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穿成状元后扶持长公主登基在线阅读 - 第2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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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左王右崔和方希直心胸宽广再度征召了这批起复派文臣,但从立场上来说,李濂和董允这批起复派文臣,跟左王右崔等文官集团就不是一路人。

    当然,萧庆宁也不会现在就把李濂和董允这些人安排到朝堂里跟王延年和崔固安角力,现在的局势不允许朝堂之内发生党争,她这个皇帝要做党争的仲裁人以控制朝局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而且她自己从心底里抗拒党争这种只会内耗而毫无实质作用的权力争斗,如果可以的话,她理想的朝局状态状态是官员们各司其职各得其所,把心思专注于当下政务与白靖文所说的时代进步。

    但人心总是如此复杂,再贤君良臣的朝廷也少不了人心的算计和斗争,如果非要用一些权术制衡的话,那么现在对李濂和董允这些人的安置,萧庆宁反而要卖左王右崔一份人情,她不会让李濂和董允这些原本与左王右崔或者六部尚书有龃龉的起复高官留在京城担任京官,而是把他们外放到州郡去。

    外放不代表会辱没了他们,给他们一州一郡布政使的职位和权力,让他们成为封疆大吏,现在许世辅不是要在淮州以外的州郡实行税制改革么?萧庆宁不是打算让姜明允和林少游回江州接触海禁开放海贸么?那么这些州郡必然会遇到各种巨大的阻力,下面府县的官员以及各州郡王公侯爵等等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萧庆宁没法处处兼顾,一个人也不可能兼顾得过来,这时,她能做的就是派强硬的心腹之臣到地方州郡担任一把手,亲自任命布政使配合整肃官场、改制税收,甚至可以给巡抚、总督等职位充当布政使的上司,总领若干州郡政务。

    总之,萧庆宁既不会让起复派文臣与原议和派班底在京城发生党争,也不会辱没了起复派官员的面子,更不会让左王右崔为难,同时顺利配合她要推行的政务,为她后面清理议和派打好基础,在看似纷乱纷杂的政局之中,找到了一个五全之法。

    在跟这些起复派的文臣武将见过面,把话说清楚之后,萧庆宁就要进入一个繁忙的人事调动期,其中关节千丝万缕,她站在无数的权臣高官中间,致力于把所有的线头都牵引到合适的针孔去,人事的调动是为了政事的推行,政事的推行是为了人口和税收的增加,如此种种,归根结底是为了支援北边的站场,为了更燎人打出一个结果来。

    武兆二年的春天,整个大宁便在频繁的人事调动、新政推广、征兵练兵、运送粮饷、支援北边战场中继续维持着运转,萧庆宁便也没日没夜的扎在这些政务当中,除了北边的军报,各州郡送上来的奏折每天能把她淹没,幸而她有先见之明扶持了通政司,白靖文直接和她同居于咸安宫,为她分担大部分的批奏,有了白靖文的陪伴和分担,频繁的政务之下不至于乏味,她们有时也能在百忙之中找出时间私密相处,如果说其他人的爱恋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她们的爱恋就是家国政务朝朝暮暮,没有高低之分,都是相偎相依。

    随着又一年的春去夏来,北边万物解冻,夏草在北边草原疯狂滋长,燎军的蹄铁再次从马圈踏到战场之上。

    年前,金骨乌虎其实已经完成了军调,压在了连州的头顶,只是碍于入冬之后,连州的大雪减缓了他的进攻步伐,也因为通天阙打了大半年,他的部队颗粒无收,实在疲惫至极,不得已驻扎在蒙州和连州边界一带,等待炎都和辽州送过来的军需进行补给和修整。

    毫无疑问,金骨乌虎对岳芝此举是恨到了骨子里,自古以来只有他们燎军抢人抢敌抢粮,即便连州那些土地是他们抢过来的,在他们的弱rou强食的规则之下也是触犯了逆鳞,连州他非要不可,岳芝他非杀不可。

    同时,作为燎国东路军的两位实际统帅,金骨别术和伊稚合速这一回算是在岳芝手上吃了大亏丢尽脸面,他们非但没有攻下山海郡一城一镇,反而让岳芝在眼皮子底下脱离了战场,闷声不响打下了半个连州,如果说燎军要追究责任,那么连州丢失的责任就全在金骨别术与伊稚合速的东路军身上。

    金骨乌虎已经跟金骨别术把话说得很明白他不是没有其他儿子。

    言下之意,拿回连州丢失的土地,拿到岳芝的人头是金骨别术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他能不能保住燎国皇储的身份,就在接下来对岳芝的这一战了。

    故而,在燎国中路军、东路军两路大军,超过三十五万兵马的两路进攻之下,慕容雅博和岳芝这两位年轻帅才,开始了无比艰难的抗争。

    此时,连州金阳府以南连接山海郡的部分,主要城池已经由李良弼的御营后军全部实施军管,治下百姓多为大宁旧民或者一些其他草原部族被燎人驱赶过来开地种荒的奴隶,不消说,这些人天然偏向大宁王师,所以实际上连州南部可以看成是山海郡北部的延伸,而连州东部是大海,燎人没有海军。

    所以,慕容雅博和岳芝的防御重点在金阳府北边和西边两个方向。

    北边是金骨乌虎和金骨阿隼那率领的燎国王廷中路军,共计十五万。

    西边是金骨别术和伊稚合速率领的燎国王廷东路军,共计十二万。

    加上从炎都、辽州发过来的兵马以及其他草原部族的数万杂牌军,对慕容雅博和岳芝来说,他们这辈子还没有打过战力如此悬殊、形势如此危急、规模如此之大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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