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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转身看了一眼皇叔虚孱的脸,心如刀割,皇叔会不会醒不过来,会不会死……一想到死字,他整个人都紧绷了,朱正摔碎了几案上的药碗,茶盏,屋内都是瓷器坠地的碎裂声,药渍茶水溅在身上也毫不在意,“我要你们全力医治。”他蹲下对着太医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中泛红。 太医冷汗淋淋,赶紧告退去琢磨方子。 朱正重新坐回床榻边,看着宁王良久,突然他抱起宁王搂进自己怀里,紧紧禁锢着不松手,头埋在宁王的肩膀上,低低的呢喃着什么,他动作幅度太大,宁王的肩膀肌肤露出一片正好被他脸颊贴住,朱正直接一口含住了,像是焰火绚丽绽放不可逆,他捧住了宁王的脸,再次吻了上去,不同于刚才的隐忍试探小心翼翼,这次是直接啃上去的,就像烙上自己的印记。 夏荷开败,桂子还未飘香,不懂在朱正落脚的宫殿内站立良久,太子不再是一年前那位少年心性的太子了,他游历江南,拜访名师,勤奋苦读,练武强志,广收民情,考察政绩,他心智手腕,城府谋略一日千里,十足是一个优秀的大明后继者。他们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之时已远,而自己亦不死心,宁王昨日转醒,太子欣喜如狂,三天三夜来的守护,人早已疲乏至极,看到宁王醒来,太子久悬的心终于放下,精神骤然松懈,差点就地睡着,太医和太子的内侍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回寝殿,太子睡了一天一夜。 不懂确认了朱正无碍,不再打扰他休息,去探望另外一位伤患。 宁王绝对是如今金陵城中最尊贵的,吃穿用度都是太子验过才能用来伺候宁王,如果大明依旧定都在此,估计皇上的待遇也不过如此。此刻,这位最尊贵的皇亲正在靠坐在床头喝药,“宁王啊,你总算醒了”不懂人未到,声先至,脚步还踩在寝殿门前台阶,就朝着里面招呼。 宁王元气大伤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不懂不请自来,草草说了“参见王爷”身体并无行礼,“王爷再不醒来,太子就要派军去关外白山黑水间炸山开路取千年野山参了,这次太子派京中快马加急掏空了宫中所藏珍贵药材。一骑红尘王爷笑,无人知是人参来。”不懂虽是探望,却在暗指太子的胡作非为。 宁王咳了几声没有答话,他默默的喝完了药,咽下颗药丸,“本王的命确实比一些人金贵。”声音有些喑哑。 不懂看到宁王脸色还是暗淡,知道这次伤口复发非常凶险,行刺之人毫无头绪,一日不回京城,太子的安全依旧不保。 “宁王啊……” “不懂……” 两人同时开口,宁王虚笑的看着不懂,“不懂,本王知道你对太子的感情不一般。” 不懂“……”人生头一次思维卡壳了,“王爷刚醒,还是多加休养,告辞。” 不懂刚走,等候的叶子来见宁王,“王爷,这个不懂也太没规矩了,对王爷诸多无礼。” 宁王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浅笑,“他对太子何尝恭敬,也许皇上和太子看中的就是他的表面玩世不恭,内在赤胆忠心。”他收敛了笑容,眼神瞥向叶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速来报我。” 不懂回到太子处,正好太子醒来更衣完毕正在用膳,他内着浅黄丝缎袖金龙纹单衣,外罩紫色纱缎,穿戴正式,几叠菜式摆在桌上,吃的迅速,“你慢慢吃,太医不是说了宁王醒了就无大碍了吗,我刚去看过他,好得很。”太子放下碗筷,“是吗?那宁王有没有按时吃药。” “当然有啦,你别担心了,宁王殿下正在听金陵名伶抚琴唱曲呢。”不懂眼中精光一转,想要报刚才宁王揶揄自己的仇。 朱正“……”,顿时没了胃口。 “王爷,这次江南之行……”叶子将近十天内的说探说得全部禀告了宁王,末了请示下一步命令。 “江南之行,所获颇丰,本王救了太子,他现在对我非常信任,”宁王满意的拢了拢眼神。久在江西藩地,这次从京城到江南,大明境内走了半壁江山,大张旗鼓收买民心,收集郑王和谷王的情报,都说郑王势大,谷王财丰,所言不虚,由此可见四王实力甚大,朝廷必有烦忧,自己才有从中取利的机会。江南是谷王的地盘,自己在此解决掉谷王监视跟踪自己的探子,再探查了谷王的势力,阻止郑王和谷王向太子示好的行为,不让他们接近太子,让太子知道他们的种种目无法朝廷的行为,这些已经足够,“是时候回京城向皇上复命了。”宁王对着他们吩咐道。 朱正心情郁郁,整下午都把自己锁在内室不见任何人,直到毛不应求见献上京中皇上书信,“殿下,皇上有旨意。” 朱正开了门,脸色让毛不应想到了锅底,“殿下,书信一封给您,一封给宁王,这封请收下,小的刚刚经过宁王行宫,得知宁王伤势渐好,这就去送给他。”毛不应准备迅速开溜。 “你经过宁王行宫,那里面是否有琴声歌声?”朱正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啊?宁王还找人唱曲?宁王看上了金陵城中的美人啦?”毛不应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朱正气的灵魂升天,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拿来,”朱正剑眉倒竖,毛不应连忙递上,“还有一封呢……”朱正眼神凶狠,毛不应才反应过来是指皇上给宁王的那一封,更加神速的掏出,呈贡太子,“我亲自去找他!”朱正步履生风,随即不见了,毛不应被他吓的摸了摸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