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与上神逢场作戏后在线阅读 -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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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一来一回随口的聊笑之语,但两人偏偏都说的语气又带了几分真诚。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凤三除了辰虚的主殿,便日日都在堪舆阁中。

    其实凤三在司命和辰虚相处的时候,还是会开玩笑,撒娇卖混的。

    比如趁着辰虚誊抄经文的时候,带着一尾巴的叽叽喳喳的玄鹊来请安。

    “师父抄得可曾烦闷?可要人陪?”

    然后又找着各种由头,在薄光殿中待上一会儿。

    看得越久,她便越是明白司命口中说的,帝君修的清净一道。

    辰虚似乎从来都不会言及厌倦,或是喜欢。

    生气也好和高兴也罢都鲜少显露。

    倒不是说没有,只是轻轻一带,比风还浅薄。

    简而言之,便是无悲无喜,无畏无惧。

    以至于几千年过去了,薄光殿中的小童子都不清楚,自家上神到底是喜欢夏天多一点,还是冬天多一点。是喜欢花草多一点还是树木多一点。

    那日,凤三冒着自己的小心思暴露的危险,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师父,我听说凡间修士如遇瓶颈便可改修其他道,那仙者也可吗?”

    辰虚回道:“东迦山有尊者便是符药双修,有两颗道心。”

    凤三悄然舒了口气,轻声道:“那我也想修师父的清净道,师父觉得如何?”

    辰虚本在整理老旧的经文,闻言停了一下手,光影刚好避开了那一角。

    目光停在那片隐晦的阴影中,本来就极轻的情绪更加让人分辨不清。

    凤三以为辰虚没听清,想再说一遍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回答。

    “不大好,换一个。”

    第59章 剐洗尘缘

    辰虚向来不说重话, 所谓的“不大好。”就是“不能,不许”的意思。

    后来凤三也书过几封飞符,问过瀛洲的几位凤族长辈, 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凤族天生神格, 没有经历过修心敛性一道, 好恶由心又多孤傲执拗不听劝,悟不了无物无我的那一套道理,莫要强求。

    如果非要选, 那就修以刀,剑这种本就带着一定生杀的道容易些。

    后来凤三选了一柄弓, 作为了趁手的兵器。

    其实不单是凤族, 龙族狐族这种带着上古异兽血统的族类都不太能修这一道。

    比如凤族在怨气聚集之地, 便本能地会激出杀意。

    凤三在天录中前后翻了数十万年,这些族类每个几百年就有人去尝试,未有一人成功,倒出了几个走火入魔的。

    封绝喜怒,说来简单, 做起来颇难。

    一旦修成, 其气劲灵力似霜如雪,终年不化, 生杀无忌。

    草木蝼蚁凡人仙魔,在其眼中并无区别,对万物生死悲悯却不悲伤。

    后来凤三常想,或许正是那张常年无波无澜,被冷雾缭绕着的脸太入人心, 她才总想着做点什么, 说点什么让辰虚笑一笑, 或是生生气之类的。

    当然这些大多以失败告终。

    天录上记载得寥寥无几,不过提到此道唯一不足的,便是隔段时间要剐洗尘缘,定心收性。

    这个时间要隔多久,如何定心,又根据修为不一而同。

    有的,可能日日夜夜都要打坐,通过封闭五感来回归本心。

    有的,可能隔上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才来这么一次。

    但凤三便从未看到过,辰虚要打坐修养的。

    这么说倒也不对,她其实是见过的。

    辰虚每每从鬼界回来,便要闭关几日再借以瑶池水驱浊应该是一个道理。

    上次她误闯的时候,差点命都没了,自那次后,辰虚每次从鬼界回来,都要给整个薄光殿多落一圈禁行的大印。

    那段时间鬼界异动频频,十方恶境反倒比刚落成的时候更不安定。

    不但里头有邪魔侵扰,外头也有走了歪道的玄门之人想破开,辰虚去的次数也多了些。

    回来时,在瑶池中泡的时间也由以往的三日,变成了多则五六日。

    每次他从薄光殿中大印里走出,仙辉便会更加冷冽。

    有时白日飞霜,凤三在海棠林的最里头都能感觉得到。

    那种极寒的气息过一会儿又会被刻意收敛下,不仔细察觉便与平日里并无二样。

    在那几千年中,天阙和凡间都发生了很多事情。

    自从杜芷仙官堕天后,薄光殿中的事务有些分不太均匀。

    凤三虽无仙衔,但也以帝君座下弟子的身份,分担了一些。

    一开始,她多数在天阙之中,勘录文书,不过天下触碰机缘之事众多。

    其中免不了有些,会引起她特别的注意。

    比如导致太极天尊羽化,追本溯源最开始的那几个不惹眼的起因。

    比如曾经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仙者凡人,又为何弃道入魔。

    凤三每每遇到这些事项,便会拉着与杜衡讨论。

    由杜衡出面,行走人间核实情况,再对天录稍加修正。

    后来她偶尔也会自己下凡间去一两趟。

    当然即便下界,她都尽力避开七月和鬼界魔界有关的一切。

    可后来她发现还是不行。

    有许多事情,越是刻意,越难避开。

    那本来是极其寻常的一次巡视,杜衡去梵净山论道未归,但胥山靠北一带似乎是有邪祟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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