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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歌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拉起我就往石屋跑,我这才如梦初醒过来。仓惶之下,四处乱看,发现那矮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歌带我从另一条小路走,避开了残酷厮杀的战场,快步直奔回了石屋。刚回到屋内,天空忽然飘来一声尖厉的鸟鸣。从窗子看过去,一群火红的凤凰从天际一飞而落,像一排火红的队伍般冲向杀戮正起的部落。 歌的眼睛里发出光,抓住我的手,兴奋地咕咕叫。我仔细聆听,她似乎是在说,族长终于回来了,我们胜利有望了。我这才想起似乎已有段日子没见到美男族长了。 族长回来后,空地那边传来的厮杀声变大了,惨烈的呼喊此起彼伏,令人心惊。我捂住口鼻,暗暗深呼吸,心惊rou跳。 莫约过了半个钟头,战斗声慢慢变小,不到一会儿就全停了。我和歌飞匆匆往空地的方向赶去,与我们同行的,还有许多凤凰女人们。 那个炫彩美貌的美男族长被仍活着的凤凰勇士们簇拥住,他们在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这时女人们自发地开始清理战场,她们将地上的尸体抬起,堆放在一起,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火焰一下子烧得老高,烧得尸身发出古怪的声音,还飘出难闻的气味。我躲在歌身后,紧紧捂住鼻子,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美男族长和凤凰们不再说话,一起来到熊熊燃烧的火堆前。烈焰的红光映照着美男们的脸,他们的眼睛里出现了难以想象的沉静和深邃。 猛战过后,没人提起突然失踪的矮人。也许在他们眼里,矮人远远没有凶猛进犯的兽人们重要。他们现在需要部署更重要的事情。 我忽然万分庆幸自己是个女人,虽是异类,却仗着是异性的优势避免了与男人的正面冲突。因为雌性在雄性看来通常是柔弱的,较少具有攻击性。 那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多年前看过的一个专门讲述小鲨鱼诞生的短片。小鲨鱼在卵囊里发育成10公分长后就有了牙齿,会在孵化成1米长的超大幼鲨前,吃掉同胞手足。这些发育渐成的小鲨鱼在母体内自相残杀,勇猛斗狠,最后,其中最强壮最勇猛的几位才能顺利出生。 物竞天择。生命的诞生十分残酷。这时,一只小鲨鱼朝我张大着嘴扑过来,刹那间,我被猛地吞噬…… 我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所谓适者生存。在这酷似原始社会的地方,生存竞争越发显现出了它的残酷性。 跟那些勇猛有力的凤凰和兽人们相比,我显得脆弱无比。天,我该如何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咕咕,咕咕……”歌已经醒了。也许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她温柔地依偎着我,发出柔和的咕咕声。 “歌,你要保护我,一定要保护我。”我用我们那边的语言低低喃着,“在这里,我孤立无援,只有你对我最好。” 歌不明白我说什么,眼睛里透出迷惑。但见到我吓得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温柔地偎在我身边,细细地在我脸上轻吻着。 我紧紧地抱住她柔软的身体,泪水不断地打湿她裸露的肩头,陷入一种惊惶的梦魇中,根本没在意她做什么。她吻着我湿漉漉的脸,缓慢地移动着,直至移到我的嘴唇。 我仿佛被雷击中般,身子猛然震颤,猛推开她:“你在做什么?” 歌用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我,咕噜叫着,似乎在问我怎么了。 我抚弄自己嘴唇,又急又气,用他们的语言竭力表达:“你听好了,以后,不可以这样。” 歌的眼睛里流露出nongnong的失望,咕咕问:“为什么?” 我靠在墙边,闭上眼,疲于解释,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三天后,凤凰部落的男人们拿起武器,整装待发,准备去讨伐兽人部落。临行前,歌和她的哥哥,那个灰瞳美男依依不舍。 他握住歌的手,轻柔细语,低低叮嘱着什么。 歌的泪水落在他的手背,他腾出右手,拭去她脸上的泪。 那一刻,我很感动。我又想起了若干年前我和我的表哥,也是如此。只是我自己破坏了我们曾有的亲密关系。想要得太多,最后反而失去。 是我太贪心了吗?不,我当时认为自己一点都不贪心。 只是我的年少时的爱情就像一团火焰,能烧着别人,也能烧伤自己。 男人们离开后,女人们聚在一起,叽咕讨论着如何防范兽人的偷袭。我坐在歌的身边,吃力地听着她们说话。 一位满头银发的年迈女人道:“男人们走后,狡猾的恶狼一定会会派出一支队伍来偷袭我们,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二十年前,恶狼族用这种方法杀死了大部分女人。” 这个老女人说完话后,我再听不进其他女人说什么。因为她在这段话里用了“恶狼族”、“二十年等词。懂得使用“族”、“年”这种清晰的概念,还懂得年月的计算方法。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又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简单的原始世界。 我使劲地想着,却始终得不出什么头绪。 凤凰女人们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忽然集体看向了我。歌摇着我的手,叽咕着问:“甜,你是外来的,一定很聪明,有什么办法没有?” “什么?”我愣了愣。 “就是……抵御狼族的办法。”她放慢语速,对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