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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嫁给了养猪大户 第51节

    说话的功夫,这面糊煮得也差不多了,柳芳枝还是觉得她那未出生的小孙子,光吃这个肯定不行,于是便坚持打了个鸡蛋进去,好好补充营养,她那乖孙子才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江梨在一旁站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她没法拦着,毕竟她也没怀过孩子,仅有的那些关于孕吐反应的知识也都是从李青身上看到的,她也不知道这鸡蛋味儿邱秀华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事实证明完全是江梨想多了,当邱秀华打开饭盒看到里面装着的是打了鸡蛋花的面糊时,那整张脸瞬间就绿了,而后抬头瞧着柳芳枝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仿佛在说“我肚子里可是怀了你老贺家的大孙子,你就给我吃这个?”

    江梨不知道的是,在她们送完饭离开后,邱秀华马上便让贺严寒出去给她买几个rou包子,这一下午给她疼得半条命…不,应该是一条半命,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呢,都差点没了,现在好不容易舒坦了,她可不得多吃点,况且那医生还说她营养不良呢,她不仅要多吃点,还要吃好点才行。

    还有那柳芳枝平时不是总是话里话外的说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弄得她还以为人对这大孙子有啥执念呢,现在想想好像也就那样,毕竟她这这都怀上了,居然就让她喝面糊,还多余的打了个鸡蛋花,闻着就一股子生鸡蛋味儿,腥得要死,要不是柳芳枝一直在旁边瞧着,她怕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要知道村东头儿那出了名的抠门精王大妈,人前脚刚知道媳妇儿怀了娃,后脚就把家里正下蛋的老母鸡给宰了一只,就为了给人未出生的大孙子炖汤喝。

    贺严寒倒了杯水递给她,随口道:“病才刚好,还是吃清淡点儿好。”

    邱秀华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病什么病,没听医生说吗?我那是劳累过度,外加营养不良,反正明个儿回去,我是说啥也不会下地了,我也要喝呕……呕……”

    “这刚刚还好好的,咋突然就……”贺严寒说着赶紧将痰盂从床下拿了出来。

    柳芳枝对着痰盂干呕了半晌,最后啥也没吐出来,只觉得反胃得厉害,对剩下的两个rou包子瞬间便没了食欲。

    “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这都住到医院来了,不能不当回事,刚刚不该吃那么多的。”贺严寒一边盯着她喝水,一边说道。

    邱秀华气得水也不喝了,将茶缸子往贺严寒手里一递,躺床上颐指气使道:“我不得劲儿,去给我叫医生去。”

    没过一会儿贺严寒便一个人回来了,往床边一坐,慢悠悠道:“医生这会儿都下班了,我问了护士,人说你这是刚怀孕,是啥孕吐反应,反正就是让你尽量吃清淡点儿,过了这俩月就好了。”

    “我不信,你说你是不是心疼家里的老母鸡,怕我真给宰了炖汤喝,故意编瞎话诓我。”邱秀华瞪着眼说道。

    贺严寒一摊手,无辜道:“那你可真是太高看我了,我能编出那么高级的词儿?”

    “反正我不管,等明天医生上班了,我要亲自问问。”

    第73章

    隔天早上医生过来查房, 邱秀华还真不死心的又亲自问了一遍,得到同样的回答后,早饭吃得都不太顺心。

    至于回家后, 那就更不爽了,每天瞧着那肥嘟嘟的老母鸡在院里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 你就只能看着, 吃不了, 多气人, 每天邱秀华都要恨恨的在心里想上好几遍, 等过了这俩月, 她一定要挑只最肥的宰了炖汤喝。

    出院前贺严寒千叮咛万嘱咐, 晓之以情又动之以理, 让邱秀华回家后对人江梨态度好点,毕竟这次要不是人家跑前跑后的, 这孩子能不能保住还另说呢,再说了就连着住院费都是人给交的呢。

    邱秀华当时还十分硬气的说:“那钱就算是咱借的,等手里有了闲钱再还她不就行了, 反正不欠她的, 至于其它的一码归一码。”

