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身世乱象

    煌羽六十三年

    皇家血脉与皇位继承，自古以来都是宫廷中巨变的一大因素，即使皇帝本人都不在意子嗣问题，朝堂和天下也会敦促他，对于那些不得恩宠的后妃来说，子嗣就更成为了保命的砝码，只是，如果有人藉着皇室子嗣来大做文章，甚至动摇国本，那放到哪个朝代哪个皇帝，这都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二月，自从灵铃病逝后，煌就鬱鬱寡欢，只是儘管感觉伤心，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整理好心情，照常的处理着国家大事，然而这时候却突然从南京送来的一份奏章让整个朝堂又掀起了轩然大波，原来，有个叫催泰的平民，一直跟人家吹嘘自己的侄子是皇子，在到处摇撞骗，还以国舅自称，而自从「夺嫡政变」之后，煌就对这种类似的事极为敏感，有事必究，于是下旨南京城，要首理对此事全面彻查。

    但还没开始彻查，麻烦就来了，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跑到垣日宫要求煌见见自己的儿子，这可把朝野上下都给惊动了，所有大臣开始捕风捉影，议论国本，煌大怒，将议论国本的大臣拔翎夺顶，召集慈仁皇后美美对其连日审问。

    女子自述说她叫催镜台，孩子叫八神明(自称，后简称小明)，催镜台一直强调小明是煌所生，而且还要求滴血验亲，于是安排两人验血，结果却真的融入了，煌呆住，美美也吓到，于是煌便假意接受事实，传旨让两人住进灵芝住的灵云阁并监看起来，然后隔天安排小明上上书房就读。

    三月，煌加大查缉，要求南京首理在期限内摸清楚催泰的底细与目的，再者观察小明的资质行为，但是小明确实是让煌整个人都头痛，这个人他就是一个妈宝，才念不到一分鐘就是mamamama的乱叫，打同窗同学不说，随地大小便，还说都是父亲教的，煌整个人气炸，质问镜台，镜台辩解说是在市井待久了所以才这样，煌下旨软禁镜台并惩罚小明。

    四月，南京城内，催泰开始散布谣言，说当时皇帝南巡，巡幸南京遇到催镜台，一夜欢愉便有了小明，后皇帝返京却忘了她，于是自己资助了母女俩十一年，才进京寻父，煌整个人气炸，要求闢谣，但是并没有使谣言就此消散，反而愈传愈烈，这时候，南京的官员都受不了传闻扩散的可怕性，言官藉此上奏北京，希望煌能够惩处散布谣言之人，煌下决心揪出谣言的源头。

    于是派遣锦衣卫各处暗访，果然轻易地就追溯到了谣言的源头，只是煌没有想到，谣言的源头居然是来自于后宫，而且竟然一次牵扯到三个人，一位是叫做郑金莲的宫女，一位是叫做王旺的退伍士兵，而这两个人，正是现在的催泰与催镜台，还有一位叫刘山的小太监。

    原来阿，王旺本来是一位市井小民，他家境非常贫寒，膝下只有一女，但是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把女儿名为寄养实则卖给了别人，自己也改名为催泰入伍当兵，被安排守卫皇城，后来某一年催泰突然听说当年他卖女儿的地方，那一户姓郑的人家，他们将女儿郑金莲送入了宫中，成为了宫女，催泰难免不联想到自己的女儿，于是他请託在宫里相识的小太监，也就是刘山前去打听看看这个叫郑金莲的宫女是不是自己当年的女儿。

    刘山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名叫郑金莲的宫女，然而不知是出于人情往来亦或是这个宦官存了别的心思，明明此宫女跟催泰没有半点血缘关係，刘山硬是把她说成是催泰的女儿，误会建立了就很难消除，于是催泰和郑金莲会通过刘山互赠一些生活用品，以表父女之间的亲情关怀，然而，可恨的是，刘山不仅错认了人，还故意在催泰面前添油加醋地描述说，郑金莲已经成为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非常喜爱她，并将其改名为催镜台送到煌身边，将来可能还会封为嬪妃，然而这位郑金莲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粗使宫女，根本就没有入过内宫。

    更扯的事，不久催镜台居然怀孕了，催泰便以担心皇后暗害胎儿为由将其带出宫，然后开始了散拨谣言，加上刘山又来到催泰面前一番胡言，催泰听闻立马就相信了，想着自己本来应该成为国丈，没有想到却因为宫中尔虞我诈而不得以出此下策，不久谣言愈演愈烈，在宫人们之间如同疾风一般蔓延开来，不久就传到了皇宫之外，王土之上。

    五月，煌下旨锦衣卫与刑部严查此案，锦衣卫抓捕了四处传播谣言的催泰，严厉审讯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催泰在受审时，多次于厅堂之上拒绝承认自己散布谣言，坚信皇帝与催镜台才是孩子的父母，后来因罪证不足，只好暂时释放催泰。

    催泰虽然回到了家乡，然而他死心不改，并没有因为这段牢狱生活而有所收敛，而是在同乡中无数次地宣扬自己的侄子是当今皇帝的亲父亲，还说自己女儿催镜台名义上在宫中过着奴婢一样的生活，实际上侍奉她的是太后的礼遇，有不少人相信了他的胡言乱语，甚至有不服气的，直接跑到垣日宫敲响登闻鼓要求面见皇上，责问皇帝为何监禁自己的亲生儿子，煌听闻大怒，再次下旨锦衣卫抓捕催泰。

    五月，收尾的时候到了，于是煌当殿拋出此案，皇宫一片紧张，然后将催镜台与小明押来，一阵摊牌之下，催镜台不仅承认了罪行，还当殿承认滴血验亲是用加了白帆的水的闹剧，煌大骂，赏了她一个大巴掌，与此同时，锦衣卫也抓获催泰，刘山也被王诚心逮住，煌照惯例朱雀门会审，期间小明哭闹不休，催镜台以此请求煌饶命宽恕，煌权衡之下，饶了催镜台与小明死罪但活罪难饶，下旨流放乌鲁木齐，用馀生来懺悔，永世不得回京。

    催泰见到之后也想要请求饶命，煌瞬间大怒，与之话语交锋，催泰斗不过帝王心机只好认罪，煌下旨将其凌迟处死，至于太监刘山，则是被剥皮楦草，至于那些捕风捉影的大臣，则全部被抄没家產，去官为民，全部都永不续用。

    六月，因为平息了私生子疑云，煌突然要美美清查后宫嬪妃，美美虽然不知所措，但还是逐个清查，当美美把清查结果秉告给煌，煌一看到名单中突然多出许多宫女和采女，勃然大怒，直接连夜将以往承办选妃的内务府大臣与内宫监内侍叫过来直接大骂并下旨全面彻查。

    七月，经过一个月的彻查之下煌才知道，是内务府副总管海察瞒着总管泉光子郎私自下乡谎称宫中选秀大肆搜括民女，许多百姓因为不想女儿进宫，而花大笔金钱疏通，海察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敛财，煌知道之后勃然大怒，将后宫整个大翻天，派出锦衣卫搜捕参与此事的人员，打入慎刑司严刑拷问，定案之后将一干人等剥皮萱草，并下旨将为首者的海察抄家、凌迟处死，然后将被选中的宫女遣送回乡并藉机裁撤掉了将近三百名的宫女，将宫中人数控制在平衡的范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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