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的怼怼皇后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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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也厌恶自己这个样子,她一直都不是小白兔,她是一朵看起来无害的食人花。 不论是皇上还是娘娘,当然都更看重皇子。公主就像是一件摆设,小的时候可爱就好,会哄大人开心。大一点了学会了规矩,温柔贤淑就行。等到了出嫁的年纪,一份嫁妆,一个公主府就打发了,送到蒙古去联姻。 在归宁的公主们的描述里,蒙古倒也不算太差。皇上给的嫁妆,把公主一辈子能用到的东西都准备了,若是怀孕,也可以回京城待产,因为这里有医术最高明的太医。 至于额驸?聊到这里都是一句话,额驸挺好的,很尊重公主。 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话了。 五公主猜测,jiejie们应该是跟额驸谈不来的吧? 毕竟从小长大的环境不同,读过的书也不一样,肯定是无话可说的。 五公主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讨皇上欢心,讨太后欢心,讨额娘欢心。即便是嫁到蒙古,总有离京城近的地方,也有离经京城远的地方。 她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离京城近一点,能经常回家就行了。 公主们的宠爱也是靠争的,八公主和十公主没了母亲,八公主为了护着meimei,嘴巴甜,各处讨好示好。十公主在她jiejie的羽翼下,就不如八公主会说话了。 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了父亲的关心绞尽脑汁。 五公主没想到天上会有掉馅饼的这一天,她留在了京城,嫁到了佟佳氏。她以为新生活来了,没想到额驸会这样不堪。 五公主笑着说道:“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可怕。” 虽然是笑着,心里却是苦的。 淑婉忙道:“可不是嘛!你也太吓人了!” 五公主:“……”你是半点安慰都不肯给我啊! 淑婉接着说道:“你肯定是随了德妃娘娘的性子是不是?我……我说实话啊!以前呢,我对德妃娘娘多有不敬哈!当然也没有很不敬!就是……就是不像别家儿媳妇那样受气。” 淑婉舔舔嘴唇,又紧张地搓了搓手。 “额娘应该是没有生我的气吧?若是额娘真的生气了,那我也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吧?” 五公主哭笑不得,“嫂子……你害怕的地方有点怪,你不怕我,怎么怕起额娘来了?” “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会害我!额驸那样讨厌,我恨不得让你教训得再狠一点!” 淑婉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是……额娘就不一样了。那是我婆婆,自古婆媳矛盾多!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额娘一定厉害极了!我就说嘛!额娘能成为四妃之一,还生了那么多孩子,养的又这么优秀,肯定是个有城府有本事的女人! 那……我以前的小伎俩,在额娘眼里都是过家家吧?” 淑婉双手合十,念起了佛。 “阿弥陀佛,多谢额娘宽宥!” 五公主笑得前仰后合,“我真想把你这副样子告诉额娘,让她开开眼。” 别人都是狐假虎威,这里是额娘靠着女儿耍威风。 淑婉见她笑得开怀,心里也好受许多。 “这样就对喽!闲着没事多笑笑,别把那种人渣当回事。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因为那种人毁了自己的心情。” 五公主用力点头,“好!我记住了!” 淑婉给自己斟满酒,“来,我干了,你随意!” 姑嫂二人吃吃喝喝,乐了一下午。 过了几日,皇上突然召四阿哥和淑婉进宫,说是有要紧事。淑婉和四阿哥知道了,一定是五公主的事情被捅到了皇上那里。他们俩连忙换了衣裳,心情忐忑地往宫里去了。 皇宫里,皇上坐在上面,佟国维带着孙子站在右侧,五公主站在左侧。 四阿哥和淑婉进来后连忙行礼,皇上也不叫他们起来。 “听说正月的时候,你们和五公主,舜安颜一起去打猎了?” 四阿哥答道:“确有此事。” “康宝将额驸射伤,可有此事?” 四阿哥点头,“确有此事,不过康宝不是故意的,他年小力弱,用的是硬弓,有些不准。” 皇上点头,他又问道:“额驸疯了,这是你们知道吗?” 四阿哥点头,“知道一点,不过额驸应该没有大碍吧?meimei到处延医问药,还请了和尚道士。” 佟国维说道:“皇上,我孙子并没有疯,这一切都是公主的阴谋!雍郡王也摆明了再偏袒公主,请皇上为我做主!” 皇上脸色不太好看,他这个舅舅,实在跋扈。 第106章 皇上觉得佟国维跋扈, 这是事实,却也有点冤枉了佟国维。 作为皇亲,佟佳氏出了两个皇后,这是别的皇亲贵戚比不上的。皇上生母去的早, 他厚待母家亲戚, 算是一种心理补偿。 因为皇上的纵容,朝中大臣见风使舵, 大家都尊敬国舅。在这样的环境下, 再老实的人都得养出几分骄矜之气。 但是跟其他皇亲国戚比起来, 佟国维又算不得最跋扈的那一个。他有勇有谋,做事也有分寸,今日他态度蛮横, 主要是心疼孙子,太过激动所致。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道:“事情还有许多不明了的地方, 还不能下定论,舅舅稍安勿躁。” 