    话虽是这样说的, 但自从这事儿之后, 邱秀华对江梨的态度也不是说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总归看人的时候,目光柔和了许多。

    至于江梨, 她当时跑前跑后, 又是出人又是出钱的, 本来也不是为了讨好邱秀华或者是出于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才这样做的, 说白了, 就是她在大街上碰到一陌生人这样,她也会这样做。

    再者说了,她不怕邱秀华,同时也不觉得自己平时在对待她这个大嫂的行为或者态度上有何不妥,所以她自然一如往常,该干啥干啥,她邱秀华爱咋想咋想,关她何事。

    ——

    邱秀华这回从医院回来,一直惦记的老母鸡汤虽然没喝上,但倒是真的不用干活了。

    柳芳枝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大孙子,那自然是拿命娇着,现在就差搬个小板凳直接坐邱秀华屋门口了,这样邱秀华要是需要啥,连下床都不用,喊一声,小老太倒腾着小碎步直接就给送进去了。

    头两天,邱秀华还挺享受,吃饭喝水啥的都给端到近前儿,茅坑都不让出去上,在屋里给放了个桶,第三天人就憋得受不了了,毕竟她好好一人,啥事儿没有,要不是检查结果显示怀了娃,她根本都没感觉,不然也不至于怀孕一个多月了都不知道。

    就这样一个好好的人,平时就算不下地,不干活,也是东家窜西家的,现在就只能躺在床上,你还不能出门走走,邱秀华觉得自己快憋死了,这些年村儿里那些婆子媳妇儿的,可没少因为生不出孩子这事儿,编排她,编排贺严寒,她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可不得出去串串门啥的,好堵上那些个爱说闲话人的嘴。

    但现在,她最多只能在自己屋里这一亩三分地溜达溜达,头两天,她站在窗户前,瞧着家里其它人都坐在山一般的玉米堆前剥玉米,而她不仅不用干活,还可以悠闲的躺在床上,这让她感受到了加倍的快乐。

    而此时此刻,看到同样的场景,她只想加入她们。

    这次的事情,江梨没有插手,因为在贺严冬手把手的教学下,她终于可以拧十穗以下的玉米辫子了,每天剥玉米都充满了激情,跟当年高考似的,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想拧辫子,所以她压根就没注意到邱秀华这几天一直在屋里压根就没出来过。

    当然这事儿总要有人出面来解决,不然柳芳枝自己是肯定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的,毕竟人医生都说了,邱秀华是大龄产妇,头俩月得更加注意着点儿。

    后来还是贺春华看不下去了,趁着睡前那段时间,简单粗暴的指出了她妈行为中的不妥之处。

    只见贺春华在她妈面前老神在在道:“妈,我跟你说啊,这生命它在于运动,嗯,这个你可能听不懂,这样,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

    “这人医生不是说了我大嫂她营养不良嘛!但她现在又见不了油腥子,那不得多吃饭嘛!你这整天把她关在屋里,不让她动一动,这消化不好,咋能多吃饭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柳芳枝一琢磨还真是,这几天大儿媳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吃得少了。

    贺春华见她面色有所动容,就知道有谱儿,便继续加码道:“还有就是你们老太太们,不是常说多晒太阳身体好,那我大嫂就更应该多晒太阳啊,这样您那小孙子才能长得高高壮壮的。”

    听到小孙子,柳芳枝眼睛瞬间就亮了,但很快便又灭了下去,只听她面露难色道:“但人家医生说了,头俩月要格外小心,我就管她半个,不,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不管了,她想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

    一个月?不得了不得了。

    贺春华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直接给了份标准答案,“我跟你说,妈,你这样一直关着我大嫂肯定是不行的,但你可以跟着她啊!吃完饭啥的,我大嫂想出去,您就跟着呗!”

