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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父本来急得脸都白了,现在放下心来,对着甘棠感激道,“多谢甘女郎救了阿玉,改日必当登门道谢。”

    甘棠微笑道,“不碍事,先生还是先回去看看阮郎君吧。”

    “好好。”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甘棠这才活动活动了脖颈和手臂,背了这么久,还是挺酸的。

    她询问还没走的小和尚,“请问小师父,长乐殿下可还在寺内?”

    小和尚一愣,“殿下已经离开了。”

    “多谢小师父。”

    尽管知道结果肯定是这样,甘棠还是有点不开心。

    她没再上去,顺着台阶下山了。

    直到肚子咕咕叫,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桃子还放在阮玉那儿。

    完了,白干了,到头来什么舔狗值也没捞着。

    瀑布没看完,燕沉潇也走了,早知道刚才还不如挑些好的,好歹阮郎君拿回去还能吃,可眼下只能丢了。

    乘着夕阳和晚风,她下了山,却不见甘府的马车和驾车娘子,猜测是燕沉潇搞的鬼,一时无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总不能走回去吧。

    那还不如回到普陀寺借宿一晚。

    她刚想完,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这不是甘女郎?怎的竟还没回去?”

    是梦泽。

    她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甘棠回应道,“快回去了,只是怎么梦女郎也没回去。”

    梦泽耸了耸肩,“我有马车,晚点也没关系,不过现在也要回去了。不如我送甘女郎一程?”

    甘棠犹豫了一下,“那便多谢梦女郎了。”

    两人上了马车,梦泽笑道,“甘女郎对殿下的真心,还真是让我佩服啊。”

    甘棠淡淡笑了一下,没说话。

    梦泽眼里划过一丝暗芒,“方才见女郎把阮郎君背了回来,我很是惊讶,女郎是怎么找到阮郎君的?”

    怎么会这么巧合就碰见了阮家的人,莫非两人有什么阴谋?

    甘棠还是那副淡笑,“只是凑巧碰见罢了。我本是去为殿下摘桃子的。”

    梦泽确实在阮玉手中见到了几个大桃子。

    她恍然大悟的模样,又笑道,“原来是这样。可惜了,若不是女郎见了阮郎君回来,想必女郎还能赶上马车同殿下一起回去呢。”

    她笑了一下,“殿下身份尊贵,出门都带了两辆马车,你们若是同行,再好不过。”

    甘棠抓住了重点,“两辆马车?”

    梦泽点头,“是,我亲眼所见。”

    甘棠:“……”

    果然是燕沉潇搞的鬼,这其中一辆,想必就是甘家的马车,就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骗了赶车娘子。

    “实不相瞒,我本也是坐马车来的,可方才却不见我甘府的马车和赶车娘子。”

    见甘棠毫不隐瞒便把真相说了出来,梦泽面露惊讶,皱眉道,“长乐殿下竟然是这般霸道无理之人。”

    真相大白,尽管心中忿忿,但碍于自己是长乐皇子的“舔狗”,甘棠没说出抱怨的话。

    孤凄一笑,她反而道,“一辆马车算得了什么?若是殿下愿意,别说一辆马车,便是让我背他回去我都乐意。”

    “只可惜……”她低眉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殿下再坏,再无理取闹,再蛮横霸道,在我心里都是极好的。”

    梦泽:“……”

    好酸。

    她轻嗤一声,似乎不理解她的想法,“天下这么多男儿,你何必独独执着于长乐殿下呢?”

    甘棠微微一笑,“梦女郎不懂。”

    我是被逼无奈的。

    梦泽指尖敲了敲膝盖骨,“我确实不懂,可太女殿下非常欣赏你。不如……你跟了殿下,从此荣华富贵享不尽,天下的美男儿任你挑选。”

    甘棠:“……”

    她就知道这个人没安好心,在她娘那儿碰了壁,竟是从她身上下手来了。

    她微微一笑,听不懂的样子,“多谢太女殿下的好意,只是我心有所属,早已下定决心追随长乐殿下,对别人没有兴趣,还是不需要了。”

    梦泽微微侧头盯住她,“一辈子?”

    甘棠闻言,笑了一下,就在梦泽以为她会肯定的时候,说道,“谁知道呢。”

    听到这并不肯定的话语,梦泽眉头挑了一下,着实有些惊讶,却什么也没说,淡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甘女郎还不算可靠。

    作者有话说:

    棠棠:可惜了,我精心挑选的桃子,竟没派上用场。

    第19章 南下

    “长乐,你去江南做什么?”

    辉煌的宫殿内,燕生微眉头微微皱着,询问她身旁的燕沉潇。

    燕沉潇面容平静,细看之下却能发现隐隐的疲惫和郁色,“在京中呆久了,所见所闻实在腻烦。幼时父君曾同儿臣说过,江南之景钟灵毓秀、美不胜收,江南之美食色味俱全、脍炙人口,江南之人材雄德茂,出类拔萃……父君最想找机会去江南游赏一番,只是身体不爽,是以父君抱憾而去。儿臣早已对江南那期盼已久,也想完成父君的心愿,他虽是看不见,我能代他游赏一番也是极好的。”

    他口中的父君自然不是现在的君后白羽,而是他的生身父亲沉君生。

    因着曾经的事情,沉君生早已成了燕生微的不可触摸的回忆和软肋,此刻一听见燕沉潇提起他,心中便是一痛,本来要说的话也卡在喉咙里,半晌才沉叹一声,“你父君的心思……朕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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