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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微微愣住,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却语塞了。 “我,”她有些苦恼,“我总不能任由殿下被人家挤着吧。” 她不知道大半夜燕沉潇怎么会问她这种奇怪的问题,毕竟她确实回答不上来,只是奇怪的感觉,感觉他在那一瞬间有些害怕和迷茫? 但这让她怎么说出来! 一个好像没什么意义的答案,可燕沉潇听完心中却轻松了许多,他注视着甘棠因为困和奇怪而带了些迷茫的脸色,微微一笑,“嗯。” “?……”甘棠纠结了一小下,问道,“殿下,那你现在能睡着了吗?” 要是没问题她便睡了,着实困倦。 燕沉潇红润的唇角微微勾着,头却轻轻摇了摇,“睡不着。” 他看着甘棠因为困而泛起水雾的眼眸,在月光下有种波光粼粼的感觉,无意识歪了一下脑袋,“你想听故事吗?” 甘棠:“……” 她想睡觉。 燕沉潇没等她回答,突然朝着门口的方向说道,“都出去。” 还没等甘棠反应过来,就感觉房子内黑压压地突然跳下来三四个人,默不作声打开门出去了。 甘棠知道这屋里有人,但没想过这么多,不过毕竟是长乐皇子……女男二人同屋而眠有损清誉,有他的属下在就算了,可现在都走了又是怎么回事。 她用手指着门口的方向,迟疑道,“殿下……不如,还是把他们叫回来吧。” “不用。”燕沉潇笑了一下,盯着她,“你会对我出手吗?” 他说的是出手……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甘棠:“?” 谁愿意啊,反正她不愿意。 她回答的声音有些古怪,“甘棠不敢冒犯殿下。” 燕沉潇似乎笑了一下,“那你在担心什么?” 甘棠:“……” 可也不用这么放心吧。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啊!难道在他眼里,她都算不上是个女人了吗?就让他这么没有堤防心。 她闷闷地应声,“哦,我不担心。” 燕沉潇笑得温柔,眼里荡开层层波澜,尽管这在甘棠看来这更加古怪了。 她不知道沐浴在微薄月光下的自己在旁人眼里也是这样的。 真挚美好,闪着微光的黑色眼眸被水淘洗似的澄澈,容不下污垢,叫人一眼便望到心底。 甘棠慢吞吞道,“殿下真的要同我讲故事?” 她真怕自己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燕沉潇应了一声,调整坐姿,视线渐渐从甘棠身上转移,落到面前的桌子上,又好像一片虚无。 他开口道,“几十年前吧。有个年轻郎君甩开了家仆,独自在一个庭院处玩耍,却不幸打坏了那庭院主人极其心爱的一盆花的花苗。” “庭院主人原谅了他,说是不用理会。这个郎君却心中懊恼,决定要偿还庭院主人,将这残破的花苗带了回去,自己栽种。” “这花是有名的花匠栽培出来的,花匠已经去世,没有人知道这盆花是怎么养出来的。年轻的郎君养了好几年,小心翼翼呵护着,最后只剩下一棵花。” “他带着这盆花送还给那庭院主人,缺发现庭院主人已经忘记了这盆花。见到他带来的花,很震惊,同那郎君询问这花是如何养出来的。” “两人相处时日渐多,暗生情愫,最后这个年轻郎君为了同庭院主人成亲,与家族分裂。庭院主人承诺会一辈子爱他,最后却像是忘记了那盆花一样,渐渐遗忘冷落他,最后在他离开人世之后,才觉悟并为此痛苦。” 一个简单的故事,概括了他父君和母皇在一起的半生。只是现实要更加美好,也要残酷一些。 美好在与家族决裂之前,庭院主人身份暴露,原来她本就是年轻郎君要嫁过去的女郎。残酷的是郎君因为女人的错郁郁而终,而他死后,庭院主人嘴上说着痛苦,却迎了一个又一个新人。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燕沉潇笑了一下,看向甘棠,“你觉得庭院主人怎么样?” 甘棠顿了一下,只说道,“人心易变,世事难料。” 燕沉潇看着她笑了一下,“我再同你说另一个故事吧。” 甘棠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这些故事是他编造出来的还是在追念故人? 燕沉潇语气轻松,“一对年轻女郎和郎君,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且早早便订了娃娃亲。” “可到了成亲的年纪,那郎君却背叛了他的未婚妻,转而嫁给了另一个女郎,还生下了一个女孩。” “那女郎十分愤怒,却敌不过那郎君的妻主,还牵连了家人,最后无奈搬家,在远地生活。” 他看着甘棠,“你猜,这个郎君的妻主是谁?” “……”甘棠内心莫名紧张,“……我猜不出来。” 燕沉潇笑了一下,“是前一个故事的庭院主人。” 甘棠:“……” 她“啊”了一声,没想到这两个故事还有联动。 燕沉潇接着说道,“可后来那女郎又联系了那郎君。” 他看着甘棠,眉头皱着,似乎真的不解,“你说,她还想着那个背叛了她,害了她全家的郎君吗?” 不仅背叛了她,甚至还害了她的家人,甘棠代入了一下自己,不能接受,她皱着眉头说道,“我若是这个女郎,定然恨死了这郎君,哪里还愿意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