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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树很大,几乎占据了院子的一半,偶尔会掉下几片叶子,花还未开,容语就已经闻到了香味。 容语不忍心打破这绝美的氛围,站在不远处没有前进,月棠饮下一杯酒,忽然看向她。 怎么不过来,怕我惩戒你? 她已经有些醉了,雪白的脸颊有两抹红晕,眼神迷离,褪去了清冷,多了几分烟火气。 容语被这眼神勾到,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走了过去,顺着月棠的腿爬到她膝盖上,抓着她的手在脸上蹭蹭,然后把肚皮露出来给她摸。 月棠看着她一副任君□□的样子,突然勾唇笑了一下,把她放到琉璃桌上,平视着她。 广寒宫清冷孤寂,你是不是觉得同我待在一起很无趣,所以才出去找别的神?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连表情都没变,容语却从中听出了些许失望,心里轻微颤动,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等她回过神来,自己的嘴唇已经跟月棠的贴在一起了。 月棠也没想到这只不听话的兔子会这么大胆,瞳孔微缩,半晌才错开嘴唇,提着她的耳朵训她。 出去学了些什么回来?谁教你这样的? 容语说不出,就算说得出也不可能说。红红的眼睛盯着月棠,不时吸一下鼻子,十分可爱。 月棠知道她灵智未开,一直以为只把她当小动物养,不会真的责怪她,做做样子就放开了她,爬在桌子上摸着她柔软的毛,眼神越发迷蒙,很快就睡了过去。 如果你真的觉得无趣,那往后我便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了。 呓语一句,月棠微微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容语卧在她旁边,用小爪子将她眉心的沟壑抚平,然后乖乖歪着头趴下,把她浅浅的呼吸声当作催眠曲,跟她一起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阵风吹来,金色的桂叶飘到容语脸上,呼吸有点困难,她被憋醒,拿掉盖在脸上的桂叶之后,就看到桂树下站着一个穿月白广袖长袍,清风朗月,仙风道骨的男人。 月棠站在她对面,两人之间相距堪堪一米,这是月棠能接受的最亲密的距离。 容语立刻警觉起来,跳下桌子悄悄走过去,竖起耳朵偷听两人桃花。 我不是来同你要答复的,只是路过进来看看,仙子不会赶我走吧? 殿下,莫要把心思放在月棠身上,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听到这里,容语稍稍放下心来,看来是郎有情妾无意,月棠应该不会被抢走了。 意识到自己对月棠的占有欲,容语抠了抠地上的青玉地板,随后为自己找了个绝佳的理由。 她是月棠养的宠物,宠物对主人有占有欲很正常。哪个小动物不希望自己是主人的唯一呢? 听了月棠的话,那男人轻叹一声,略带失望道:怪不得大家都说你不近人情,看来传言果然还是有几分可信。既然你话说得明白,那我便不多做纠缠,希望往后还能喝到你酿的桂花仙露。 那是自然,若殿下喜欢,等今年桂花开了之后,我会替殿下留两壶的。 男人听完,勾唇笑了一下,袖子一挥就没了,好像从来没来过似的,了无痕迹。 容语羡慕了,要是她还是天界三公主,肯定也能这么炫酷,只可惜现在什么法力都没有,别说来无影去无踪了,传个信还要跋山涉水,累觉不爱。 月棠转身,就看到兔子蹲在地上竖着两只耳朵,她顺手把兔子捡起来,施施然往殿中走去,脚下月华微漾,裙摆在走动之间左右摆动,像含苞待放的花。 虽说月棠看起来对什么都没兴趣,但衣服是实打实的多,从见面到现在已经穿了四套不一样的衣裙。这是容语扒拉她的裙角得出来的结论。 走进殿中,月棠把容语放进云锦小窝,还往旁边放了一个香炉,随后自己斜倚在软榻上,好看的眸子微眯。 对月棠来说,漫长的神生只有两件让她感兴趣的事,一是睡觉,二十是逗兔子。 这两件事占据了她一天大半的时候,所以她才这么紧张兔子,怕她走丢,或者被有心之人抓去,可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兔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看着卧在窝里,乖乖巧巧的兔子,月棠的眼神变深,随后翻身合上眼睛。 待她开了灵智,便由她自己选择去留,如今还是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不然出去少不了要受欺负。 容语趴在柔软的云锦上,看着月棠的动作,心想她可能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生气,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降低存在感。 睡觉的时候可不能惹她,否则又得去碧波池泡冷水了。 容语感觉自己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睡觉,但每次都能睡得着,昏昏欲睡之际,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奇怪的感觉,跟上个世界某个时刻很像。 后遗症? 容语心里浮现出这种想法,随后又推翻了。每个世界不互通,就算有什么影响,也早在穿越时空隧道的时候祛除了,应该单纯是这只兔子的问题。 身体逐渐发烫,心里也涌上了莫名的燥意,迫切想要寻找东西来压制,容语趴得难受,索性站起来,但也缓解不了丝毫。 香炉骗过来一阵香烟,容语闻了觉得脑子稍微清明了些,于是她趴到香炉跟前,努力嗅着能压抑她体内躁动的香味,整个兔都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