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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起吗 第44节

    它被狂风暴雨驱逐得在外面无处藏身,特地来投奔她。

    孟回担心小狸花猫着凉生病,准备进浴室找条干净毛巾帮它擦身体,沈寂拉住她的手,带到小柴胡前,轻拍它脑袋:“启动烘干模式。”

    小柴胡执行野外拍摄任务,有时遇到了下雨,或者不小心掉进水里,为了保护重要部件,更好地完成工作,体内安装了自动烘干设备。

    小柴胡收到指令,释放出热风,贴紧了小狸花猫,后者一开始是抗拒的,慢慢地觉得舒服了,惬意眯着眼“喵”了声,主动抱住小柴胡,翻滚着露出肚皮的模样,萌化了。

    孟回再一次见识到了科技改变生活,简直是万能的小柴胡。

    雨势越来越大,全世界只剩下了雨声,矛盾地让人感到喧嚣又安宁,岛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透出的橙黄灯火,在水雾中飘飘渺渺,虚实不定,仿佛一盏盏潋滟的孔明灯,飞向天际。

    晚餐吃的是牛排意面,孟回捧着手机口头理论指导,沈寂进行实际cao作,做出来的成品居然卖相挺好,她非常有仪式感地关了饭厅的灯,从柜子里找到香薰蜡烛点上,淡淡植物清香弥漫开,气氛恰到好处,要是家里有红酒就更完美了。

    沈寂将切好的牛排放到她前面。

    孟回尝了口,外焦里嫩,鲜美多汁,口感没得说,她又叉了块牛排,送到他唇边:“好吃。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做就成功了,沈叔叔你好厉害。”

    闻言,沈寂侧头看向她,意味深长地上扬尾音:“嗯?”

    孟回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热意爬上耳根,转移话题,说起了以前在柏林时投资的项目,透露“s”的存在,一丝不落地观察他反应。

    “他眼光不错,推荐的项目很有前瞻性。”

    “是啊。”孟回点点头,“我靠投资赚了挺多钱,可惜在那场金融风暴中亏了不少。”

    s是走稳健路线的,她喜欢冒险,偶尔凭直觉乱投,谁知竟运气爆棚,雪球越滚越大。

    聊着聊着,蜡烛不知怎么就灭了,他们第一时间在黑暗中寻找彼此。

    安静了十几秒后。

    男人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莫名的蛊惑:“回回,想不想验证永生永世在一起的传闻?”

    孟回的思绪还被他亲昵的“回回”二字缠着,依稀想起来,在柏林街头,她好像跟他说过,如果情侣一夜七次的话,那么就会……

    作者有话说:

    回回:这是要我命的节奏啊

    最近三次元有个关于工作晋升的考核,会比较忙,尽量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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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试就试, 谁怕谁啊?

    外面风雨交加,颤抖的树影印在窗上,如同传说中的海妖, 身姿摇曳,张着手探向屋内,似要抓住什么, 却被“米”字封印住,徒劳无功。

    而这安静一隅, 像是被单独切割出来,陷入了真空中。

    黑暗屏蔽了视觉, 但孟回依然能感觉到,此时男人看她的眼神,如荒野坠火,以暧`昧作为燃料,不见火光,悄无声息地燃烧着,从他们相互挨着的手臂, 蔓延到她全身。

    孟回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以及他陡然变重的呼吸, 近得就在唇间,夹杂着淡淡的酒香,令她心神涣散。

    可他没有亲她。

    明知会发生什么, 也期待着, 但就是没有,正因为这份刻意的静止, 停滞不前, 勾得她心痒难耐, 喉咙里的水分蒸发殆尽,孟回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岂料刚有动作,上唇就被他咬住。

    毫无防备,孟回轻轻地“嘶”了声,齿关开启,听到他一声低笑,透出几分得逞意味,她面红耳赤地闭上了眼。

    耳朵仍能清晰捕捉到周围的动静,比如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手指、布料和扣子联合发出的,他注意力大多放在吻她这件事上,解得心不在焉,断断续续的。

    孟回摸到了一粒扣子,指尖轻压,让它重获自由。

    沈寂就不再管了,靠向椅背,沉声说了句:“进入休眠模式。”

    孟回动作微顿,刚才小柴胡该不会开启了自动拍摄吧?

