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爸爸背后的辛苦
「你知道爸爸要延后结婚吗？」假日我训练完回来以后，蔡绍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 「知道啊。」我边说边打开冰箱，拿了一瓶运动饮料，立刻一饮而尽。 「你到底有多渴？居然瞬间把饮料全都喝完。」蔡绍熙不禁调侃道。 「我早上整理仓库，我原本想放我暂时用不到的东西，但仓库里却有好几个纸箱，应该是你的东西吧。」蔡绍熙走到我身旁。 我一头雾水，「我从来都没有把东西放在仓库过。」 「但我看也不像爸爸的东西。」蔡绍熙眉头深锁。 「我去看看好了。」 我与蔡绍熙走到二楼的储藏室，原本杂物一堆的储藏室，在经过蔡绍熙的整理下，变得乾净整齐。 蔡绍熙指着地板上好几个纸箱，「这些是你的东西吗？」 我肯定地摇摇头，我甚至从未看过这些纸箱，「不是我的。」 我好奇地蹲下身子，打开箱子想要查看里头的物品，但箱子内却是好几片的cd及几十张的卡片，每一张卡片都被信封完整包住，信封上分别用着粉红色及蓝色的奇异笔，依序写上不同的数字。 「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疑惑不解地拿起信封。 「该不会是以前爸爸和mama在学生时期的东西吧？」蔡绍熙猜测道。 「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些信封都没被拆过，以爸爸的个性，他怎么会想收藏这些没拆过的东西，如果是爸爸的收藏，肯定会有一堆假枪。」 「也对，不过他买的假枪是真的多，他的柜子里有八成都是假枪。」蔡绍熙调侃道。 接着我拿起cd，但装着cd的塑胶盒却没有写字，让我更加疑惑且好奇cd的内容。 「我想要播看看cd。」我好奇满满地说。 「你可以到我的房间播。」蔡绍熙提议。 我拿起其中一片cd，小心翼翼地放进电脑的主机中，但没想到萤幕上呈现的画面，让我们瞬间目瞪口呆。 mama脸色苍白的模样映入眼帘，「绍熙、澜儒，当你们看到这个影片时，mama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首先我要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mama没有做到身为母亲的职责，无法陪伴你们长大成人。」 mama的眼里忽然涌出泪水，瞬间佈满整个眼眶，「其实我已经被医生诊断癌症末期，但我也不敢跟你们说，怕你们会难过，你们也不要怪爸爸没有照顾好我，他知道我罹患癌症的当下很自责，骗你们他要经常加班，其实他是四处奔波，帮我找医生为我治疗，但最后由于癌症已经到了末期，很多医生认为没有治疗的必要，纷纷推荐爸爸将我送往安寧病房。」 mama哽咽道，说话有气无力，「mama真的很爱你们，但是我却无法亲眼看着你们成长了……」 mama想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眼泪依旧在她的脸颊上滑落，「箱子里有很多张用信封装的卡片，卡片上有依序写着很多数字，是mama想要写给未来的你们，上面的数字，代表着你们可以打开卡片看的岁数。」 「最后mama想说，爸爸其实很辛苦，在你们背后掉过很多泪水，希望你们不要怪爸爸没有告诉你们真相，是我拜託他不要说的，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哦。」 影片一结束，我与蔡绍熙抱着彼此，纷纷流下伤心的泪珠……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爸爸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他一打开门，就看到我们都尚未寝息，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还没睡？」爸爸将公事包放下。 「爸，我有话想跟你说。」蔡绍熙将电视关掉，眼神沉重地望着爸爸。 「什么事？你想要换手机哦。」爸爸单纯地将内心的话脱口而出。 蔡绍熙哑口无言，没有意料到爸爸会这么回应他。 我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对于爸爸的脑回路感到有趣不已，也因他的这番话，瞬间打破蔡绍熙身上严肃的气息。 爸爸看蔡绍熙没有回应，就以为他是默认地说，「我下礼拜天休假，我再带你去手机行挑。」 蔡绍熙一脸无言，「不是吧，爸你怎么会认为我是要换手机才刻意坐在客厅等你回来的？」 「因为前几天我意外听到你在房间跟同学抱怨你的手机很卡，很难传报告给老师，所以我才想说你是不是想要换手机。」爸爸理所当然道。 「我不是要讲这件事啦！」蔡绍熙感到无言地喊。 「那不然你要讲什么事？」爸爸问。 蔡绍熙深吸一口气，「我因为mama的过世而在我的心里留下阴影，认为没有人可以取代她，但我却疏忽了你的辛苦及付出，我也要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我不应该反对你与阿姨的婚事，毕竟mama都过世这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以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需要有个伴来陪伴你过下半辈子，我相信无论是谁，就算是天上的mama也会真心祝福你的。」 爸爸瞬间一愣，似乎没有意料到蔡绍熙会这么说。 「其实爸爸也对mama的过世也留下了阴影，认为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所以她才会年纪轻轻，就癌症末期离开了。」爸爸的眼里泛起一抹哀伤。 蔡绍熙沉默半晌，「其实我们都已经发现到mama留给我们的东西了。」 爸爸瞪大双眼，「其实我一直都不敢给你们，我怕你们会无法接受，怕你们会责怪爸爸，没有让你们好好跟mama告别。」 我双眸真诚，「我们其实都不怪爸爸，毕竟你都对mama和我们付出很多了。」 「爸，下礼拜日既然你休假，我想要跟阿姨吃顿饭，可以吗？」蔡绍熙展露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