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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渴了的人,也都拿了碗自己装了些水。 “谢谢。” 唐昭接过,一口就喝完了。 清甜的山泉喝下,顿时舒服了许多。 也就歇了一碗水的功夫,众人又都起身继续赶路了。 他们必须要在天黑前找到合适的地方夜宿,不然到了夜里更危险。 望着遍山的树,和凹凸不平的山路,他们不得不加快脚程打起精神走快些。 终于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块地方,那里有一大片平地,四面空旷,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 更妙的是,在空地中央居然还有一棵上千年的大树,树枝遒劲树冠茂密,今晚便是睡在那树上都行的。 周到奔过去,将装水的土锅稳稳放下,然后足尖一点一跃上了水选了个合适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就不想动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看来是真的累了。 唐昭走到树下仰头看他们,笑骂道: “还吃不吃东西了?先下来捡柴,把地方清理出来再歇。” 她话一出,周到嗷了一下,又跳了下来,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先忙活起来了。 不过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众人早就有了经验,很快就清理出一块空地,在那上面火堆也架起了。 他们夜里吃的也简单,是昨晚唐昭在附近找的蘑菇野果子,再加上些野菜。 唐昭打算明天去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些野兔和鹿之类的猎物,另外还需要补充些药。 这几日爬山,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所以药消耗得极快。 幸好毛贵的伤恢复得很好,只要不是山路自己能自己试探着走了。 “嘶,好痒。” 羊头抓了抓头,抱着柴苦着一张脸迎面走来,他放下柴后抱着头狠狠抓了一把,头发都薅好几根下来,才觉得舒服些。 看着他那么抓,周到也感觉头痒了起来,忍不住也跟着抓了抓: “是挺痒的。” 方仁虽没说话,也皱着眉跟着抓了下。 唐昭见状一愣,随后问周到: “你头痒?” “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你也头痒?” 她又问方仁。 方仁不知她为何这么问,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唐昭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咽了咽口水冲周到招了招手:“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周到没想到那么多,她一说,就起身走过来了,在她身边坐下。 “头低些。” 周到听话地埋下头,然后感觉有手在他头上翻了两下: “怎么样?” 唐昭收回手,神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你头上长虱子了。” 周到愣了一下,以为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唐昭嘴角抽了抽:“我说你头上长虱子了。” 话音一落,周到立马情绪激动地说:“不可能,我没两日就洗头洗澡,怎么可能长虱子。” 他们一般歇息的地方都是在水边,一有时间周到就会跳进水里去游两圈,顺便洗澡洗头,确实算爱干净的。 他自己虽算不上洁癖,但也绝不是邋遢的人,所以这会儿说他长虱子了,这让他完全不能接受。 “真的,不骗你。” 唐昭停顿了一下,看向方仁,看得他后背发麻,同时感觉头上更痒了, “你可能也长了。” 不仅是他,队伍里很可能许多人都长了。 她猜测应该是其中一个谁长了然后给其他人传染上的。 周到傻了,方仁也傻了。 唐昭拔出腰间的短刀,笑着对二人亲切说到: “要不要我帮你们?” 帮什么? 看着唐昭的手上的刀,和她表情,周到突然感觉头顶凉嗖嗖的,他刚想上手摸一把,又突然想起头发长了虱子这件事。 他动作一顿,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抖着嘴唇问: “你,你要干什么?” 唐昭笑得理所当然地说: “头发上长虱子,当然是要剃掉了。” “剃,剃掉?” 周到磕磕巴巴地说,方仁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没错,不剃掉你想留着给虱子做窝?” 她意外地看着反应有些大的两人。 周到咽了下口水,试探着问: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唐昭耸了耸肩: “没有,只有这一个办法,选吧,你是想养着这窝虱子,还是把头发剃了。” 周到听后,满脸纠结地看着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很是犹豫。 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剃发。 除却成亲时,他们平日里根本不会剪去长发更别说是直接剃掉了。 “剃了头发,那不成,不成和尚了吗?” 周到还是下不定决心。 剃发是大事,他素日里虽有几分离经叛道,但还未离经叛道到如此地步。 “你说的那叫剃度。” 唐昭说,接着又想起了,之前她把头发给割掉一截后周到的反应,她一顿,放缓了语气安慰道, “这几日天热,剃了头发还凉快些,行路也方便,又能预防长虱子,一举多得,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