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工业之主在线阅读 - 第2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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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是仆役里过得最自由的人,秦知觉得这种生活很不错,他很满足。

    直到,母亲的死亡改变了他的想法。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秦知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为领主制作一种环枢发电机的改良版,可以长时间稳定输出一定量的电能,甚至可以把电能作为驱动能源,发展出各种新动力的设备。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一旦成功必将震撼寰宇,领主准备依靠这个成果递补成为阿福利亚科学宫的长老。他将会是海西洲第一位贵族身份的长老,意味着贵族不单单拥有财富,也极富智慧,是史无前例的殊荣。

    为了这个环枢发电机,秦知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城堡,他一直在商社的工作间日夜赶工。他想要尽快做完,然后请求领主恩赐他一段休息时间,让他可以陪母亲出去走走。

    在秦知的拼命努力下,环枢发电机终于有了眉目。测试运行开始之前,秦知收到了母亲的死讯,原来就在他赶工的这段时间,他的母亲生了一场急病,意外去世了。

    急病?什么病?

    秦知问城堡里的医生,对方支支吾吾,只说是某种很难缠的传染病。

    因为是传染病,所以连尸体也没留下,直接烧掉埋了。

    秦知不敢置信。

    在这个时代,火葬是非常严重的事,可为什么全城堡只有母亲生病,其他人却半点事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母亲,真的是病死的么?

    如果是真的,那她是怎么患病的?是谁传染给了她?为什么城中几乎找不到其他感染者!?

    心中满是疑窦,但秦知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他兢兢业业地测试机器,并且撰写了详尽的报告。他带着报告去找领主,却无意间听到他与心腹管家的密谈。

    雍人是留不住的,他们总念叨着赚了钱要回到家乡,树叶要回归泥土,她这样会严重影响到阿尼亚,真是碍事的女人!

    他听到领主暴躁地说道。

    秦知暗暗惊讶。

    他从没见过领主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在大家的印象中,领主大人永远是睿智的温和的优雅的,和那些蛮横无理的贵族们完全不同。

    只听管家说道。

    阿尼亚有一半的马拉维拉血统,而且他从来没去过大雍,也许他不会想念那一块土地

    谁知道呢?

    领主粗暴地打断了管家。

    大雍人总是对祖先抱有奇怪的态度,也许这种血统也会影响到阿尼亚。现在发电机已经虽然有了眉目,但光靠发电机阿福利亚科学宫的那些老不死的未必就会接纳我,我需要更多的筹码。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尖锐刻薄。

    只要她死了,阿尼亚的根就断了。没有根的人没有牵挂,马拉维拉城是他长大的地方,他肯定会选择留在这里,而不是一块他从未去过的陌生土地。阿尼亚血管中留着雍人的血液,他们从未在海西州得到善待,所以只要我稍微做做样子,他们就会感激涕零,为我献上忠诚。

    他这样说,管家马上谄媚的逢迎。

    大人您放心,属下这就下去安排,没有根的人不需要新的牵挂,他也不会拥有友情、爱情和社交,他以后唯一的信仰就是为您工作,这才是他最大的价值。

    阿尼亚是秦知的马拉维拉语名字,他一下子就听懂了管家和领主的对话,说的正是他母亲的真实死因。

    而且他们还准备隔绝和孤立他,让他只能被关在小小的工作房里干活,全力为领主制造机器,贡献筹码。

    秦知会甘心吗?当然不会。

    但他也不是鲁莽的人,活还是照样在干,但私底下却悄悄探听城堡里的风向,感知众人对他的态度。

    这一探听他才发现,的确如管家所说,他已经被孤立了。

    周围的人都开始排挤他,欺侮他,他在城堡里孤立无援,甚至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反而是在马拉维拉家族制造商社的工坊中,还有两个老师傅愿意和他沟通。

    当然,还有领主大人。

    这段时间领主大人待他越发和蔼,不但不再催促他的进度,而且还不时与他闲聊两句,这可是从前很少发生的情况。

    这样下去,他会因为孤独而逐渐封闭,工坊成了他唯一能与外界交流的途径,他会越发依赖领主,愿意为他贡献所有的能力。

    那他就上当了,他供养了杀死母亲的仇人,成为对方争名逐利的踏脚石,对方享受他血汗的同时,还会暗笑他是个大大的傻瓜,错把仇人当做恩人。

    关于恩怨,秦知分得十分清楚。

    领主资助他完成学业,而他也用脑中的知识和和手艺回报了领主,马拉维拉家族制造商社中的许多成品都有他出力,改良版环枢发电机更是他的心血之作。

    他当然会完成发电机,只是需要对设计图做一点小小的改动。这个改动虽然很不起眼,但却会导致发电机的某个部件迅速烧毁,运行演示的时候必然底失败。

    正如秦知计划的那样,环枢发电机失败了,而且还是在领主在阿福利亚科学宫公开演示的时候。

    领主丢了大脸,领主非常生气,领主这大半生的追求都毁于一旦,他利用无数个夜晚背诵下来的原理讲演,最终成为了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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