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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要让女朋友对自己敞开心扉而已。

    是了。

    一切都按照正轨进行。

    该进爆(bao)破组的进爆(bao)破组,该求婚的求婚,该成为公安的也会成为公安。

    桑月的力量推不动命运的齿轮,她想要改变方向但是所带来的结果并不一定都是最好的。

    降谷零看着她脸上的生气逐渐开始萎缩,仿佛一朵即将枯萎的小花,他的心rou又开始发酸。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手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腰。

    他的个头太高,一米八多的身板在桑月的面前就像一个坚固不催的堡垒。

    这个堡垒很想替她阻挡千军万马。

    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离自己更远的地方。

    他手臂用力,把桑月的气息完全埋在自己的胸膛处,声音在桑月的头顶飘然。

    “Tsuki,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

    即使你很多事情瞒着我。

    “也请你能给我绝对的信任。”他说。

    不要让他放弃公安。

    桑月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的眼眶湿润。

    又一次被降谷零惹哭。

    这是她第一次不在床(g)上的时候流眼泪。

    降谷零有把她的话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会听她的要求,那是因为她被降谷零放在了未来的打算里面啊。

    真的吗?你会完全信任我吗?

    桑月觉得自己更过分了,她伸手抓着降谷零腰间的衣服,隔着薄衫触摸着他身体的温度。

    她的气音被定格在那天正午时分,樱花树下的拥抱里。

    降谷零凉砂一般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发梢,巧克力色的肌肤和她的茶灰色发梢相织,有一种迤逦的美感。

    她的头发里面,有很好闻的味道。

    凉爽的夏日晚风,带着降谷零的心跳声,传达到了桑月的灵魂深处。

    她说:“送火祭那天,我会在12把火炬都流淌到山下的时候,站在那智瀑布前等你。”

    她的声音很甜,但是因为最近用嗓过度、似乎多了一点砂粒感。

    就像为数不多的那两次……她哭哑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声音。

    像一个发音未完全的女国中生,明明没有刻意的让声音甜美。但就是会让人觉得这个声音仿佛沙滩汽水一样让人神清气爽。

    降谷零低头看着她有些长长了的茶灰色披肩发,都快掠过肩膀去了。

    明明之前还很短,亲吻的时候还不会扫到他的肩膀。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桑月踮脚大着胆子,在他颜色略深的唇珠上轻啄,分开的时候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啵”。

    像是两个小鱼同时吐泡泡。

    “到时候,把那个U盘也带上。”她说。

    “呃……”降谷零。

    她走了。

    走向警校日头最好的阳光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一种忽然天成的鲜活质感。

    茶灰色的发尾随着她奔跑的频率左右摆动,奔向远方。

    降谷零的身体迎合着半侧树影、半侧阳光,整个人的身体半明半暗、明诲两短。

    年轻人的紫灰色瞳孔里笼着一点浅断的薄灰,凝结成了一根崩断的风筝线。

    女孩湿凉的亲吻余留,明明是几分钟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错隔了几个世纪一般遥远。

    骨子里面有一种冲动,让降谷零现在就追上去。

    但是那个女孩跑的很快,转眼消失在了警校的另一头,阳光洒在他年轻的脸上。

    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

    下次再见的时候,是另一翻天地。

    ?

    “你真的要全部都告诉他?”景光站在绝不会有人来的教学楼天台上,他手里拿着天台铁门的钥匙,只有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清理天台上面的薄灰。

    桑月站在天台边,看着外面天高阔远的地平线。

    心境远没有此时此刻的蔚蓝天空这么清澈,她压着一堆的心事,耳边听着景光那气泡般清澈的声音在抚平她的心中氤氲。

    “我不想再瞒他。”

    桑月站在天台最边缘的地方,面前是整个儿腾空的视野。

    她的位置看起来非常的危险,好像随时随地就会掉下去。

    景光走过来,站在天台的围栏下面,他比她高了一头多,站在下面的时候两人视平线刚好撞到了一起。他问:“你打算说多少?”

    “能说多少说多少吧。”桑月幽幽地叹了口气。“从‘我’12岁的经历开始,到组织、到怎么来的警校。”

    景光看着她鼻尖上浅碎地柔光,整个人都被雾化了一样在这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面,变成了如云絮一般轻飘飘地人。

    他的目光时刻盯着桑月的脚尖,看着已经露出天台半截的脚掌,她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危险好像很享受这种高空状态。

    这让景光想起了在杯护游乐中心的时候,她抓着防鸟刺的时候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里面是生灵涂炭的战场,她在跟自己灵魂里的恶魔斗争。

    景光没有说话,这似乎是很好的安排。

    毕竟Zero为她担心了很久。

    桑月轻轻笑了声:“其实我也是个胆小鬼。”

    “为什么这样说?”

    “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自己在零心里的位置没有国家那么重要,也害怕他会跟我‘爸爸’那样不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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