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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风水门嘴边噙上一点笑意:“还自己来吗?”

    久野纪双眼无神,颤颤巍巍地看向面前的勺子。

    就当在看牙医好了,来把嘴巴张大就是这颗牙齿对需要拔掉了。

    再说人未来的四代目都没在意,她怎么就先羞愧起来了?也是哦,一个十五岁,一个二十五岁,连jiejie辈分都嫌小了,该叫阿姨了吧。

    嗐,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世界咯,人未来的四代目估计都已经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对了这个时间点的话,早就已经月下救美了是不是?人恋爱经验比你丰富得多了,不然怎么叫“永带妹”呢。可憋在这儿瞎矫情了吧。

    这么一想,简直豁然开朗。

    久野纪脸皮又开始厚起来。

    可惜她不知道,她以为的天生自带/撩/妹属性、平生不会脸红的英明冷静的未来四代目,此刻心里乱成一团。

    波风水门紧抿着唇,握着勺子的手有点僵硬,耳根也有些不正常地泛红,偶然间和她对视一眼,目光有些漂移地闪开。

    仿佛紧紧攥着他的那只手触感犹在,仿佛伴着凉风的熹微晨光还映在瞳仁中,仿佛带着喑哑颤抖的轻声承诺还漂浮在耳边。

    他何曾被人如此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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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野纪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阳光从窗户里斜斜地照进来。

    木叶住院日志,第三天,无事发生。

    老退休生活了。

    “好想洗头啊……”久野纪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天天躺着后脑勺都要扁了,头发不知道该油成什么样了。

    “好想洗头啊……”

    按铃叫护士小jiejie,不是,这回是meimei,叫护士小meimei来帮她洗个头不知道可不可行?毕竟久野纪现在是上厕所都需要按铃叫护士陪同的国/家一级残废。

    这么想着,久野纪颤巍巍伸出手在床头铃上摁了一下。

    不一会儿,留着公主切刘海的小护士走了进来:“请问是又要上厕所了吗,纪?”

    由于日语语言系统里没有翘舌音,小护士总是不能正确地念出“昭”这个字,所以用“纪”代替了。

    久野纪有点心虚:“……我有点想洗头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护士温温一笑:“可以,我去拿热水。”

    “呜呜我爱你!”久野纪忍不住热泪盈眶。好感动有没有!为什么她之前遇到的木叶医生护士都是那么奇葩的啊?看看人家,温柔得要了人命,心都挖出来给你!还有那个公主切也太好看了!和温柔小护士属性简直绝配!

    谁知,过了好久还不见小护士的踪影。

    好不容易等来了动静,昂起头来看,却是波风水门进来了病房。

    久野纪无奈地哀嚎一声。

    她的头发!榨出来的油够煎两根油条了吧!亲爱的护士meimei啊,行行好,不要抛弃她啊!

    波风水门默默在旁边放好水盆,调好水温。

    久野纪看傻了,整张脸在又青又白又红的状态之间来回横跳。

    波风水门见她这副表情,疑惑道:“你不是要洗头吗?”

    “不……不是护士meimei来吗?”

    “刚才在走廊拐角那里遇到她,她临时被医生叫走,好像是有什么伤员需要急救,所以她托我帮忙。”

    这回久野纪整个人都僵住了。

    载、载入史册啊。

    惊:四代火影竟曾和洗头小妹抢饭碗?真相到底是什么?今日说法,为你揭开秘密!

    担不起,真的担当不起啊。

    久野纪在心里已经撞墙好几遍了,表面上还保持着灵魂出窍的状态,乖乖地听从吩咐。

    “头挪过来一点,不对,再过来一点,好了。”

    温热的水浇淋在头发上、头皮上,带来令人/酥/麻的舒适感觉。

    洗发精抹出泡泡,小心翼翼地抹在头发上,纤长而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穿过发丝,划过头皮,轻巧地将泡泡搓匀。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暖暖地打在他的侧脸上,瓷白的脸被晒得有些发红,连着耳朵也有些红得透明起来。

    久野纪愣愣地看着正专注给她洗头的金发少年。

    因为是仰卧着,刚好可以从下面的视角看到他的脸。

    他正专注地将发丝间的泡泡洗去,两翦密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不时像蝴蝶翅膀一样轻扇。湛蓝的眼睛清澈而幽深,像湖水泛着涟漪,或者说澄澈而垠阔,像没有一缕云影的秋空。当中的瞳仁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发愣的她。

    温热的水缓缓地流动着,轻柔地接触着头皮。

    与之相比带些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发间,小心翼翼地拧干头发,分毫没有扯到头皮。

    “好了。”略带些哑的声音响起,久野纪才回过神来。

    温暖有力的手将她的脑袋托起,换上毛巾轻轻揉着,拂去发间的水分。

    金发少年轻轻拉开窗帘,打开窗,让下午的阳光充分地照进来。

    九月的光线并不扎眼,暖暖地、悠悠地流进窗户来,空气中微小的灰尘在阳光中漂浮、飞舞。

    带着一些温度的光线轻柔地在她黑色的头发上流动,闪耀着一圈一圈的光泽。

    窗外不远处的树木在阳光的温焖下,淡淡地飘出香气来,混在微微的风中飘进窗户来,几乎微不可察。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很,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眼神在半空中交汇时,会像触电一样闪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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