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卧冰记在线阅读 - 第1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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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身去便不再看她,那簪子她应当看见了吧,两清那句话对她的杀伤力是不是和对我的杀伤力同样大?

    我站在往生道的路口,风真的很大,吹得我要飞起来似的,我闭上眼,纵身一跃。

    风这样大,她那样跑出来,风儿,不要将她吹病了,因为我再无法为她牵挂。

    作者有话要说:

    错过了九点发的玄学!懊恼!

    第94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叫许霜灵,今年十三岁,我生来便没有父亲,我娘在镇上一个宅子里给人做饭,我旁边站着的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叫佟思,她是我们这儿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她父亲是个私塾先生,你一定好奇她怎么会和我这样的小孩做朋友吧?

    此事说来话长。

    “那是一个非常严寒的天气,窗户外面……呃,叫我看看那书上怎么写的,哦,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江梅……最后这个字念什么?”我看向佟思。

    她的头凑过来,倚在我身旁看了一眼,道:“韵,好啦,霜灵,你就直接说吧,别卖关子啦!”

    我看着对面几个小屁孩好奇的眼神,又看着书上下面几行有好几个认不得的字,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天佟思被人推到村口那天小河里去了,正赶上头天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雪,河上的冰根本不结实,正好我又没事满处溜达,见她遭此难,便随手将她从河里救出来了。”

    “随手?”有个小孩瞪大了眼,他的鼻涕泡挂在嘴唇上面,一说话那泡泡就破了。

    “那是,本大小姐是谁啊?”我用手在耳边作出一个倾听的姿势。

    “浪荡游神。”孩子们异口同声。

    “哎?我不是浪荡游神,我是浪荡游神的徒弟。”我作出讳莫如深的表情,心里只觉得好笑,还是小孩好骗。

    “那你师父在哪儿?”有个穿得鼓鼓囊囊的小孩路过,手里提一个小白兔灯笼问道。

    “我师父……自然是去云游四方了,他这等高人岂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能见到的?”

    我哪儿有什么师父,我的功夫不过是趴在戏台子后面学的花拳绣腿。

    至于那名号,嘿嘿,某天夜里梦见的,我觉得听起来挺厉害就偷偷记了下来。

    不过我从冰冷的河水里将佟思捞上来倒是真的,为此我病了好多天,佟思的爹还因此将我收作干女儿,并准我在私塾里念书写字。

    “说起那天,用「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来形容真不为过,我穿着娘给我做的大棉袄走在外面还瑟瑟发抖呢,但是!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时我啥也没想,将那大棉袄大棉裤一脱,「噗」地就跳进去,那冰冷的水冻得我浑身一激灵,好在我从小就水性极佳,硬拖着佟思将她救上岸来。

    据说当时我娘都被我吓惨了,因为我上来之后被冻得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说什么自己上辈子是一条小蛇,有个猴子师父什么的,后来,我家门口来了一个白衣女子,说能治好我,我娘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愿,谁知她真将我治好了。”

    “什么女子?”一个小孩问道,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把那个给我尝一口。”我冲他抬眉道。

    “啊?好吧……你只准吃一个。”

    “小气得你,以后在这一片还得我罩着你呢,多吃一口怎么啦!”

    “什么女子,什么女子啊?”另一个小孩拽着我的袖子问道。

    我将冰糖葫芦接过来,囫囵咬了两口道:“我也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我那时可是发着高烧呢,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很像……很像,你们知道冬天那种冰凌的味道吗?就是那个味道。”

    “冰凌?冰凌有味道吗?”

    “当然了,你才活了六年,你知道得少着呐!来,你的冰糖葫芦再给我咬一口。”我笑着,口水快忍不住。

    “吃饭啦!孩子们回家吃饭啦!”不远处有大人在喊着。

    我身旁原本围了一圈孩子,纷纷作鸟兽散,佟思也要回家了,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又非常知书达礼,和我这种天生放养的孩子,简直是天差地别,我喜欢她的性子温吞,做什么都不急不慢的。但也正因此,在认识我之前,她总是被欺负。

    “好了,霜灵,我也要回家了,你就那么喜欢吃冰糖葫芦啊?下次我请你吃。”她甜甜地说道。

    “太好了!”我跳起来,“下次是什么时候?明天吗?”

    “明天见……”她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黄昏时刻的村庄像是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薄雾,有炊烟先后从人家的烟囱里冒出来,四处都是昏黄的,既静谧又宁静,既柔和又叫人感伤,我独自一人坐在路边的石桌上玩手里的石子,我家吃晚饭还要一会儿,因为我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我真的天生没爹,不是诓你,我小时候还因此被邻村小孩欺负过,那时我娘便对我说:“没爹有什么要紧的?你有娘就够了,你未必是你爹的小孩。但你一定是你娘的小孩,娘在,你的家就在。”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我也没怎么听懂,但是我知道我有娘就够了,我娘身体很是强壮,村子里总有些碎嘴子的男人,在我娘面前就跟小鸡子似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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