    “再说了,我大嫂这怀的可是头一个儿,肯定没啥经验,出去多溜达溜达,跟婶子大妈们唠唠嗑,学习学习对她也挺有好处的。”

    贺春华感觉自己费尽了口舌,总算把她妈给说通了,再一看时间都大半夜了,坐着剥了一天玉米棒子,她现在累得倒头都能睡着。

    ——

    江梨为了学会拧玉米辫子,这几天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呢,白天一坐下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除了面前的玉米棒子,其它的啥也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结果这几天学会之后,这股劲儿一松下来,就觉得浑身都疼。

    晚上吃完饭,收拾好伙房的锅碗瓢盆回到屋里,贺严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盆热水,就等江梨人了。

    经过这几天的训练,他那手法也越来越熟练了,热水浸湿手帕,先热敷再按摩,效果好的不得了,每次按着按着江梨就睡过去了。

    今儿个破天荒的按完了,人还没睡着,贺严冬趁着水还温着,顺便洗了个脚。

    江梨躺在被窝里,半支着脑袋,盯着贺严冬宽阔的后背发呆,这人这几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掰完玉米,又去砍玉米杆,然后又是剥玉米,又是挂玉米,就没见他闲下来过,皮肤都晒黑了好几度不说,手上的茧子也又多了几层,但就是从没听他喊过一句累,江梨忍不住在想,他究竟是真的就是个铁人,感觉不到累,还是只是硬扛着,累也不说。

    等贺严冬洗完脚,倒了洗脚水,进了被窝将她抱在怀里时,江梨摩挲着他布满了新茧老茧的手心,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咋的?又心疼你男人了?”贺严冬上扬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没事儿,不心疼啊!习惯了,就不觉得累。”

    “这人干一天活,到晚上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累呢?”江梨兀自嘟囔着,反正她这几天沉迷拧玉米辫子的时候,白天虽然一点都不觉得累,但一到晚上就开始腰酸背痛,要是不好好按按,第二天怕是坐都坐不住。

    贺严冬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稍微斟酌了下语言,意味深长道:“这累不累的,它也得看情况。”

    江梨:“嗯?比如?”

    贺严冬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然后一本正经的补充道:“比如这个,就不会觉得累。”

    江梨:……

    “好了,闭嘴,我累了,睡觉。”

    贺严冬:……

    ——

    一直到农忙假结束后又过了将近一周的九月底,各家各户院子里的玉米棒子才被全部剥完并拧成玉米辫子在架子上搭好,一串串颗粒饱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子般光芒的玉米辫子,被整整齐齐的挂在房檐下、向阳的土墙上,以及院子里用木棍支起来的架子上,一派丰收的景象。

    前几天柳芳枝虽然采纳了贺春华的建议,允许在她跟着的情况下让邱秀华自由活动,但当时家家户户也都忙着剥玉米,谁有那闲工夫上大街上唠嗑啊!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玉米剥完了,大家暂时也就空下来了,毕竟这玉米挂起来至少要晒个十多天才能脱粒。

    于是,饭后挎着小布兜,出来聚堆边唠嗑边纳鞋底或者织毛衣的媳妇儿婆子也越来越多了,柳芳枝也跟她们一样,挎个小布兜,里面装着毛线和竹针,慢悠悠的跟着邱秀华在街上走着。

    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和她们打招呼的。

    知情的无非就是打个招呼,然后说两句吉利话。

    至于不知情的,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寒暄两句也就过去了,但这种情况,等到错身之后难免都要揉揉眼睛,瞧瞧今个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毕竟这些年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因为邱秀华一直怀不上娃,这柳芳枝看她常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更没少因为这事在大家面前编排她,反正嘴里基本是没啥好话,现在瞧见俩人居然一起走在街上,可不得让不知情的人惊掉下巴。

    邱秀华这回出来,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哪里人多她去哪儿,那自然就只有一个地方了——村口的大槐树下。

    柳芳枝家里离这儿稍微远些,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瞧见她俩,远远的就有个声音招呼道:“邱嫂子,来来来,快过来坐。”

    这围着大槐树一共分了好几拨人,临着大街坐着的是各家的媳妇儿们,树背后坐着的则是婆子老太太们,距离大槐树不远处还有一个石刻的老棋盘,则围坐着一群爱下棋的老头儿,至于还未到上学年龄的娃娃们,则就在周围的空地上跑来跑去。

