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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太平忽然开口。 春夏只关了一半窗户,回头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把这只暖壶送过去。”太平将怀中暖壶拿了出来。 春夏故作不解,“殿下要送去哪里?” 太平白了她一眼,春夏这些日子往婉儿那边跑得勤快了,好像心眼也多了。 “还能是哪里?” 春夏忍笑,“殿下,这只暖壶就是才人命奴婢送过来的。”说着,春夏关好了窗户,走至床边跪下,拉了被子给太平盖上,“殿下放心,那边的炭火与暖壶,奴婢已经打点好了。” 太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将暖壶重新抱入怀中,“也不知谁教你的,越来越鬼机灵了。” 春夏正色道:“不关才人的事。” “哦?此事本宫要问个清楚。”说着,太平给她递了个眼色,后面的话想必她不必再说了。 春夏心领神会地起身一拜,“诺。”她垂头退出了寝殿,刚退至门口,便瞧见婉儿披着大氅走至殿门前。 春夏窃笑,对着婉儿一拜,“才人,殿下正等着你呢。” “等我?”婉儿瞄见了春夏脸上的笑意,也不知她与公主说了什么。她背心处的伤口已经痊愈,今日大氅内穿了一身鹅黄粉白的间裙,双臂上缠了一条粉色披帛,此时正垂在裙上。 春夏点头一笑,上前挽住了红蕊,“红蕊,走,殿下说,今晚冷,炭火得多准备一盆。” 红蕊看看婉儿,“可是……” “有才人在,殿下不会有事的。”春夏又劝了一句,便勾着红蕊退下了。 婉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上辈子怎么就没有看出来,春夏这丫头平日唯唯诺诺的,竟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机灵鬼。 她推门走入寝殿,转身关门时,床上的太平听见了她的声音,便佯作睡着,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婉儿走近床边,瞧见太平身上的被子垂了一角在地上。她轻轻摇头,将被子拉起,重新给太平盖好。 “婉儿,我冷。”太平睁眼,半眯着眼睛转头对上了婉儿的双眼,“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冰凉冰凉的。”说话间,便将手递向了婉儿。 婉儿握住了她的手,触手处一片温暖。这哪里是冷,明明暖得像个小火球一样。余光觉察了太平眸光中的狡黠之色,婉儿还不及反应,便被太平猛地一拉。 只见太平翻过身来,顺势将婉儿抱入怀中,暖暖地贴上了她的身子。 “殿下!”婉儿生怕压疼她,想从她怀中挣扎起来,“你还有伤!怎的这样胡闹……”惊觉太平的温暖手掌贴上了她的脸颊,婉儿已经意识到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 太平轻抚她微凉的脸颊,“疼也值得……”她声音微哑,勾在婉儿腰杆上的左手蓦地收拢,与她贴得更紧,“先前是你伤着,我没法抱你,后来是我伤了,抱不了你,今夜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就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婉儿双颊生霞,任由她抱着,嗔道:“殿下都抱着了,妾现下说不好,有用么?” “怎会没用?你知道的,你若想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锥心话都说得出来。”太平望着她,只觉这样的岁月静好,恍若隔世。 婉儿听得心酸,静静地望着她,徐徐说道:“那些话……我不会再说了。” “当真?”太平听见这句话,只觉比世上任何海誓山盟都要甜蜜。 婉儿顺势侧脸枕上太平的心口,听着她砰砰的心跳声,“当真。”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对太平而言,无疑是近似剖白的承诺。她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热烈唤她,“婉儿!” 婉儿撑起身子,“我在。”话音一落,便觉察太平凑过来的唇。她伸指压住了她的唇,拦住了她的吻,提醒道:“殿门未锁。” 她还不惯,任由太平这样胡来。她更不惯,正视自己的期许,正视自己的躁动情念。 她越是克制,太平就越想撩拨她。 婉儿以为抵住了她的唇,却不想竟给了太平衔住她手指的机会。 “你!”婉儿惊觉太平张口“咬”住她的食指,正想缩手,却被太平扣住了手腕。她心跳如小鹿乱撞,脉搏也跳动狂乱。 太平的气息自指缝间透出,她的舌尖沿着婉儿的食指指节一节一节舔舐。现下的太平,脸上尚有些许稚气,可眸光直白又炽热,与上辈子一模一样。 “别这样……”婉儿坐起身子,绷直了腰杆,并拢了双腿,想把手指缩回。 奈何太平扣得太紧,婉儿根本没办法抽回手指。只见太平沿着她的指腹一路吻到了她的掌心,她也坐了起来,唇舌慢条斯理地碾过婉儿掌心的纹路,故意哑声问道:“那……应该如何?” 婉儿眸光深沉,忽觉口干舌燥,急道:“殿下先松手!”太平的吻密密细细的,啄得她的掌心痒痒地,沿着她的掌纹,一路痒到了心坎里。 “本宫若是不松呢?”太平吻上了婉儿的中指指尖,似是挑衅,却更像是诱惑。 婉儿别过脸去,决然抽出了手来。 太平眸底闪过一抹惊色,难道是她撩拨过火了,彻底惹恼了婉儿?上辈子那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太平心虚地轻咳一声,牵住了婉儿的大氅,“我……” 婉儿转过脸来,突然捧住了太平的脸颊,指尖顺势探入太平的鬓发。此时她的手掌哪里还有半点凉意,guntang得好像是刚被火焰灼过,足以将太平瞬间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