得到的。 前两年有一个跟他的女孩,不出半年,他就厌了,但散的时候那女孩没哭没闹,凭着这份乖巧,分手后几个月还从他手上拿到了一个大爆的电视剧资源,靠着这部剧封了视后。 捧女明星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吧。 只是她这个“新宠”能撑过多久?能不能撑过半年? 贺时鸣见她失魂落魄的不知在想什么,有些不耐烦的去捏她后颈,“想什么呢?”男人微凉的指尖一下下抚弄,像是在给一只小猫顺毛。 “就是在想我若是演不好,砸了场子该怎么办?”她看着盘子里盛着的玫瑰蛋糕,做成珍珠模样的糖果缀在四周,有点儿像情人泪。 贺时鸣被她的脑回路气的发笑,手指辗转向上,捻住了她的耳朵尖,“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乔曦在心底笑了,她哪是对自己没信心。 是对他。 沉默了一瞬,她还是暂且压住那些个贪心的想法,仰头去看他:“嗯,那我会努力的,不给你丢脸,不论是什么角色什么剧本,我都会珍惜。” 她不会矫情的去拒绝他给的捷径,更不会挥霍,或贪得无厌的索取。她尝过太多的苦,深知每一个机会都是来之不易,只要他给,她就珍惜。 至于他能对她好多久,至于这份宠爱能持续多久,她就不去想了。哪怕他的好只持续到今晚零点,她也要好好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短暂时光。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坚定,有种隐忍坚韧在里面,贺时鸣沉默片刻。 若是换作别的女人,得了资源定是娇声软语的捡奉承话来说,投怀送抱,逢迎谄媚。 可她说我会努力,不给你丢脸。 清冷,孤洁,她自有她的信念藏在骨子里,并非是一朵随意攀附的凌霄花。 “好。”他除了认真的应答,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话来。 餐厅里很暖和,到了室外晚风料峭,有些不适应。餐厅前面的路不好停车,司机把车停在对街,走斑马线过去大概百来米。 乔曦那一截露在外的脚踝差不多要冻麻了,皮肤泛出红色,贺时鸣看着就觉得冷。 “女明星是不是都不怕冷?大冬天非要露脚踝。”他伸手揽住她腰,推着她快些走上车。 乔曦每走一步都哆嗦,见他还不忘取笑自己,恼恨地轻哼,嘟嘴道,“我又不是女明星,我怎么知道?再说,不该是贺公子最懂女明星吗?” 含讥带俏的一番话,又偏偏用最娇嗔的语调。 贺时鸣一向最厌烦女人拈酸吃醋,但听她这样,却觉得可爱,玩笑的语气批评她吃些不着边的飞醋,他哪懂什么女明星,就会冤枉他。 他说,看了曦曦之后,还看得上谁呢? 乔曦的心跳的热切,血液的温度都在上升,连冷也不觉得。他怎么能随口说出这样缱绻的情话? 五分的宠,可以被他说成十分的爱。 但她是真的雀跃。 女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一边说着才不会同别人比来比去,争风吃醋失了格调。当听到了男人说你是最重要的,你是最好的芸芸情话,又开始止不住的虚荣和满足。 哪有在爱情里不想和别人比的女人呢?都想做最好的。 只是怕输罢了。 乔曦忍着笑意,小声的反驳:“净会说好话哄人,再说了,我才没吃醋,你说那些话都是白费。” 贺时鸣装作没听到,直到两人走到了车边,未等乔曦反应过来,他把人压在车门上,威逼利诱的问她到底吃没吃醋。 陵城的城中商业区,街上来往的行人甚是多,乔曦脸皮薄,被他这么压着,羞慌不已,只敢把头紧紧埋在他的怀里。 “没有...”她的声音细如蚊吟。 贺时鸣发现她是真的挺倔强一小姑娘,手掌扳正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到底?” 这么一抬头,正好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台车招摇,男人也招摇,这样引人遐想的姿势更招摇,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很是兴奋,不知道在说什么。 夜灯霓虹,从未这么亮过。像聚光灯。 “吃了、吃了!”她紧闭着眼,吞吞吐吐,酡红爬上白皙,是一块沁了血的玉。 她想,快放过她吧!这大少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贺时鸣满意的看她,嗤声道:早这样听话不就成了? 进了车内,他让乔曦把高跟鞋脱了,说是车座底下开了暖风,怕车上铺的木地板踩着冷,又拿了块羊毛毯让她搁脚。 羊毛毯是浅咖色,上面H的logo惹眼,踩在脚底下很柔软,暖风扑在脚背,寒冷一扫而空,她第一次有了种被人当作“公主”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脚,抿嘴笑了笑,又侧头去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