    小柴胡发出“叮”的轻响,休眠去了,小狸花猫还窝在它怀里打盹,呼噜声细细的。

    她无暇再去顾及,嘴里的红酒味已被他吮净。

    狂风撞击得窗户“砰砰”作响,孟回亲身感受到了另一种节奏,银河倒倾,化作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重重地砸落人间,渗入地表,body里的某条暗河被唤醒,潺潺而流。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的春天。

    窗上砸满了一串串雨滴,迅速汇成小河,不停地往下流,水痕未消,又被新的覆盖,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她颊边、颈间也有淋漓细汗,像泡在了河水里。

    第二回 合是在浴室。

    他们出现在洗手台的镜子中,浴缸里的水从热到温凉,孟回趴在边缘,乌发湿润贴着后背,蝴蝶骨间的红色蝴蝶露出了半边翅膀。

    沈寂帮她洗了头发,用干净毛巾包着,一点点地吸去水分。

    他按压的力度适宜,不轻不重,还挺舒服的。

    孟回坐在床边,朝他的方向低着头,像只慵懒的猫儿,如果真长有尾巴的话,肯定已经打着卷儿摇来摇去了。

    等头发擦了个半干,沈寂拿过吹风机,接通电源,先在手心试了试风力大小和温度,隔着一段距离吹向她发间,洗发水的清甜香气被吹进了空气里。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先是轻揉着她头皮,然后从上往下梳顺发丝,浮现缱绻之色的深眸,从始至终,锁着她。

    女孩子浴在灯光下,肌肤莹白,透出红晕,吹弹可破,像颗熟透的浆果,轻微揉捏,就会破皮,溢出甜美的果汁。

    沈寂目光定在她玫瑰色的红唇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喉结滑动,他关掉吹风机:“好了。”

    嘶哑的,暗藏某种情绪的声音,听得孟回耳朵尖尖都酥了,心悸难忍,她垂落视线,看到了那座熟悉的灯塔,于风雨中耸立。

    下一秒,她就被抱坐过去。

    他开始沿着她的额角、耳根……往下亲。

    海上正下着暴雨,惊涛拍岸,她成为了灯塔的主人,在深夜中守望,引领着迷航的船,驶入避风的港口。

    彼此对上了暗号,如榫卯般契合。

    这个夜晚还很漫长,他们有的是时间,在安全港湾里,一曲又一曲地合奏。

    直到精疲力竭,才相拥睡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大亮,甚至临近中午了,屋外仍是昏昧一片,台风还未过境,大雨更是没有停歇的迹象。

    月巷的排水系统没经受住考验,家家院子浸水,纵横交错的小巷浊流滚滚,被堵得失了方向,根本排不出去,只能破罐子破摔继续堵着,巷口的红花楹树被风连根拔起,成了几只老鼠的救命浮木。

    海水倒灌,将环岛路完全淹没,已然分不清海洋和陆地。

    孟回饥肠辘辘,饿醒过来,稍稍一动,眉心微蹙,昨夜的画面一帧帧回放,她懊恼地咬住唇,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传说没有成功验证,倒是再次验证了他的话,能否七次什么的,主要是看对方体力。

    第四次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至于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孟回毫无印象,他肯定做过善后了,她睁开眼就看见了搭在椅子上的深灰色床单,不仅皱,而且像被泼了一团团墨。

    孟回做了个深呼吸,似乎还能闻到残余的气息,摆在床头桌的纸巾消失了大半,她锁定地板上的目标,默默地数起来,一、二……

    不远处还丢着个被捏变形的盒子,上面写着,草莓味,颗粒感。

    沈寂早就醒了,对怀里人的动作和反应了若指掌,凑近,薄唇挨着她脸颊,也不说话,蜻蜓点水般啄吻着。

    声带过度使用,孟回嗓子干哑,好似含了块炭,她抬起头,昏昧光线中,男人短发微乱,面容更显丰神俊朗,桃花眼氤氲着笑意,眼尾微扬,勾出好看的弧度,俨然一副满面春风的模样。

    她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疲色,暗自腹诽,到底是谁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坏的牛?!

