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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嫁给鲜卑将军 第78节

    第90章

    幽州刺史府内, 王浚拔冗接见了商执一面。

    商执拱手行礼。

    对于夫余这个仅有径寸之地的山泽小国,王浚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不过, 他对于与幽州毗邻的燕北一直多有关注, 对于商执为何前来, 也有几分猜测。

    商执看出对方的态度, 当下也不敢托大,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王刺史, 以您的英明应是也知道我此次为何而来。燕北梧为了侵占夫余,竟然歪曲事实, 谎称夫余派人去行刺燕北将领, 还诬蔑我们派了探子去燕北生事,不日竟然就要发兵攻打我国, 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我这次过来一则是为了寻求幽州的帮助,再者,以燕北梧的野心,今日他将矛头对准了夫余,难保改日他不会觊觎幽州啊!”

    王浚听到他这样说, 脸上倏然变色, 对于燕北梧, 他早有了解, 曾经他们还合作过一段时间。

    正是因着这份了解, 他才不想与之起了冲突,是以才会让孙齐送了几个美人过去, 想要借此修复一下关系。

    当然, 如果那几名女子争气, 许是还有意外之喜。

    只是没想到,段氏女竟那边善妒,实在是不堪为妇!

    想起孙齐所说的话,王浚就是一阵气闷。那哪里是世家女的做派,她怕是恨不得将那蛮子拴在身上,还男女通吃,简直是不知羞耻。

    还有那几个女子,实在是不堪重用,燕蛮子够不着,段氏女那里也不知道使些力气,入了将军府的后院儿竟是就此销声匿迹了一般。

    他们的人想要传递消息,只是将军府有如铁桶一般,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反而还折损了几个好手。

    他也曾传书与段家主,只是段贺荣滑不溜手,段景荣也不遑多让,难道他们还真的以为燕北梧做了段家的女婿就能和他们一条心了吗?

    后来他看燕北只是固守边界,丝毫没有与幽州起冲突的意思,暂且也就抛开不管了。

    不过,幽州与燕北是井水不犯河水,并不意味着他怕了燕北,他王家在幽州经营百年,比晋朝建国的时间还要久,商执实是大言不惭,竟妄图将幽州与夫余小国相较。

    商执自是看出了王浚的不悦,只是,“王刺史有所不知,牛首山下有铁矿,燕北就地建了兵械坊,这定然会助长其野心和气焰,大人不可不防啊!”

    此事王浚还真不知道,如果商执所言非虚,那燕北的威胁性就又要提高一个等级,一座铁矿山,不仅意味着源源不断的武器,同时还代表着取之不尽的财富。

    王浚正色道:“说说看,商彪是什么意思?”

    商执听到他直呼父亲名讳,心中有些不忿,只是他们夫余有求于人,也只能将愤懑压在心底。

    “王父希望幽州能够出兵牵制住燕北,如此,燕北定然心有顾虑,夫余想必也能解除这次危机。”

    王浚听闻此言,心下讽笑,夫余王还真是天真。

    出兵牵制燕北,简直就是玩笑一般,他敢说,幽州若是陈兵边界,哪怕只是摆个样子,燕蛮子也会借机把这事儿变成真的,那就是个战争狂人。

    以幽州的实力自是不惧燕北,只是若是取胜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置幽州百年基业于不顾!

    此时的王浚似乎已经忘了他曾经多次发兵惨败的经历了。

    王浚想明白其中利弊,当下就端起了茶盏。

    商执没想到对方如此固执,不过才几句话的工夫就想要打发他走,当下忙道:“此事于刺史大人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还请多多考虑,若是大人能够伸出援手,事后夫余必有重谢,这里是我们的一点儿诚意,还请刺史大人笑纳。”

    王浚看向打开的箱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商执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未免有些失望。

    他心下苦涩,王父也是没了办法,夫余兵力有限,哪里是燕北的对手!

    王父倒是想过联合其他势力共同对抗燕北军,只是夫余周围除了一些小部落,就是乌桓残部了,乌桓早就被燕北打怕了,根本就不敢与之对抗。

    再往东的高句丽倒是实力尚可,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思来想去,只有幽州最为保险,只是没想到,对方却是这样的态度。

    商执这次注定是白跑了,王浚直接让他将抬箱子走人,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些金子送的时候心疼,可是送不出去更是糟心。商执无法,只能又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带走。

    走出刺史府的那一刻,商执有些茫然,难道夫余真的要走的尽头了吗?

