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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韵,跟在我身边就好。”和一群人攀谈过后,沈茵然让傅妮给关思韵倒了一杯果酒,度数不高,口味却不错。整个晚上,沈茵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关思韵跟在她身边,关思韵明白也照着做了。 每一次有谁对关思韵起了心思,沈茵然都会出面维护她,并且为她拉拢人脉,感到女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思韵心里喜悦,可这份喜悦总是不能持续太久。 关思韵安静得跟在沈茵然后面,这时候,宴会的主办人终于出现,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从头到脚打理得一丝不苟。见到男人出现,跟在沈茵然旁边的傅妮立刻让随行人将带来的箱子提过来,沈茵然也笑着朝年轻的男人走去。 “李总,好久不见。”年轻男人叫李毅,表面人只知道他姓李,却不知道他是随母性,李毅的父亲就是海岛持有人张处长,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便也明朗了。 “沈总,幸会了,家父前些日子还提起过你,说有时间会去加海市和你聚聚。”李毅看到沈茵然,态度自然而然的敬重起来。见他主动递上一杯酒,沈茵然笑着接过喝下,同时让傅妮将带来的箱子递给李毅。 “李总,这是我送给令尊的茶具,前些日子听闻令尊喜欢桂芳的茗茶,便买了套适合的茶具。”沈茵然柔声说,语气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送了一道简单的茶具。 关思韵在旁边听着,却知道里面当然是不是茶具那么简单。她今早听到傅妮说过,这套茶具是古董,随便一个便是价值千万,沈茵然却是足足送了一整套。 沈茵然同李毅到了宴会角落的雅座,显然是要聊一阵子,在离开前,沈茵然回头看自己,关思韵知道接下来的场合自己不该在场,她笑着对沈茵然摇头,指了指那边的餐区,不等对方说什么就走了。 到了人相对较少的餐区,关思韵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般,僵硬的身子都跟着放松下来。她很清楚,这场宴会和自己是格格不入的,不管自己穿着多昂贵的礼服,又是如何被沈茵然介绍,但她终究并不适合这里。 父母还在时,关思韵家境不错,但也仅仅是普通人的水平,达不到大富大贵。而后,父母离开,在孤儿院那段时间,关思韵也吃尽了苦头。今晚之前,关思韵想过自己和沈茵然的距离,这会儿她才更加明确,自己和沈茵然相差的,不仅仅是年龄,更是身份的差距。 女人优雅得坐在雅座之上,握着杯子的手白皙如瓷,腕上的玉镯质地不凡。沈茵然接触的一切关思韵都难以企及,她不是不想懂,而是她努力去听今晚的交谈,努力去融入其中,却发现自己所做的都是皮毛,不管她如何去演,骨子里的东西,终究是不同的。 就像沈茵然可以随意送出价值千万的古董,而自己却连几百元的红酒都觉得昂贵。关思韵垂眸,一时间竟是不敢抬头再去看沈茵然,她拿着空盘子,想去夹些食物,却发现有大部分是自己不曾吃过也不曾见过的。 最终,关思韵为了避免闹出笑话,她只拿了一块蛋糕,又拿着刀叉离开餐区。她看了眼被众人簇拥的沈茵然,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安静得走去酒店后的花园。到了这里,周身被黑暗,关思韵觉得压在胸口的重量似乎也跟着轻了许多。 她坐在长椅上,低头用刀轻轻切开蛋糕,刀刃很锋利,不像大部分餐刀那么钝,很容易就可以把蛋糕连带外面的包装一并切开。看着奶油和包装盒一并烂在一起,关思韵忽然笑了。她想,再名贵的包装,其实也是要被弄脏的,只要自己愿意。 关思韵安静得吃着那块被她切得丑陋的蛋糕,就在这时,也有几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出来,嘴里还在聊着什么。 “要我说,她的家产还不是要给她老公。” “我听说她和他老公分居好久了,到现在也只有过继的一个儿子,两个人结婚这么久,连亲生孩子都没有。估计啊,就是个不会下蛋的。” 说话的是两个女人,她们没有明确提出是谁,但关思韵却听出她们口中的女人就是沈茵然。两个女人应该是贵妇圈子里的人,这次来宴会也是跟着老公一起的。关思韵死死盯着她们涂着厚粉的脸,还有不停吐出秽语的嘴。暗红的眸子忽明忽亮,在夜色中闪烁冷光。 她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餐刀,低声笑了下,拿起那把尖锐的小刀,朝两个女人走去。 侵蚀·12 两个女人仍旧在扬声交谈,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站在她们后面。忽得,撕拉的声音响起,其中一个女人尖叫着回身,这才发现后背一片清凉,原来是裙子背后布料被什么东西生生划开,直接露出女人蜡黄的后背。她只给脸上涂了厚重的粉,却没有给身体涂,导致身上和脸上根本就是两种色。 “你做什么?你没长眼睛?”意识到自己的裙子被划破了,贵妇尖锐的嗓音响彻后院,期间有几个侍者瞄到,看到女人张牙舞爪的架势,纷纷选择退开。 “抱歉,我刚刚没注意到,不小心把你的裙子划破了。”关思韵柔声说着,一张脸表现出无辜的神态,好似真的是她不小心为之。可裙子明显是被尖锐的物品特意划破的,贵妇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关思韵是故意的。 “你是什么人?谁带你来这里的?我这条裙子很贵,你赔得起吗?”贵妇打量了一番关思韵,见她身上穿着名贵的礼服,却没有相应的首饰,又看她年轻,只以为是哪家老板带来的情人,根本没当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