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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请你,我请你还不行嘛。”周琪拉着葛画的胳膊,“咱们快点去吧。九点半开场呢。”和葛画一起走出门时,她抬头、垫脚,“葛画,和你在一起果然有安全感。” 葛画笑笑,取出手机发消息,“晚上我同学拉我看电影,是女孩子,可以吗?”可松寒在忙,短时内没回复葛画。 “你晚上是有安排吗?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事?”周琪见葛画低头看手机若有所思就问她。 “嗯,没事。”葛画收起手机,“走吧。”话音落下,周琪已经挽住了她的胳膊。 “葛画,大学生联赛要下学期三四月份才开始打,你会是主力吗?”周琪倒是畅想着给自己同班同学加油的景象。 “我是替补,队友说一般很少有大一新生主力的。”葛画微微用力想抽出胳膊,浑可周琪然不觉地搂得更紧。 “听说你就是为了打篮球才填了理工大?哎,我要是你,我就去交大了。”葛画已经是全班的神人之一,对于她的选择,一般人都不理解。打大学生联赛又如何?早晚会离开球场,哪有一张名校优质专业的学历过硬? “我只是觉得,这个选择是我最好的选项。”葛画偶尔也想过,如果高考多考二十分,她就不用和松寒分开这么远了:从松寒住处到理工大,来回三个小时。再看周琪的手,葛画暗叹,她和松寒在外还没这样黏糊过呢。拉手也只是在那个告白夜晚。 大学生赶着看电影,社畜忙着应酬谈项目。小九抽开某视频平台体育频道副总监的手,面不改色地敬酒在座的人,“为球赛运营顺利进行干杯。” 坐在她隔壁的松寒则悄悄让服务生端来热牛奶,等小九可以坐下歇息时,劝她喝掉。这是今天这个项目长会的尾声部分:在对方公司进行十小时的细节磨合后是两小时的饭局。小九酒力虽好,也架不住她是主人家是宾,喝得比平时多了不少,还要防着隔壁桌某位揩油的副总监。 好不容易吃到了结束,小九让公司另一个男性负责人陪着对方再去消遣消遣日式浴场。挂着笑容送走了人后才坐回桌子,拽起毛巾一下下地擦着掌心,“乡毋宁,哼。”小九吐槽着那位二线城市作风的男副总。她看着满桌杯盏忽然笑出声,极为聪明的眼睛扫过松寒,“你信不信,真要是谈成了兼并,以后那个平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小九的公司虽然进入了高速发展轨道,但比起财大气粗的网络平台就显得寒酸多了。“我们公司融不了人家那样大的手笔,人家的钞票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九审时度势,接受了老熟人搭线,同意带着本公司的核心业务和团队并入对方平台。“松寒啊,单打独斗的时候早就过去了。风口下面,我们连猪都不是,就是只小蚂蚁。” 松寒其实有句话也压在心头几天了:导师给了她一个内推门路,可以去某新媒体大平台做记者。既然小九公司酝酿着巨变,松寒觉得前者真是不错的机会。只可惜了一点,不对口她喜欢的体育市场。 小九肯定开不了车,她被松寒扶着走出这家开在大商场内的餐馆,一米八的个头,红唇如火高跟鞋似箭,压在松寒身侧摇摇摆摆,“让我坐会儿。”小九说着就坐在一排空了的等号椅上。商业体内的灯光亮堂得炫目,各种声响环绕立体,窜进小九耳朵里时就跟煮糊了似的。她拉住松寒的手,“松寒,我和你说老实话,这个机会你抓住了就能在业内立足脚跟。先前我还担心我这庙小,留不住你这个E大高材生。 “不过,你在我身边几年应该也看到了,累,真累。”小九努了努唇,“幸亏我没结婚没孩子,要不一点都做不下来。我有些老队员还嫉妒我赚得多,都不晓得撑着人脉和业务比打球复杂多了。要是能打一辈子排球,我绝对不会做这个。”小九撑着腰,似乎摩挲着那里的老伤。 松寒陪着她,“你是真心喜欢排球吧?” 小九看着她,忽的松了口气,“喜欢当饭吃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好歹她现在还做着体育类相关工作。忽然她眼睛盯着面前的扶梯放大,松寒也扭头,看到了被拽着胳膊还要不时点头称是的葛画,旁边的小姑娘个头不高,长相水灵,还穿着极为可爱的背带裤。 “哦……哟,几天不见,小画画成中央空调了。”再想起葛画到最近都没抽出时间拍模卡,小九恨得咬牙,“小赤佬耽误了老娘和合伙人的一小笔人情买卖。”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松寒,“幸好撞到了。” 松寒已经十来天没见到葛画,秉持着陆梦非对她的谆谆教诲,“你不要把小葛看成你的私有品,你要给她空间,看看她成长成什么样子。老黏着人家谈恋爱算什么出息?” 所以她才有出息地投入到工作,刻意鼓励葛画多和校园里其它事物接触,多开开眼界。理直气壮地告诉母亲,“我可没对她做什么肤浅的事,我天天鼓励她做深度的钻研。”可没鼓励葛画大晚上陪着穿背带裤的小姑娘出来看电影啊。 而且松寒还特意买了条背带裤,就等着下次见葛画穿起来。不怕人比人,就怕嫩比嫩。松寒已经决定扔了那条裤子。 “怎么办?帮我叫代驾?还是打车送我回家?还是我陪你捉下小画画?”小九伸开长腿,“还是我等你会儿?” 松寒扶住小九的胳膊,“走,我送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