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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早已情动而不自知....... 时寻绿却没有想太多,只是将想说的话道明,随后便缓缓倒入枕中,骨节分明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床沿,鸦羽般浓密的眼睫缓缓垂下,遮住了眼中暗潮翻涌。 师尊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谁也不能抢走。 坐在床榻边的柳素池被他阴冷的神色吓得浑身一颤。 时寻绿的瞳仁微微泛红,像是打翻的一方红墨砚台,又像是像是未曾破冰的寒潭,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冷气。 柳素池用尽全身力气才止住身体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微抖,脸色如褪色的画般苍白,葱嫩的指尖绞着衣摆,咬紧牙关,半晌才扯着沙哑的嗓子颤声道:你可知众人会如何看待此事? 时寻绿倏然抬起眼,眸底红光一片,阴沉沉地盯着柳素池,面上却一眼未发,掌心缓缓收拢了指尖,在皮肤上掐出鲜明的指印。 柳素池嘴唇微颤,忍住了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盯着时寻绿泛着红光诡异的双眸,压低嗓音继续道:你们是师徒,怎可......这简直是荒缪,滑天下之大稽,乱了伦理,有违纲常! 够了! 柳素池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时寻绿瞬间变了脸,面色铁青,指尖动了动,强行按下了心头的杀意,打断了柳素池的话,但铺面而来的威压却如狂风般席卷而至,直接凝成灵力,当头迎面削去了柳素池的半缕青丝,在柳素池愕然的神情中,颤颤巍巍地落至她的肩头。 时寻绿语调森冷:此事并不需要告知师尊。 他不想给云亭带来无谓的困扰。 他的心思,他一人独自承担便好。 时寻绿嘴角牵起一抹笑,看上去似讥似讽,又隐隐含着涩意,巧妙地掩盖下心中隐晦的偏执:你只需要做到,离他远一些。 他们二人的谈话声音压的很低,时寻绿甚至还下了隔音结界,像是在极力掩盖谈话内容,云亭贴着门,对他们的谈话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听了一耳朵,什么吃醋无需告知师尊,词句连起来不解其意,云里雾里。 时寻绿和柳素池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难道是时寻绿对柳素池一见钟情,不满今日柳素池对自己的解围,所以让柳素池离自己远点? 思及此,云亭缓缓垂下了眼,指尖扣在门边,因为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锋锐凸起的花纹割破了细腻的皮肤,流下蜿蜒刺目的血液。 无知无觉。 一滴蓝色的眼泪悄然顺着脸庞滑下,像极了鲛人半凝的珍珠,滴落在地上,很快化成一点泪花,转瞬又消失不见。 吱呀 门开了。 云亭吓得一个激灵,忙后退几步站起了身,眼睛红红的,眼眶还有些湿润,因为刚刚偷听的行为打心底有些心虚,一时手足无措地愣在了原地。 院子满满的阳光洒进屋内,云亭背着光,看不太清脸,时寻绿好不容易打发走柳素池,看到门口又站着一人,难压心底的烦躁,抬起袖子挡住了门外刺进屋内的光,语气阴鸷,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是谁在那里偷听,做此小人行径? 柳素池还没走几步就撞到云亭,云亭不知时寻绿和她说了什么,只瞧对方看上去像是有些心神不定,连眼睛都没抬,低着头瞟了他一眼,就如见鬼般,连道歉都没说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徒留云亭闻声绞着手指,愣了。 因为时寻绿那句小人行径。 云亭顿时有些委屈。 虽然他也知道偷听不对,但是他这几天为了时寻绿担惊受怕,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去收集灵草治时寻绿的伤,几日未曾合眼,但时寻绿转头就和别的人有了秘密,还在旁人面前讽刺他,说他是小人。 云亭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清澈的眼睛对上时寻绿放下袖子后微眯的双眸,气恼地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你既不想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声音溢满了委屈,哽在喉头,又痛又麻,飘散在空中,尾音几不可闻,混合着满室的药香,无端让人觉得苦涩。 时寻绿闻声瞬间回神,眼底的红渐渐消散了下去,盯着云亭的眼神转而变为茫然,像是被人附身般,做了心底不敢做的事,此时因为云亭的话才突然回神,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陡然冷静下来。 回想到刚刚自己对云亭说了什么,时寻绿顿时悔不当初,要是剪开皮肤,能看到其中悔的一节一节泛青的肠子。 他吃力地从床上站起身,连忙冲出房间,从后面抱住了云亭的腰,乖声认错:师尊别生气,徒儿并非是在说师尊。 云亭的身体秀骨纤长,似是比前几日长高了不少,从后面看上去,竟像是时寻绿半挂在他身上般。 时寻绿感觉掌心下的身体微僵,指尖所触皮肤如暖玉生温,忍不住微微用力,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用力留下淡红的印记。 云亭嘶了一声,咬了咬牙,惦记着时寻绿身上有伤,不敢用力的推开他,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咬牙看着时寻绿,片刻后方道:放开。 不放。 时寻绿深知一旦放开云亭,以对方的修为,能瞬间跑的不见人影,无赖地将鼻尖埋在云亭的脖颈中,轻轻地嗅着鼻尖的暗香,整个挤进了云亭的怀里蹭了蹭:徒儿想师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