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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也没多大。” “可是呀,”寒霜霁瞥了眼人群中穿梭的粉白蝴蝶,半真半假抱怨,“谁让你身边有更年轻的。” 蔺渊下意识想解释,“我……” 寒霜霁抢在他之前开口,软软地说,“我醉了。” “???”蔺渊垂眸,审视他杯中的果汁。 犹记录制《华夏千年纪》的夜晚,寒霜霁陪他喝完一整瓶红酒,神智依然清明。 谁相信他会醉果汁?! 寒霜霁漂亮的眼睫轻颤两下,慢吞吞提出请求,“蔺渊,方便送我回去吗?” “好。”蔺渊一口答应。 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醉。 蔺渊拿起外套,随意跟苍炎陵打了个招呼,带着装醉的寒霜霁离开现场。 当陈悠悦忙完应酬,才得知蔺渊已经离开,气得跺了跺脚。 ——不能跟蔺渊炒CP,他打扮得这么好看有何用? ** 蔺渊坐进驾驶座,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喝酒。 车子驶出几百米,蔺渊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应该先问地址。 “你家住在哪里?” 寒霜霁报出一个地址。 蔺渊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打滑。 他知道,寒霜霁不住那里,但是他不能说出来。 寂静片刻,寒霜霁打破沉默。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哪里奇怪?” 寒霜霁直接挑明,“那个地方不是我家啊。” “哦,是吗?”蔺渊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寒霜霁却说,“你知道的。” 蔺渊难得有些紧张,握方向盘的手暗暗收紧。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就算知道,为什么要挑这种时候,跟自己对线。 寒霜霁语气特别慢,轻描淡写提醒,“那不是你亲弟弟的家吗?” “啊,对。”蔺渊尽量保持镇定,“我忘了。” “好吧。”寒霜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相信你们兄弟感情差了。” 蔺渊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那你不回家,准备做什么?” “复诊。” “复诊?”蔺渊皱了下眉,在红灯前刹住车,追问寒霜霁生了什么病。 “没有生病。”寒霜霁随便给了个理由,“因为医生比较帅。你也知道,我喜欢养鱼。” 车内一片沉默。 信号灯由红转绿,蔺渊重新启动车子。 他害怕再晚两秒,自己就会打开车门,把寒霜霁赶下车,让他自己想办法去鱼塘。 “噗嗤——”寒霜霁突然笑了,“还以为你会把我赶下车呢。” 蔺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是不看寒霜霁,假装自己没想过那种事。 “我真的是为了复诊。”寒霜霁捉弄了人,却好像自己受了委屈,可怜兮兮解释,“我虽然没有生病,但是之前中过毒。” “中毒?” “对啊。我在医院躺了半年,才捡回一条命。但是呢,体内毒素没有那么快清理干净。” “很严重吗?怎么没听你说过?”蔺渊顿时紧张了。 “我在你眼皮底下活蹦乱跳三个月,你觉得呢?” 蔺渊稍微放心了一点,把关注点放到‘中毒’本身,“为什么会中毒?” 夜色朦胧,寒霜霁直勾勾看着他。 “怎么?” “从我中毒到现在,你是第一个这么问的。”寒霜霁苦笑一下,闷闷说,“其他人都默认是我服毒自杀。” 蔺渊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不会自杀。” “你不了解,我以前……” “你以前也不会自杀。”蔺渊十分笃定,“你一直在努力,想要好好活着。” 寒霜霁错愕地盯着他,好似被这句话击中了。 “是啊。”他低着头,轻声说,“但是,他们都觉得我脆弱,敏感,不堪一击。我想解释,却不知道对谁解释。” 蔺渊掷地有声地说,“那就对我解释,为什么会中毒?” “不太清楚。”寒霜霁恢复平常的模样,不太正经的告诉他,“可能是误服,也可能是被人下毒。” “有方向吗?” “没有。”寒霜霁摊手,“从我出院到现在,没有再接触过有毒物品。” “会不会是你以前的经纪公司?”蔺渊依稀记得,寒霜霁住院期间,前经纪公司单方面宣布解约。 “我怀疑过,所以暗中请人调查,没有线索。”寒霜霁告诉他,“而且,我不会每天都去经纪公司。” “嗯?为什么要这么说?” “医生说,我这是慢性中毒。”寒霜霁压低声,真真切切告诉他,“如果有人下毒,他必须保证我每天接触到毒素。” “……谁能做到这种事?”蔺渊惊了。 寒霜霁常年独居,连来往最密切的助理,都不会每天见面。 “在我身边,没有人。”寒霜霁停顿几秒,又补充说,“但是,我也不可能误服毒药。” 线索断了。 “我明白了。”蔺渊沉重地点点头,“假设下毒的那个人,发现你没有死,很有可能第二次出手。” “所以,我才会定期找医生复诊。”寒霜霁眨了下漂亮的狐媚眼,再次强调,“而且我的主治医师,真的很帅。” 蔺渊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靠边停车,“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