他问五公主:“恶意残害额驸,致使他心神恍惚,你认不认?” 五公主垂眸苦笑, 久久不语。 四阿哥和淑婉心里紧张,这个罪名五公主可千万不能认下,若是她认下了, 四阿哥一家就真的成了帮凶了。 即便康宝当时那一箭是无意的,也要被人揣摩成有意。 五公主的沉默让四阿哥和淑婉心头越来越沉,过了一会儿,五公主哀声说道。 “皇阿玛, 我认的……” 四阿哥扭头去看她, 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怨怪的神色。 五公主说话声音低哑, 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 “皇阿玛,我都认,是我害了额驸,让他得了疯病,是我恶意残害了他。只是这一切都与四哥不相干,和康宝更没关系。康宝还是个孩子,规矩也学得好,他哪里会害人?害人的是我,都是我不好,我愿意受罚。” 佟国维冷笑,“皇上,这可不是我逼迫公主,这是她亲口承认的!” 皇上心中越发不喜,淑婉心里也松了口气。 五公主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她卑微让步,佟国维越这样咄咄逼人,皇上便越向着五公主。 果然,皇上皱眉了,“行了,太医已经去诊治了,是真疯还是假疯,太医回来自有定论。” 佟国维还没有老迈到看不懂皇上的脸色,他见皇上不悦,心知自己仗着长辈身份,逼迫太过。 他连忙低头认错,不敢再说别的。 皇上让他们坐下,又命人上茶。 他问四阿哥:“你meimei家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四阿哥含糊着说道:“儿子隐隐约约知道meimei不太开心,偶尔去meimei府上看看,福晋也经常约meimei出来喝茶玩牌。至于其他的,儿子实在不清楚,我也问过meimei,她总是不肯说。” 五公主表情麻木,“我与兄长各自成家,我府里的事情,兄长嫂子很不必知道,就像我也不会关心兄长后院的事一样。” 皇上见五公主是这样的态度,更觉得蹊跷。过了一会儿太医回来了,皇上忙召见了他。 这位太医是皇上的御用大夫,平时只给皇上和太后看病,嘴巴很严,皇上最信任他。 别人问他,皇上身体如何,他一律回答皇上身体康健。即便是太后问他,他也是这样回答,决不肯让别人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 皇上问道:“额驸病情如何?” 太医有些为难,“回皇上的话,微臣能力有限,疯病很难界定。目前来看,额驸有些惊惧之症。” 佟国维道:“皇上,舜安颜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从小胆子大,何曾受过惊吓!” 他瞪着五公主恨声道:“必定是有人日夜迫害,才让他心生惊惧。” 太医又道:“疯病也有很多种,有些人会产生幻觉,可能是幻觉造成的惊惧,不一定是人为。” 佟国维:“这……” 皇上问道:“除了惊惧,还有其他吗?” 太医仔细斟酌着措辞,“额驸身上有些细小的疤痕,看起来是刚刚愈合没多久,四肢,躯干,都有……” 佟国维又觉得自己找到了证据,“皇上!我们家里谁会打他?正月十五过后,我孙儿一直住在公主府里,公主还说他是病了,不许额驸过来见我们!皇上,事情已经清楚了,您还要包庇五公主吗?” 皇上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五公主。证据摆在眼前,皇上也不由得怀疑五公主。 五公主肩头颤抖,她突然放声大哭。 “太医,你来说,那些都是什么伤痕!” 太医难以启齿,“有……鞭痕,烫伤,还有利器所伤,看起来像是……像是闺阁中的……呃,那种事情。” 五公主哭道:“长辈兄嫂都在这里,我今日豁出脸面不要,一定要分说个清楚明白!额驸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都是他去烟花柳巷得来的! 年前的时候,他就让我把他的通房丫头接到公主府,还让我将其中一个提成姨娘。我不肯,当时我们才成亲几天,他就有了姨娘,我的脸面往哪里摆? 额驸因为这件事生了我的气,后来,他偷偷接了个人进公主府,我派人打听才知道。他想要的姨娘不是正经丫鬟,是花枝柳巷出来的,我便更不肯了! 再后来,我发现……我发现……他和那个女人……” 五公主捂脸大哭,“我都说不出口!那女人歹毒得狠,额驸被弄得满身伤痕,那女子还给他喂了尽兴的虎狼药,他心神恍惚,状若癫狂,我哪敢把他放出府去? 我把他捆在家中,他便以为我要害他。那日他终于好了,对我软语温存,我心里一软,想着公婆许久不见他了,才放他回到家里,谁想到他是骗我的!” 五公主哭得背过气去,淑婉连忙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皇上脸黑的没法看,佟国维捂着心口,被这个‘真相’刺激得心口胀痛。 “不对,这不对!”佟国维问道,“你说有个烟花柳巷的女人,那个女人呢?” 五公主抽噎着说道:“最开始我同额驸生气,正月里几乎没见过几次。等后来额驸出了事,我去找那女人已经晚了,她早卷了额驸的体己跑了。我派人悄悄去查,已经查到些线索,那女人往江南去了。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五公主早已做好安排,额驸在烟花柳巷的相好有吗?有的。有出逃的女子吗?也有的。 公主府里随便去查,大家都知道年前额驸要纳妾,年后不给公主请安的事情。 额驸的体己也被公主收起来了,这些银子拿去买通下人,做封口费,正好够了,不用五公主从私房里掏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