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在线阅读 - 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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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是坑,裴炀还是往里跳了,哪怕傅书濯只有一丝丝真的难过。

    床真的很挤,裴炀要背对着傅书濯,完全靠进他怀里,才能让傅书濯不至于被挤掉下去。

    傅书濯紧紧箍着他的腰,甚至过分地将膝盖抵进他腿/间。

    裴炀浑身一麻,刚想反抗就听见傅书濯开始说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住姑姑家,瓦房,有两层半。”

    “我就住在那半层,是个小阁楼。”

    裴炀呼吸一紧,他盯着墙,随着傅书濯的描述想象他小时候的生活。

    傅书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阁楼特别矮,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站不直了,得弯着腰才能进去,里面还有很多杂物。”

    裴炀抿唇:“有窗户吗?”

    傅书濯:“有,靠河那边,视野很好。镇里卖废品的大爷心软,给我做了个书桌摆窗口,那时候特别喜欢听着雨声写作业。”

    听起来很美好,但这栋小房子是傅书濯已逝父母的,为了房子姑姑家才愿意抚养他。

    而作为房子主人的儿子,他只能睡在逼仄的阁楼里,坐纸箱上在书桌前写作业。

    阁楼里摆了很多杂物,木头,纸箱,塑料瓶,很容易磕磕碰碰。年幼的傅书濯从来不会哭,受伤了也只会安静地自己处理好。

    “他们好过分。”

    裴炀呼吸很轻,傅书濯光是感受他肢体的细微变化,都知道裴炀在心疼自己。

    他眼里落了些笑意,不管是否失忆,小猫总那么心软。

    他并没有夸大遭遇,甚至那时候很多苦都是难以描述的,更多细节都泯灭在记忆长河里,随风散了。

    裴炀:“那你高中岂不是很穷?”

    傅书濯抱着他的腰,嗯了声。

    那时候他要走,姑姑家为了独占老房子巴不得他消失,根本不在意他是在外面上学还是在混吃等死。

    刚转到一中,是副校长资助了他生活费,还给他在校内教师老楼房腾了间小屋给他寒暑假住,不过一到寒暑假傅书濯就会出去兼职,也基本没让副校长cao过心。

    裴炀抿了下唇。

    他记得《张扬》里说过,原主高二生日,他俩还没坦明心意、甚至原主都没察觉到什么苗头的时候,傅书濯给原主买了双球鞋,要一千多。

    当时原主口是心非地说不好看,傅书濯竟然也没生气。

    裴炀闷声道:“对不起。”

    傅书濯不明所以:“嗯?”

    裴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明明说错话的是原主,他却潜意识觉得自己该说句对不起。

    傅书濯揽过他的腰,将他翻过来面朝自己:“不管有什么对不起,亲一下——”

    “亲一下,一笔勾销。”傅书濯指了指自己嘴唇。

    裴炀迟疑好久,竟然真的扶住他肩膀蜻蜓点水般地一吻。

    傅书濯喉结深深滚动着:“猫儿……”

    裴炀犹豫一秒:“你抵到我了。”

    “……”傅书濯眼神渐深,“我就当你是在邀请我了。”

    “……”裴炀下意识往后退,直到撞上墙。他抿唇半天,却没说出反驳的话,只是别扭的移开视线:“随你。”

    傅书濯呼吸一窒。

    第37章 小楼

    傅书濯一时没敢动。

    他极力克制着愈来愈重的呼吸, 脑子有点乱。刚刚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裴炀真的会给予肯定的回答。

    不是四角恋么,不是还有个‘先生’么?

    这么快就不重要了?

    傅书濯一面吃着“先生”的醋, 一面又以“先生”的身份觉得酸, 原来自己这么不重要。

    “你……”

    裴炀说出口就后悔了, 转身背对他:“你不要的, 那就算了。”

    他心里乱糟糟的一团,脑子也不甚清醒。

    大概世界上再找不出像他一样的第二位,心里惦记着两个人, 又同时伤害了两个人。

    他努力想要保持忠诚,可只要一听到傅书濯的声音, 一对上他溢满万般情绪的眼睛,理智就会开始崩塌,说不出一点拒绝的话。

    大脑在保持界限,可心会疼,会不忍。

    傅书濯揉了下他的脑袋:“没有不要。”

    裴炀僵了僵, 随后又听傅书濯说:“每天都要很想亲你, 抱你,c…弄你。”

    “但你现在记不清从前,等你想清楚那一天, 我们就重新开始。”

    但他的傻猫生病了, 记不清从前, 他可以等待,用余生等待。

    等傻猫想清楚那天,他们就能破镜重圆。

    他们的镜子不能说碎了, 只是上面蒙了一层雾, 有点看不清晰。只要给点时间慢慢擦拭, 终有一天能明了。

    裴炀眼眶微红,闷声说:“我困了。”

    傅书濯:“那睡会儿,到了叫你。”

    裴炀:“嗯。”

    “可以继续抱吗?”

    “嗯……”裴炀扭了下身体,“你要不先解决下。”

    傅书濯鼻尖蹭着他后脑:“不用,忍忍就好了。”

    裴炀:“……”

    傅书濯这样总叫他有种负罪感,明明这具身体是他合法爱人,却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傅书濯只能不断克制忍耐,让傅书濯经受不自知的离别。

    他愣愣地望着墙,耳边是火车低沉的轰鸣。

    他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和先生也曾坐火车去旅游。那时候存款不多,机票太贵了,他们便选择了更磨人的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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