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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玉是真发愁,那大金佛实在显眼,瑾玉这两天总是有意无意就得过去看看,有时候连带着放金佛的屋子她都觉得金光闪闪,这要是再不赶紧给找个合适的地方放着,这日子怕是要没法过了。 “你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要是有我干脆叫人把这弥勒佛再给请回去得了。” 瑾玉回答完四爷问的问题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立马又紧跟着接了一句,如今离一废太子可没两年了,谁知道现在瞧着一心为朝廷,对皇上忠心不二的四贝勒心里是不是已经有自己的盘算了呢。 “不用,一个金佛收就收了,你容我两天我给你出一张堪舆图来,这佛堂既然要改就好好改。” 四爷显然还不想多说他在外边到底干了什么,瑾玉也就没继续追问,安心等了两天之后四爷果然说话算数早早的就把图纸给送来,连着图纸一起来的还有从胤祐那头要来的工匠,和额外一张改建书斋的小图。 第三十七章 说要自己出图纸的胤禛, 真就两天都待在书房没回来,瑾玉还以为他是因为闹了个乌龙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人说话算话真弄了图纸来不说, 还附赠了个小的。 瑾玉已经想好了小书斋先不动,四爷把图纸送来也没用,瑾玉看过之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更没管站在一旁一脸殷勤等着瑾玉说几句好听话好回去交差的苏培盛,随手把图纸递给槐花就让她先收起来。 拢共就一个小偏院,胤祐又找的都是工部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开春之后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佛堂和瑾玉最想要的茶室就都改好了。 原本瑾玉还以为过完年要南巡,说不定要等到旅游回来才能看到新茶室, 这下可好南巡的事天天念叨就是不出发, 新茶室弄好了瑾玉还得从已经收拾好的行李里头,把自己最喜欢的茶具又给重新拿出来。 “胤禛,南巡的事怎么样了啊, 每次出去见着谁谁都问我,好像我说哪天出发就哪天出发,要是我能说了算干脆咱明儿就走。” 偏院弄好之后四爷听不得瑾玉天天后头后头的喊,还正儿八经提了长乐二字挂在院子门口,这会儿两人就正揣着手坐在长乐小院的茶室里,打发困意正浓的初春午后的时间。 “不好说,银子没凑齐哪儿也去不了。”对面的佛堂一改往日压抑的氛围, 几间不大的屋子愣是被瑾玉布置出开阔舒朗的格局来,尤其为了配合四爷的长乐, 瑾玉干脆给佛堂前的匾额定了皆大欢喜四字。 四爷第一次见的时候看得嘴角直抽抽, 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反而觉得妙极, 供着弥勒佛的佛堂可不就是应该皆大欢喜, 以往那些清心寡欲的反而不合适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凑齐银子啊,过年那阵皇上不还说这次南巡不让沿途各地官员铺张,也不让朝廷户部作难,那会儿我还以为皇上是打算开自己的小金库,怎么过完年就没影儿了。” 四爷听着瑾玉的抱怨手下的动作也没停,等她说完第二道茶也泡好了,“你说你平时挺聪明一人怎么这会儿犯傻,皇阿玛说那话是真想开自己的金库吗?皇上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当儿子的当臣子的难道还不为万岁爷分忧,还真去伸手去拿皇上给的银子?” “哦,感情是以退为进啊,这钱还得你们凑。”瑾玉听着四爷这么说忍不住撇撇嘴,“那南巡这事就只能等着了呗?要这样我可就把收拾好的行李重新放回去得了,好些东西要用都找不着,十有八九全给塞里头去了。” “你别瞎折腾啊,快了,应该就是这几天南巡的日子就该定下来了。”四爷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拦下,其实这次南巡的银子已经准备好一多半了,等出发之后沿途的官员绅商总要孝敬一些,到了江南更是掉进了银窟窿,剩下那一小半不成问题。 如今按着不宣只不过是宫里皇上和太子之间还在较劲,之前皇上出巡一直都是太子监国,虽说这监国也就是个名头没什么实权,但总归还是一份体面,一份只属于储君的体面。 从去年起皇阿玛就一直在背地里查太子,太子在京城有皇阿玛压着腾不开手,就算有索额图和凌普在宫外替他运转,也只敢小打小闹,有时候连直郡王都能压他半头。反而江南一带是汉人文人的天下,胤礽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子储君的威望不可小觑。 皇上有什么动作四爷知道太子不可能不知道,尤其他养在江南道上几个好用的奴才都被皇上找各种理由发落流放,原本还想装糊涂的太子也彻底坐不住了。 以往留在京城守家的太子主动请求要伴驾出巡,皇上正好以此为要挟处处打压太子,听说老爷子前两天还用南巡做条件,把太子藏在毓庆宫里的好几个小道士全抓了出来,怎么处置的四爷没打听到,但想必也没什么好下场。 说起太子四爷起先是很有敬畏之心的,这个兄长年纪比自己大不少,从小就是风姿卓越钟灵毓秀,不管是上书房的老师还是骑射师傅从来都是对太子赞不绝口,皇阿玛在太子身上下的心思也最多,说太子是皇上手把手教出来的并不夸张。 这样的太子,下边的弟弟们怎么看都觉得高不可攀,但这几年胤礽年岁渐长,一转眼在太子这个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上头万岁爷稳稳当当不说,甚至还总是有意无意要打压太子,这事换做谁都忍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