    邱秀华这过去刚一坐下,大家便就着她那终于争了气的肚子聊开了。

    稍微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这种时候挑好话说就行了,准没错,但偏偏有些爱凑热闹的,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碰到这种人,大多数人的反应大抵都是面上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但心里其实恨不得马上打起来。

    就比如现在。

    本来和和乐乐的氛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刻意放低了,但周围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秀华,你这这么多年都没怀上,咋地现在就突然怀上了呢?你这要是说没吃药,我可不信。”

    “秋香嫂,你咋说这话……”

    “我说这话咋了?我也就随口一说,人秀华都没吭声,你掺和啥?秀华,你说呢?”

    邱秀华脸上的笑容早在她说出那句话时就彻底消失了,这会儿自然是更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没吃药,就自然怀上的,你要是不信,就去左邻右舍问问,这熬药咋可能没味儿,你去问问她们都闻到过没有。”

    周围人一听邱秀华敢这样说,就知道应该是真的没吃药,村子里流传的生子汤药,大家即便没喝过,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些,黑乎乎的汤药,味道也大得很,偷偷熬着喝,肯定是不可能的。

    确定这一点之后,大家的目光集体落在秋香的身上。

    秋香也没想到,邱秀华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运气居然这么好,还真让她自然给怀上了,这会儿被一群人瞧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尴尬的笑笑,说:“秀华,你也别生气,嫂子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能怀上自然是挺好的。”

    邱秀华没再吭声,扭头跟旁边坐着的人小声说话去了。

    没过一会儿便又听到树背后,有个婆子跟柳芳枝说道:“你说这事儿还挺玄乎,刚嫁过来那会儿,都说你家那老二媳妇儿,是啥子丧门星,谁碰上谁就要倒霉,可你看,人嫁过来这大半年,咱们村儿非但没啥倒霉事不说,反倒还是好运连连,不仅这采石场重新开了,还办得红红火火的,今年又是少有的两季都是大丰收,再加上你家这老大媳妇儿,嫁过来那么多年都没怀上,这突然就怀了……”

    听到这里邱秀华忍不住撇撇嘴,她能怀上娃,纯粹是她那肚子争气,跟她江梨有半毛钱关系。

    她之前就是因为平时干活干得太多,吃得又不好,身子底子差才怀不上的,现在日子稍微好过了些,自然就能怀上了,反正不管咋说,都跟她江梨无关。

    再者说了,贺严冬不久之前病死的那批猪大家是都忘了吗?还有柳芳枝因此晕倒,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事,啥叫没啥倒霉事儿发生,只不过是没发生在你家罢了。

    那婆子还在跟柳芳枝说着江梨的好,邱秀华却是不想听了,兴致恹恹的起身走过去喊了一声,“妈,我有点儿累了,先回了。”

    柳芳枝一听赶紧把手上那一针勾完,然后把针线一缠装进包里,跟旁边人打了个招呼,就跟着邱秀华一道回去了。

    在她旁边坐着的刚刚说话的那位婆子,瞧着柳芳枝和邱秀华一同离去的背影,跟周围坐着的其它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撇撇嘴,又摇摇头,便又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了。

    第74章

    贺严冬早上将江梨送去学校后, 就蹬着自行车来到了队部,打算跟老书记商量一下借钱的事情,谁知道老书记也刚好正焦头烂额呢, 他只好临时决定将这事先放放。

    一大早公社主任便打来电话说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新一任书记国庆后会提前上任。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 距离国庆也就一两天了, 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而已。

    贺严冬在院里停好自行车, 一进屋就瞧见李会计正趴在红木长桌上奋笔疾书呢, 白花花黄澄澄的纸张铺了半桌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这屋里复习高考呢。

    老书记正满面愁容的坐在他面前瞧着, 一瞅见贺严冬来了, 仿佛看到了救星, 赶紧招招手让他过去。

    “冬子,来来来, 采石场这块儿你熟,你帮着李会计把这些资料好好理理,特别是和钱相关的, 千万不能出错, 这不管是花出去的钱, 还是挣来的钱, 它一分一厘都不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