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碗碗累卿[综武侠]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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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我不告诉你,有点儿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也让他更生出了好奇。

    李寻欢削瘦的面容露出思索,眼泛微光。

    顿了顿,却朝她微微一笑,轻声道:“突觉饥肠辘辘,小meimei,你家的馆子在哪儿?还请带我去罢。”

    *

    因在巷中,小酒馆朝向不是太好。

    为了省钱,店里黑乎乎的,直到有客人来了,才狠狠心点上了两支白色的蜡烛,那是郭大路在仓库里翻出来的,往常清明上坟祭拜所用。

    整个环境就非常的阴间。

    两人不是没劝过,但余碗碗坚持这是种贵宾级的待遇,是他们没眼光不懂欣赏。

    客人看起来病沉沉的,但跟在一蹦三尺远的小妖怪后面却丝毫不慢,举止从容。

    待进了门,被迎到最舒适的位置上坐下,他借着惨淡的灯火细细翻看菜单。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似对这个即将升天的环境无半丝疑惑,只是咳嗽了几声。

    “一盘猪耳碟头、半斤酱牛rou、再要碟盐炒花生米……哦,还要坛陈年佳酿,最好的。”他点的东西不能说很多,但至少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捉襟见肘。

    郭大路跑去后厨准备了,余碗碗兴奋地跑到柜台想要拨算盘,却发现自己压根儿不会用。

    于是转而一丝不苟地掰起手指,确认自己算得分毫不差,不能做jian商,也不愿教客人占便宜。

    李寻欢微微扬声:“是一两三钱。”

    他早年乃是探花郎,心算亦不在话下。

    余碗碗歪头瞅着他:“不对,还没有打上折扣,应该是一两一、一……”她“一”半天也没确定小数点后面是什么数,那得换算成铜币。

    李寻欢闷声笑道:“那便是一两二钱。”

    他发觉这小姑娘时而机灵,时而有些呆。

    余碗碗觉得自己作为掌柜的威严与专业程度受到了冒犯。但她是不会和客人计较的,于是高声唤内援:“留哥哥,你快来招待客人呀!”

    ——跑堂的居然不在大堂伺候,成何体统?

    闻声,帘子一掀,系着围兜戴着袖套的楚留香闪亮登场。这身打扮,看起来分外的有专业素养,至少跟环境相比,非常的具有烟火气息,并不阴间。

    李寻欢稍微的有些坐不住。

    他其实没见过盗帅真人,但大家都是早年间响当当的成名人物,总算也有些关注。且江湖高手的气质,总是微妙的与众不同。

    ——面前的这人,有可能是楚留香吗?

    中途几次三番地想要站起来对个暗号,还看似不经意地想确认对方身上是否有郁金香的气味。

    理所当然的,没有。

    只有股仿佛阴雨天泡了三天臭袜子的味道。

    但李寻欢并没有放弃,他决定使出杀手锏。

    咳,当然不是小李飞刀,一言不合就出刀,吓着了边上那个小姑娘就不好了。

    他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罢了,大意是:

    “我觉得妙僧无花这个家伙肯定还没有死,当初他曾背刺了好友楚盗帅一刀,不知再遇见,曾经的至交会是甚么模样呢?”

    楚留香接收到了对方的眼神,于是决定用事实告诉他,自己不是楚留香,是刘某香。

    跑堂唾弃道:“那必然是瘌痢和尚的模样。”

    随后,他拿着个guntang的铜水壶,先给店内唯一的客人泡了壶喷香的花茶——这是小妖怪从碗里寻摸出来的,也不知甚么时候捡的。

    接着,以一种职业客套的礼貌的微笑为客人介绍——别看这些花瓣乱七八糟,还不是炮制后晒干的,但喝下去绝对没病没灾。

    而倘若当真不幸发生不良反应,本店概不负责,只提供一间香喷喷刚改建好的豪华茅厕,里面甚至熏了艾草香,给您宾至如归的至尊享受。

    李寻欢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稍加思索,轻轻抿了一小口便放下……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肠胃有些不适。

    第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按理就算真有问题,也没那么快见效的。

    故李寻欢只咳嗽几声,忽略了这小小的不适,没有做声。

    少顷,酒菜上齐。

    小酒馆虽又暗又破,但不是那种路边摊苍蝇馆子,里外看着都是很干净的。菜虽然味道普通,胜在食材新鲜;酒虽称不上佳酿,却没有掺半滴水。

    李寻欢在筷桶里抽出一双竹筷,两端对齐,慢条斯理地享用起午食,喝的酒倒比吃的菜还多,一杯接着一杯地倒。

    半坛下去,眼中却毫无醉意。

    他仿佛是抹飘荡在凡尘的游魂。

    客人没什么新吩咐,跑堂的和做菜的便都被掌柜的赶回内院和厨房。

    余碗碗一只碗趴在柜台边,咬着笔杆子琢磨到底怎么才能拉更多客人回来,苦思冥想在从前那个世界能怎么宣传。

    “小……姑娘。”那中年客人突然出声唤她,神情颇有些尴尬,缓声道:“请问,店中的茅厕怎么走?”

    他其实已忍耐了一段时间,本不大方便对个女孩子启齿,但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穿过厨房再拐个弯儿,在后院嗷。”余碗碗放下笔蹦过去,见对方额头竟沁出细密冷汗,站起身时竟有些吃力,于是很好心地问对方:“要不要我扶你过去?”

    他嘶声道:“我自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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