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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打量了半晌,发现并无端倪。他抬起银子下面,赫然印着一具地方的官印。 是隆阳的人? 隆阳,有什么厉害的江湖人吗?面具男暗自思忖着。目光游离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小二,他已再无利用价值,心中遂杀心已起,抬手向小二挥刀。 什么人! 外面传来飞刀划破空气的声音,面具男不作他想,几人闪身越了出去。不一会朱痕鬼魅一般来到小二旁边,俯身急急道,你说的少年,可是绑着一个高马尾,用一根鞭子做武器? 店小二被女子来去无影的身手吓了一跳,忙应声道,正是!正是! 戴面具的是什么人? 见几人远去了,小二遂稳住了心神,他们是幽澜教的人,这里偏僻人又少,地方难以管辖,便成为了幽澜教的势力范围。 朱痕沉思一瞬,凛声道,你这茶馆算是待不下去了,若想活命便带好钱财去最近的京兆尹府,朝廷自会庇佑你。 小二闻之色变,又感激涕零地向朱痕道谢了一阵,多谢姑娘提醒!我们活在幽澜教的管控内,早就苦不堪言了,我此番就算舍了买卖,也不要待在这等鬼地方了! 朱痕神色不改,继续道,那好,作为回报,你需要事无巨细地把你所知道的幽澜教的情况都告诉我,明白了吗? 路上且远,你慢慢讲便是。 。 一家毫不起眼的院落,男人推着破旧小车走进院落,俨然是刚赶完集市。隔壁的邻家正好出门,见到他便亲切地招呼着,李二,这么早又回来了。 嗳,李二憨厚地应了一声,今日没什么买卖,早点回家陪我娘子。 你啊,成亲几载,还是这么恩爱。 吱吱呀呀的柴门阖上,看着远去的邻家,李二的脸色变得深沉起来,又惊起了心中余悸。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若没有回家晚的那些事,便不会差点往阎王殿走一遭了。 相公,你回来了! 素淡的妇人听到声音便迎门而出,焦急的面色看到李二平安无恙后遂又安定了下来。 经历了那样的事后,李二便不让她再出门,她便待在家里做着一些杂活,日日盼着他平安归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进门,妇人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太好了,今日无事便好。 李二看着娘子一脸的担忧之色,顿时心生爱怜,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 怪我没用,又害你担心了。 妇人摇摇头,柔声道,我做了一些粥,还有昨天剩的咸菜,快点来吃饭吧。 李二应了一声,两人目光交融难舍难分。又略过隔壁一间紧闭的偏房时,同时泛起了一瞬沉默。 我去吧。 李二安抚了一下娘子,便端着碗和小碟,轻轻叩着偏房的门。 少侠,该吃饭了。 等了许久后,屋里传来一声轻佻慵懒的声音。 进来吧。 李二端着碗和小碟,走了进去。 偏房被妇人精心收拾了一番,可奈何家徒四壁,还是显得很是简陋。床上躺着一个懒懒翘着二郎腿的少年,枕着胳膊望着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二看了看空旷的房内,赧然道,家里条件实在有限,委屈少侠了,少侠,快些吃饭吧。 要说这位躺着的少侠是谁,可不正是无萧。 昨天那样的险境没想到还会绝处逢生,李二对无萧自是感激涕零。 那天无萧出了茶馆,夫妇两人拽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一番感谢的话,没想到面前刚才还似乎很不耐烦的的少年突然想了想,开口道。 你们有住的地方吗? 李二和娘子都是愣了一下,随即忙道,有!当然有! 恩人若不嫌弃的话,那就跟我们走吧! 于是无萧便又顺理成章地借住到了这家夫妇家里,直到此时。 无萧吃着李二端来的粥饭,面色不变,心中暗暗腹诽,这条件,比起清明谷,真是没得比。 他竟然有点想念茱萸的饭菜了,那小丫头虽然很聒噪,但是还是做得一手的好菜。还有那个老妪,她煲的鱼汤,还是很滋味鲜美的。 想着舌尖怀念的美味,再看一下手里清淡的连一丝油星都看不到的白粥,无萧顿了顿,更觉食不知味。 罢了,说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泪。 若不是自己的贴身钱袋丢了,又把仅剩的一锭银子给了小二,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境地。 何必去逞什么英雄,给什么银子啊! 李二看着眼前这位怪怪的少年。他好像心中有气,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碗,似乎跟它有仇似的。 不知怎么的,这少年总给他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要说他是救了他们的命做了好事,但是他周身总有一种生人莫近的气质,脸上虽然喜怒形于色,却又有点反复无常,不敢让人轻易接触。 总之,与李二想象中的江湖侠客不太一样。 李二瞥了一眼喝粥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开口。 恩人昨夜匆匆而来,我们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不知可否方便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