    早知如此,他们当初绝对不会让商朵招惹简千光,否则也不会有这许多事端了。

    只是,事到如今,后悔也已是无用。

    商执再不耽搁,他要快些回去和王父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

    仲秋之际,天气一天天地冷了下来,路边的草丛里有蚱蜢在狂欢,它们不停地在枝叶间跳跃,想要寻求鲜嫩的草木,努力对抗着日渐萧条的环境,只是,一切不过都是徒然。

    九月末,燕北发兵夫余。

    身着黄绿迷彩的燕北将士几乎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他们沉默地推进着队伍,在夫余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演了一场堪称经典的突袭,直取夫余王城。

    燕北军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夫余土兵直如摧枯拉朽,毫无斗志,纷纷溃退投降。

    商彪自知不敌,携众子嗣家眷出逃,商执执意守城,力竭而死。

    十月中,夫余王族覆灭。

    就在燕北军清扫战场之际,司马越不顾倪放之的劝阻,集齐十万兵马发兵蜀州。

    倪放之心下冷然,再未多置一词。

    他只需冷眼旁观,看司马越如何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依他的意思,司马越完全可以效仿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

    官家早在八王之争开始之际就已经成了摆设,洛阳宫城里,如今已经不知换了几位主人,说句不好听的,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比囚犯也强不到哪儿去。

    以东海王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扶植一个听话的上位,借用天子的名义压制其他的势力,如有反对,他们占着大义,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打压,慢慢将他们的人换到紧要的位置。

    等到时机成熟再要求对方禅位,届时这江山到手名正言顺,还能削弱其他王族的实力。

    可司马越实在是太过心急,他不仅想要权,更想要名!

    他对那个位置实在是觊觎的太久了,久到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久到明知蜀州是块儿难啃的骨头,他也要冒着牙齿被崩掉的危险去试试。

    还真是蝇头鼠脑,以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倪放之又想到了严师弟近日的书信,此时燕北和夫余应也是开战了吧!

    他虽不在燕北,对那里的局势却是一清二楚,而这,正是源于师弟的坦诚。

    自从第一封书信被送到他的手里后,燕北来信就频繁了许多,他看的出来,严师弟是真的想要让他去燕北。

    倪放之也真的心生动摇了,司马越这次除非上天相帮,否则结果只会是惨胜。

    其外强中干,基本已成定局。

    朔日之时,他曾夜观天象,东北星运极强。破军星竟是隐隐透出几分紫气来,这让他震惊的同时,也不得不羡慕师弟的运道。

    帝星初现端倪,而在司马越这里,他已然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正如师弟所言:良禽择木而栖,比之东海之上的蓬莱仙山,也许梧桐木更适合他。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如若就这般前往,实是心气难平,他总要递上投名状才好!

    一群南飞的大雁掠过天际,渐渐消失在云海浩渺处,倪放之看着高远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浅淡至极,倏忽而逝。

    想要成就一个人不容易,可若是想要毁掉他,那实在是太过简单了,不是吗?!

    这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呢!

    这个秋天,注定非比寻常。

    高柳王庭内,拓跋浑正在举办家宴,今日是他的生辰,除了老六和老九有事未归,其他的兄弟全部前来赴宴了。

    历时八个月,他终于收服了这些不省心的兄弟,真正大权在握,这让他如何不快意。

    假以时日,他定能继承先父汗的遗志,在这草原上建立起属于他们鲜卑的国家。

    他高举酒樽道:“拓跋氏今日的安稳,离不开众位兄弟的支持,我拓跋浑在此保证,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一日,就绝不会将手伸到兄弟们的地盘上。我先干为敬!”说着就将一盏酒饮尽。

    其余人也跟着一起喝了下去。

    拓跋浑满意地笑了,从来没有哪一刻,他如现在一般意气风发。

    只是,拓跋浑高兴的太早了,前一刻,他还红光满面,不过须臾之间,面色就变得铁青扭曲起来,他按紧了自己的胃部,那里好像有一支匕首在肆意剐蹭,直让他的胃肠都翻搅成一团。

    他想要说话,可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伴随着惊呼声,周围响起的还有杯盘落地的响声。

    此时的拓跋浑视野已经变得模糊,可他还是努力地看向周围,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下此毒手。

    其他人与他也是一般形状,直到他看到了拓跋荣。

    拓跋荣的脸上带着笑,他说了什么,可是拓跋浑已经听不清了。

    随即,就连拓跋荣的脸也变得恍惚起来,含着强烈的不甘,拓跋浑死了,以一种极为可悲的方式。

    新可汗的生辰宴上,大可敦毒杀了他以及先可汗的其他王子,拓跋浑的子嗣也全部被处死。在她的支持下,她的长子八王子拓跋荣成为了新可汗。

    六王子和九王子因未赴宴而逃过一劫,只是,拓跋荣并没有想要放过他们,他派兵一路追击,一直将他们驱逐到了大食才撤兵。

    至此,拓跋氏的内部争斗告一段落,只是兄弟相争,到底还是伤了元气,原本依附于拓跋部的小部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贺敬柏在卢飞的帮助下假死脱身,接替江展,成为了西北暗网的又一负责人。

    此后经年,风云变幻!

    第91章

    段雀桐时刻关注着夫余的情况, 知道燕北军顺利攻克了夫余,她并不觉得意外。

    夫余实在是太小了,壮丁也是有限, 那里的兵对上燕北军, 就好比民兵对上正规军, 也难怪这场战事打得如此顺利。

    只是这也只是对燕北而言, 对于夫余来说,却是十分不易。

    段雀桐的立场摆在这里, 她不能放任自己对夫余山民的同情。

    不过,夫余如今已然属于燕北, 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她让人找来马寻, 嘱咐他带人做几次集体讲演,注意疏导一下夫余百姓战后的心里创伤, 再多的,她也是无能为力。

    伤痛,唯有时间才能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