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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檐主动提起,沈卓才想起来两人年龄相仿,说不定还真能聊到一块去。 以后他再下地或去做工,自家夫郎也不至于闷。 “那成,我回去跟他说说。”沈卓高声道。 走远了,霍端才开口问顾风檐,“你认识江雪瑞?” 顾风檐仔细看路,“不算认识,上回在山里见过一次,不过没说过话……” “那你是真想学女工针线啊?跟阿爹学不也一样。”霍端不解挑眉。 “你看我像是会学绣花的人吗?”顾风檐指了指自己,“杏林院药材需求量大,人手不够,我想着瑞哥儿估计也闲,想拉他跟我一起采药,开工资也行……瑞哥儿人看起来就很好,清清秀秀的。”边说竟笑了几声。 霍端酸倒了牙,“你看谁都好。” “相信我的眼光啊,霍总。”顾风檐嬉皮笑脸地勾霍端的肩。 霍端不屑冷哼,却也没躲开。 翌日一早,沈卓就来了,身后跟着怯生生的江雪瑞。 顾风檐和霍阿爹正巧把朝食做好,知道沈卓要带着江瑞雪来,顾风檐费了些心思,白米粥里掺了些对身体好的草药,又下血本使了油盐调味料炒了几盘菜。 吃过朝食后,霍端跟沈卓在屋后围鸡圈,霍阿爹在桃树下编筐。 顾风檐装模作样地拿着一块布,跟着江雪瑞学刺绣针法。 “你好厉害啊,能教教我吗?”看江雪瑞针和手指弯弯绕绕,绣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鸳鸯,顾风檐不禁赞叹。 果真是厉害,这些哥儿仿佛各个都精通十八般技艺,反而衬得他顾少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材。 江雪瑞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耳尖点头,“这还是小爹爹教我的,你跟着我先看一遍,再自己试试……” 然而顾风檐看的云里雾里,只见针在翻飞,却完全寻不到章法,不过他也没存这份要学绣花的心思。 “你想绣个什么花样?我这里有一些,你挑一个吧。”江瑞雪见他似乎是走神了,就从针线筐里拿出几个花样纸来叫他挑。 雀鸟、兰花、牡丹、青竹……绘得栩栩如生。顾风檐挑了张青竹的,“你还会绘花样,可真厉害啊。” 江雪瑞垂眸,脸上绯红,甜蜜笑道,“我哪里会这个,都是阿卓做的。他手巧,怕我平日一个人待在家觉得闷,就绘了些花样叫我绣着玩。” “这样啊……那你以后在家觉得闷就来找我,反正端哥一走,我在家也没什么事。”顾风檐笑着接话。 江瑞雪老远嫁过来,村里也没个能说话的人,顾风檐的自来熟让他觉得分外亲切。 “以后你想绣个什么只管来找我,我帮你绣。”他说道。 接着拿过顾风檐绣的像条缠结蠕动的毛虫似的修竹,耐心的又将其拆开改好。 他算是看出来了,檐哥儿天生就不是做这个的料。 顾风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谢谢你。对了,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嗯,你说。”江瑞雪停下手里活计。 顾风檐继续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些日子我看山上有许多药材,就采了一些回来炮制好想着卖掉贴补家用,没想到跟县里的杏林院签了单子,但人手有些不够……” “就想着问问你有没有想法帮我采收药材,我给你开工钱。”说完,他看了眼江雪瑞的神色,补充道,“要是家里忙不过来,没工夫也是无碍的,我再找别人。” 以前听说过顾风檐娘家是隔壁县里开药房的,江雪瑞并不怀疑这事儿的真假,只是……都是一个村的,他闲着也没事,怎么好意思拿人家工钱? “阿卓平日要去县里上工,沈家老早分了家,我一个人在家闷得很,下回你缺人手叫我就是了……”江雪瑞腼腆地笑道,“只是这工钱就算了吧。” “那成,我下回叫你。”顾风檐道。他自然不能白占别人便宜,这时候推来推去也没什么意思,只等之后把工钱给江雪瑞就是了。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估摸着鸡圈快围好了,顾风檐才进屋收拾饭菜。 用前些日子挖到的当归和山鸡煮了一锅汤,再炒了一盘子野葱鸡蛋,凉拌刺龙芽……沈卓他们围圈是要出汗的,顾风檐又煮了一锅紫苏饮打了井水凉着。 饭是跟瑞哥儿一起做的,顾风檐已经把他做朋友了。 “好了,你也去洗洗手,我去叫二蛋和沈二哥回来吃饭。”顾风檐擦了擦手,把围裙解开搭在柴垛上。 沈卓的木工真不愧是河清村最好的,鸡圈围的整齐漂亮,榫卯工艺制作了小门,开关方便,连旁边小菜园都围上了篱笆。 霍端和沈卓正在做最后的收尾。 “沈二哥,饭好了,你们收拾完就来洗手,我和瑞哥儿还做了紫苏饮,”顾风檐走过去玩笑道,“我可听瑞哥儿说了,沈二哥疼惜他,这回我差遣了瑞哥儿,沈二哥可别生气。” 沈卓红着脸,嘴笨说不过,只能拉霍端下场,“二蛋你快听听,你这夫郎一张嘴多厉害。” 岂知霍端也是个随夫郎的,一见顾风檐,眼神里全是笑,“这我可管不住,檐哥儿说得倒也对,整个河清村哪个不知道沈二哥你最疼夫郎。” “咱们汉子家不疼夫郎疼谁?”半天沈卓红着脸只嘟囔出一句话来。 “我先去摆饭,你们快些回来。”顾风檐适可而止,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