    男人轻笑出声,屈指轻刮她鼻尖,语气调侃,又带着点儿遗憾:“还差三次。”

    “其实我觉得吧,”孟回强行挽尊道,“传闻这种事不可信,又没有人验证过是真的,再说了,如果有来世,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她不贪心,只要他的一生一世就够了。

    “咕噜咕噜。”小腹发出声响,孟回打了个呵欠,轻点他锁骨,“沈叔叔我好饿,想吃番茄牛rou面。”

    沈寂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孟回接收到扑面而来,无遮无掩的美色,立时睁大了眼,他的身材极好,黄金比例,修长坚实,肌理线条收得很漂亮,又不显得夸张,每一处都是她喜欢的。

    沈寂弯腰,随手捞起床尾的睡袍,潦草地系上腰带,就去洗漱了。

    孟回清理了地板上的狼藉,走入浴室,挤到他身前,打开水龙头洗手。

    双方视线在镜子里轻撞上,男人眉梢微抬,眼神别有深意,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就是在这个位置……

    孟回百分百确定,他和她想到了同样的画面,她红着脸回过头,将手里的水滴甩到他脸上,跑开了。

    沈寂对着她的背影,扬起唇角,微微失笑。

    面条煮好端上饭桌时,孟回听到“砰”的巨响,开了门,透过雨幕看去,爬着绿藤植物的院墙倒塌了,去年就塌过一次,找人修好后特地种了绿藤,没想到还是不堪重击,眼下风大雨大,她也无计可施。

    水中藤条交织,拦住了一个路过的西瓜。

    海鲜水果批发群里同样怨声载道,这家瓦片被风掀了,那家地板家具被水泡了,还有人家养的鸭全被冲走了。

    如天气预报所说,台风“天马”又在月见岛盘旋了两日,终于离境。

    这两天里,孟回和沈寂闭门不出,除了一起吃饭,他处理工作她听歌外,其他闲暇时间,他们从客厅沙发到落地窗边,再到阁楼,又回到卧室,琴瑟和鸣,不知疲倦。到处都弄得乱糟糟的不说,还特别费床单,还好家里有烘干机。

    不过,因为夜里被抢了被子,沈寂膝盖有些受凉,引发旧伤,好在不算严重,孟回之前苦练的按摩术派上了用场,她从医药箱取出一瓶张老给的药酒,在掌心里搓热,有模有样地按摩起来。

    她手指纤长,葱段般白皙,用力的缘故,指尖透出粉色。

    沈寂感到一股股热意渗入皮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效果立竿见影,膝间的酸疼明显有所缓解:“什么时候学的?”

    “之前我不是感冒了吗,”孟回动作不停,渐入状态,得心应手,“张爷爷上门给我看病,就是那时跟他学的。”

    沈寂眸色微黯:“我应该早点回来找你的。”

    孟回想到了蝴蝶爆发当天,在最期待见到他,和他分享喜悦的时刻,他风尘仆仆地从纽约赶回来,出现在她面前,甚至逾越某条底线吻了她,那几个瞬间组成了回忆中最美好的部分,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微笑:“没关系,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沈寂直勾勾地看着她含笑的侧脸,心尖像有根羽毛轻拂而过,他抬起她下巴,在唇上辗转地亲。

    孟回分了心去回应他。

    按摩得差不多了,她放下他裤腿,掖好被角:“你好好休息,听浩浩说他家里进水了,我过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顺便把从柏林带回来的礼物拿给他们母子。

    “好,我等你回来。”

    孟回洗净手出门,巷子里随处可见穿着医护服的消杀人员,清洁工们在忙着清扫垃圾,几家店铺恢复了营业,她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进药店买了口罩,刚撕开包装,便见停在巷口的一部红色兰博基尼,主驾车门推开后,一个年轻男人走下来,径直地走向她。

    等看清楚他的脸,孟回杏眸微敛,忽地泛起冷意,居然是……江献?

    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