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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和慕乔到了郊外破庙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个白衣书生,面前摊着一堆书,应该是在冥思苦读。

    “这估计就是雨墨说的公子了。”慕乔说。

    展昭点点头进去拱手见了个礼:“阁下可认识雨墨?”

    那公子闻言抬头,面如冠玉,眸似朗星,鼻若悬胆,好一番俊俏书生的面貌。

    饶是慕乔天天对着展昭那张脸,都不禁要感慨一句真是一幅好相貌。

    而且此人不光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不错,雨墨正是在下的书童,请问……你们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在下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这位是开封府的衙役慕乔,方才我们在巡街之时,看到你的书童雨墨在街上盗窃别人的荷包,将其带回开封府,他却辩解说这个荷包是那人偷走你的,现在我们想请你去开封府说个明白。”

    书生愣了愣,连忙起身行了一礼:“见过展大人。在下颜查散,江苏常州人士,此番和书童雨墨作伴进京赶考,不料前些日子遇上了小偷,被偷走了盘缠,眼看着科举之期将近,手头又身无分文,便只能在这破庙之中寄居片刻,等到时金榜题名便迎刃而解了。”

    展昭:“那你可记得偷你荷包之人的容貌?”

    颜查散摇头:“不记得了,当时还是我从外面回到客栈之后,才发现的没了钱袋,老板依依不饶,最后只得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典当了付了房租,最后才得以从客栈出来。”

    展昭:“那你可愿随展某走一趟开封府?”

    颜查散肃容:“那是必然的,不管如何,我家书童这么做便是违反了道德与法律,就算是他偷回来的东西原本是自己的,也不应该,颜查散必然会配合开封府的行动,请展大人放心。”

    这个话听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展昭神色也稍稍舒缓了一些:“你放心,若他偷盗回来的荷包当真原本就是属于你们的,包大人也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颜查散大喜过望:“如此,便多谢包大人了!”

    两人于是顺利的将颜查散这个书生接回了开封府。

    颜查散到了开封府之后,因为其斯文的谈吐和俊秀的外表,很是刷了一波好感度。

    就算是包拯看到了颜查散,也难得露出了和颜悦色的表情,语气温和:“你便是雨墨的公子?”

    颜查散行了个礼:“草民颜查散,见过开封府尹包大人。”

    “起来吧,本府有事要问你。”

    “大人请问。”

    “你可是本届应考学子?”

    “不错,草民寒窗苦读十年,今年终于有了把握,想要博个功名。”

    “你家书童同本府说,你钱袋被偷,现在在破庙居住?”

    “不错,在前日我与雨墨出门买笔墨之时,便被摸走了钱袋,不光笔墨没有买成,甚至连客栈的钱都没有交上,最后还是抵押了我身上值钱之物,才得以从客栈出来,然后便寄居破庙。包大人,我那书童若说偷回的钱袋是我本人的,我想可能是真的。”

    包拯沉吟片刻,吩咐衙役取来了钱袋:“你看看,这是否是你之物。”

    颜查散翻了翻,甚至翻出来内里看了一眼道:“确是草民之物,大人请看,这内里还有我表妹绣的一个‘散’字。”

    包拯一查,果有此字,便道:“你钱袋之中尚有多少银钱?”

    “草民囊中羞涩,大约只有十几两碎银和几枚铜板,若是省着些用,应当也能用到放榜了。”颜查散低下头说。

    包拯:“……开封府中客房众多,若是颜查散你不介意,可在开封府中住到放榜结束,一日三餐也可一并在府中解决。”

    颜查散眸子一亮,满脸感激:“多谢大人!颜查散感激不尽!”

    “可现在还有个问题……”

    颜查散闻弦音而知雅意,立马道:“不管这钱袋是不是草民所丢,雨墨都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拿回来,大人无论如何处理雨墨,草民都毫无怨言。”

    包拯眼中对颜查散的满意之色更重了。

    观其行听其言,这颜查散都是一个学富五车,进退有度的人,若是发挥不错,定可金榜题名,且其为人处世公私分明,是个当好官的苗子。

    正好这会儿张龙赵虎也带着李员外家的家丁回来了,此人跟着老爷走街串巷的,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钱袋被摸走了,跟过来之后才发现。

    一到公堂,这家丁便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大声喊冤枉:“包大人明察,这个钱袋是我捡到的,里面一文钱也没动啊!”

    包拯:“……”

    行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包拯摆摆手,表示没事了,可以回去了,又让雨墨多蹲了一晚上的监狱,第二天便放了出来,和自家公子在开封府里住下了。

    “你别说,在看到颜查散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个多么张扬跋扈的人呢。”第二天慕乔和展昭一起巡街的时候随口道,“一个书童都那么嚣张,没想到他本人还是挺知书达理的。”

    展昭心中有些奇怪感觉,他看了慕乔一眼,道:“看来你对颜查散的印象还不错。”

    “卖相挺好的啊。”慕乔不以为意的说,“长得漂亮,声音好听,说话斯文有礼,和他那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小厮一点也不一样。”

    展昭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更甚了,只是他不知缘由,所以也不好说出口,只能沉默的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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