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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光看着她的挣扎和咬牙,有些不安:“有栖……”

    “再、坚持一下。”桑月咬着后槽牙。

    她感觉自己的整个手臂好像都快要重力脱臼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景光不要松开她的手。

    在这一刻,桑月都快要忘记了如果警校五人组其中一人牺牲自己也会死掉的事了。

    她只觉得,这两个人不能死在这个地方,他们以后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如果现在死了。那就太亏了。

    防鸟刺上的倒刺并不锋利,但是如果有重力拉扯,再钝的刀子也可以割破皮肤。

    倒刺扎入桑月的掌心rou,疼痛到了一定程度就是麻木,可肌rou却不会麻木。

    掌心有冰凉的液体滑动。

    桑月的眉心被烈火灼烧,那个充血般的瞳孔仿佛被恶魔占据了灵魂。

    她的掌心被倒刺扎出点点血珠,滴在景光的脸颊之上。

    温热又真实。

    这是景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到桑月眼睛的变化。

    她的掌心被倒刺扎破,血珠顺着她的掌纹滑落,那猩红的颜色被风吹成一条线。

    这条线仿佛有生命力一般,染红了桑月的眼睛。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扩大的质感。

    咚、咚、咚!

    每一下,都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桑月的耳边说。

    松手!快松手!

    让这两个人掉落!

    难道你不想看到他们摔成rou酱的样子吗?

    血液和碎骨融合的样子,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

    ——松开手,你能看到地狱。

    景光看到她的表情在瞬间发生了变化,嘴角在不自主的上扬,露出白色小巧的牙尖像一个小恶魔。

    她的眼睛里毫无怜悯和方才的执着,只有烈火燃烧般的兴奋和对毁灭的渴望。

    毁灭。

    她好想毁灭!

    她好想……看到这两个人死亡的样子。

    血液会用什么样的角度喷射出来呢?

    嘻嘻,好让人期待。

    ——【拥有超忆症患者会出现极小概率的外物刺激亢奋状态。因为极度强大的大脑和不会遗忘的能力,他们会对某个事物有着深疼痛记忆。但这点因人而异,倘若触发很有可能会产生意识狂躁状态。】

    ——“我看到血就会兴奋、失控,想要伤害别人。或许你觉得我再骗你,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这个,我被当成怪物、从小到大一个人生活不敢交朋友。”

    原来如此。

    这就是有栖桑月的秘密。

    景光看到了一个站在针尖上的天使在朝着邪恶的方向倾斜。

    那只抓着他的手,正在慢慢松开。

    第30章

    此时此刻的降谷零和景光在桑月的眼里。就像是两个待宰的羔羊,而桑月就是掌握着他们生命的神。

    这种俯瞰人命的感觉,让她骨子里面得到了升华。

    景光的身体摇晃破碎,却死死抓着降谷零的手。

    如果说,桑月刚才为了能够救他们的视死如归是真的,那么此时此刻这幅狞邪而有疯魔的表情也是真的。

    她真的会在见到血的时候失控,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所以,zero才会在那个时候、发现了尸体的时候捂住她的眼睛,让她不要看。

    原来如此。

    桑月的手越来越松,景光的手只能抓到一大半了,如果再松开一点,景光和降谷零会完全坠落下去。

    咚、咚、咚!

    心脏依旧在兴奋地跳动,那种看到了血就想要看到更多血来满足的渴望,让桑月欲罢不能。

    为什么会这样。

    有栖桑月,你为什么会这么渴望血?

    桑月的灵魂在rou(rou)体里面碰撞,她的理智和疯狂同时在耳边正常。

    ——不能松手,松手他们都会死的。

    ——快松手,松开手你就能看到世界最美的画作。

    ——他们是你要拯救的对象,他们不能死!

    ——在这一刻你是主宰生命的神,让他们坠落享受他们绝望的眼神。

    咚、咚、咚——

    伊达航摁着大野长河腾不出手,他看着桑月在楼房边缘半悬空的身体,看着她被防鸟刺扎的鲜血直流的手,用尽所有力气喊道。

    “有栖!不要看你的血——”

    伊达航也听进去了。

    桑月刚才在阳光下的字句,她看到血就会失控发狂。

    他们都相信了。

    这种凶残而又恐怖的杀戮不是她的本性。

    心脏的狂跳声犹如乐章的尾音进入休止符。

    她的眼睛好像又被人用手捂住,那带着真实体温的温度包裹着她颤抖的灵魂。

    ——【不要看,是血。】

    她不能看。

    桑月的左手被防鸟刺扎的生疼,尖锐的刺扎进皮rou里面,唤醒了她的理智。

    她闭上了眼,紧紧抓住景光的手。

    景光感觉那只手的用力和挣扎,看着她的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也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身体不再往前滑。而更加用力抓住防鸟刺导致了血流得更快的左手。

    “我不会松手的我不会松手的我不会松手的……”她闭着眼睛,碎碎念的样子很是可怜。

    好像再叮嘱自己,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的这个身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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