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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悟年抢不过他干脆就不抢了,自己也盘膝坐下,继续咔滋咔滋的咬果子,也看着漫天星辰。 二人静默,等到第二天就要开始来到赵国之后的忙碌了,不过让谢悟年比较欣慰的是谢惜时还要cao心长陵还要忙着每天给陈念春写信可比他辛苦多了。 第二日就是盛大的迎亲仪式,吴柳儿的婚船先从长陵出发却比谢惜时等人晚上一日到达,这是因为毕竟是新嫁娘的婚船还是得做出个依依不舍的模样,尽管所有人心知肚明这场婚礼的残忍。 谢惜时等人虽不需要站在渡口迎接,但也需要在暂居的住所随时准备着入宫,谷雨脸上带着严肃,呈上一封密信, 郎君,探子来报,魏国的使臣只来了一位,魏太后的使臣迟迟不得见。 魏国的探子可有动静?谢惜时白皙修长的手指接过谷雨手中的密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转身将密信递给身边的谢悟年。 无。谷雨谨慎的回答。 这是魏国也不太平啊。谢悟年看完密信上的内容,手指摸摸下巴,随口道。 那为何我们在魏国的探子没有任何消息,国君与手握大权的太后发生冲突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瞒得住的啊?谢道元皱眉道。 谢惜时听见他们二人的话,思忖了片刻,道:魏国一定是出事了,谢惜时看向窗外的天,魏国太后虽与吴国的关系并不亲密,但终究是吴国的公主出身,今吴国的郡主与赵国王上结亲,怎会不掺一脚。 又看向谢道元,她今日没派使臣来,不是她不愿意来,而是来不了,我们没接到魏国的消息,不是探子不愿意传而是根本传不过来。 谢道元谢悟年大惊,异口同声道,这般大事! 长陵传递消息的探子从来不是精心安排的细作,而是曾在长陵诸世家族学中修习过数年的学士,他们感恩长陵碰见大事定会给长陵递上一份消息。 如今却一个消息都没有得到 三人只是想想就不由得觉得头痛。 那如今还要传信回去吗,会不会等信传回长陵去已是为时已晚?谢道元忍不住道。 传回去,越早越好,越快越好。谢惜时的眸色幽深,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谢惜时的猜测很对,赵魏两国的边境线上此时大军压境,两边皆是乌泱泱的人海,两军对垒默不作声,却许久两边都未有任何动作。 此时的边境线莫说是探子的一封信,就是天上飞的一只蚊虫都不能在千千万万双眼睛之下飞过去。 远在魏国东边的魏王宫。 金殿外围着一圈又一圈的铁甲侍卫,鲜红的血液流淌在深黑色的繁复地砖,残忍凄美的勾勒出地砖上飞扬的凤尾。 殿内是一对对峙的母子,烛火倾泻,殿内像是刚刚倒塌又重建的一般,地上鲜血横流尸首遍地,血腥味浓郁到让人作呕。 一个一身黑金华袍头戴凤冠的瘦小妇人跌坐在地上,低垂着的双目中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站着的是黑红龙袍的鎏冠君王。 君王手执长剑,剑上的鲜血顺着寒光森森的剑尖一滴滴滑落,魏王身上脸上就连发冠都被血泡红了,神情确是酣畅淋漓。 母亲啊,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魏王摇摇晃晃的矮下身子,大笑道,我的儿子除了那个孽子其余的都被死在你手里,你坐在龙椅上手里全是自己亲孙子的鲜血,你可曾想过今日! 魏太后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衣摆,没有说话。 魏王却不打算放过她,凑近她,轻蔑道,你以为你让那个孽子逃出去了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哈哈哈你以为我想不到吗? 听到魏知武的名字,魏太后就像是终于被激怒了,愤而抬头,你做了什么!你可就知武一个儿子了,没有他如何延续国祚! 你与赵国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赵国怎么会安好心!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没骨头的儿子! 魏王笑得撕心裂肺,笑着笑着又咳出了一口带着黑丝的鲜血,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儿子呢,知文在长陵还是知武这个孽子亲自送去的呢! 魏太后这才好像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叫魏知文的孙子,那个贱种,贱婢之子怎能作为王储! 我才是魏王,我说他能作为王储他就是王储,你说的可不算! 魏太后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像是最后一缕精魄都被方才的那句话燃烧殆尽,知武,没了知武我可怎么活 魏王笑着说了最后一句,放心吧母亲,知武想必现在已是去长陵寻知文了吧,等到知武的尸首送回魏国,您还是魏国的太后,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自己看着一步步失去权柄的滋味! 说罢,就扔下手中的剑,转身扬长而去。 魏知在魏太后余部的全力保护下登上了离开魏国王都的船,魏国与长陵和赵过接壤,从王都到赵过需要小半月的功夫,坐船去长陵却只需要三日。 他作为魏国的王储做了二十余年,却在今日告诉他从此以后你就是丧家之犬,你的靠山一夕之间就崩塌,你往日连正眼都不曾看过的那个贱婢之子却将要替代你的位置,这让魏知武怎么受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