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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说就说呗,干什么整这一出。齐笙早习惯了他动不动发疯,并没当回事,强行去掰他的手,撒开,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不撒,你自己先说话不算数的,凭什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真是服了你个你又想干 薛域长腿迈着大步,就近把齐笙给拽进条狭窄的陋巷里,又吩咐阿福阿虎过来把巷口给堵住,确信不会有谁注意到,这才把她给放开,别别扭扭地开始算账:我且问你,周长渡他对你有不轨之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么?他上次跟你求亲你不是也婉拒推脱了吗?你不是不想嫁人、谁求娶你你跟谁急,见到他就跑、说过再不会搭理他了吗? 为何今日又跟这个心术不正的男人见了面、怎的还跟他说说笑笑的?你把我放你,你像什么样子?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你查户口的,问这么仔细?齐笙根本一点儿都没当回事儿,捏捏手腕抱怨道,我跟谁说话和谁笑,跟你有什么关系?神经病吧你? 薛域并不能听懂户口跟神经病是何意思,但从齐笙这一贯吊儿郎当的态度就能大概明白,她嫌自己管得太宽、还骂自己有病。 你够了,我没功夫跟你耍嘴皮子。齐笙扭头就想绕路离开,我饿了,我要赶紧回去用饭。 乖,你自己玩吧,哈。 你她越是无所谓,薛域越觉得整个人彻底硬了,颠颠追上去,张开双臂把去路严严实实堵住,你不把这事说清楚,我就不许你走! 你丫齐笙被气得直转圈圈,伸出食指刚想骂他两句又自行压制了下去,捂住胸口、闭眼默念道,冷静,克制,关爱智障、我不能跟他计较。 她懒懒倚着墙,抱着手臂一脸淡定地假笑道:那行,好吧,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在这儿听着。 薛域快步凑了过去,尽量平心静气,卷土重来地逼问:你跟周长渡今日到底为什么他跟你求亲之后,你不是再没理过他吗? 我跟周长渡哪有什么?齐笙稍稍冷静下来后,脑子也跟着转起来,好像如盲生突然发现了什么华点,等会儿,你怎的知道他跟我求过亲?你跟踪我? 没没有。薛域心虚得眼神闪烁,高挺的鼻梁上全是细密的热汗,尾音抖了抖,我猜的。 啧,猜的?还挺能耐,怪准的,给你鼓鼓掌。齐笙应付似的冲薛域拍了两下手之后,像是看透了他心里所想,我懂了,懂了,你不就是觉得我只顾着跟他说话,没有看见你对不对? 薛域眼瞅着她终于开窍了一点,脚步稍微停顿,眼神也没再有那么阴鸷凶狠。 我猜对了啊?嗐,多大点儿事儿嘛。齐笙暗暗地想薛域有时不过就这么点儿心眼,语气更加有爱、像是在哄小孩,哈,你放心啦,不管怎么说,你才是我的小伙伴啊。 小、伙、伴。 薛域在跟齐笙相识的五年之中,对这个称呼向来很珍惜很受用,甚至被她用什么唯一的小伙伴忽悠,还有把子傻乎乎的兴奋和惊喜在里头。 但这回不知为何,薛域觉得这三个字怎么听怎么像在嘲讽笑话他,他甚至气到抓心挠肺、眼前发晕,仿佛在脑子里臆想出了齐笙又和像周长渡、又像别人的男子正亲亲抱抱、如胶似漆、你侬我侬 更过分的是,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扭头看看愣在一边的自己,没心没肺地嘻嘻笑笑:嘿嘿,你永远是我的小伙伴啊。 气死了,薛域只觉全身的热血在奔腾膨胀、简直要气炸了。 滚啊,去他娘的破烂小伙伴吧,谁爱当谁当! 齐笙正偷偷打量薛域的神情变动,有些搞不懂为何明明柔声安慰的话居然像是点着了炮仗,把他给彻底惹急眼了,拖着个长长的高大影子、仿佛上古怪兽似的逼近过来:齐笙笙,你够了! 齐笙笙?他脑子又不对劲了,这什么魔鬼称呼? 齐笙心惊胆战地只想躲,可她越想逃、他越要追、搞得她怎么样都插翅难飞,声音都摆脱不了地来回立体环绕:什么小伙伴,我才不要做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半点儿没察觉到吗? 干什么玩意儿吓人呼啦的?齐笙被他堵在墙角,咽咽口水、捂住怦怦跳的小心肝:察觉到,什么? 他神志迷糊,狭长的眼睛里盛满朦胧,很像是一下喝干了好几坛假酒,伸手扶在墙面上,一字一顿地骤然大声道:都这时候你还装蒜?难道非得要逼我义正辞严、慷慨激昂地亲口承认我、喜欢你吗? 嘎,什么? 这家伙刚刚说了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完完了,怎的一个情绪激动,把心里话给说漏嘴了? 直接裂开的齐笙: 当场石化的阿福、阿虎: 侯爷,你糊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