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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2节

    柳元济伸手给了柳文忠一个嘴巴子:“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你想要害死这一家子吗!”

    柳文忠想解释,柳元济又是一个嘴巴子:“殿下那么疼爱你,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

    薛氏急得拉住柳元济:“老爷,老爷您误会了,忠哥儿是个老实孩子,他就是迷路了啊。”

    柳元济一把甩开薛氏:“是不是你撺掇他跑的?今日我就给你一封休书,把这个不孝子逐出家门,你们一起想走多远就走多远!”

    柳公绍开口了:“好了,往日就知道钻研你的书本,不管孩子,现在耍什么威风。”

    柳文渊将一个香囊扔在柳文忠脚下:“若不是翩翩在他身上放了这追踪用的香,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他。”

    柳文忠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薛氏这时终于相信儿子是偷跑了,这孩子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跟她打。但她不能看着所有人都来责怪儿子啊,她立刻哭道:“老爷,不是忠哥儿的错,是我让他走的,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让他去找三丫头,他们姐弟一起也能有个依靠,不然三丫头一个人在京城怎么活啊!”

    柳元济气得用手指着她道:“你这个恶妇,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偏袒着他!”

    柳公绍开口道:“好了,人家给了台阶,你在这里喊什么。大郎去歇着,自今日起,这路上所有杂活儿都交给七郎!等到了西北,再好好收拾他!”

    柳文忠傻眼了,这活儿可不轻松,这么多人呢,杂事情一堆,他一个人干得累死啊!

    薛氏哭了起来:“老爷,忠哥儿还是个小孩子啊,他哪里出过远门。家里哥哥一堆,偏让他去抓药!我们这后来的就是可怜呀,什么好事都轮不上我们。”

    柳翩翩听得头顶冒火:“我说二娘,您觉得自己可怜啊?那行啊,往后我爹生病了,我跟大哥绝对不问,都交给您和七郎。抓个药就能迷路?也得亏我们家流放了,不然就七郎这样,万一上了战场跑到敌营里去了,我们怕是得全家砍头!”

    薛氏抬起头看着柳翩翩:“大姑娘,都是你的弟弟meimei,你为何总是容不下他们?他们对你还不够恭敬吗?”

    柳翩翩嗤笑一声:“二娘,都是您的孩子,您为何总是容不下我们兄妹?我们对您还不够恭敬吗?”

    不等薛氏反驳,柳翩翩继续道:“二娘,现在说的是七郎迷路的事情,谢大人,流放犯人半路上逃跑,是什么罪名?”

    薛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少胡说,你自己被人家退了亲事,就拿我们撒气!”

    柳翩翩冷笑一声:“那种好亲事我不稀罕,留给三meimei正正好。倒是我的好二娘,你昨天在祖母的褂子里翻什么?找到钱了吗?你是不是也想跑啊?去京城多好啊,你女儿现在是秦家姨奶奶,给你们在郊外换个身份,从此日子多滋润,何必跟着我爹受苦。我爹现在又老又穷身体还不好,还爱摆架子骂人,谁耐烦伺候他啊。可惜七郎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撇下二娘一个人跑了!”

    旁边的谢景元听到又老又穷四个字,忍不住狂笑起来。

    柳元济先被儿子婆娘气,现在女儿也来奚落他,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倒下去。

    薛氏忍耐了这么多天,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指着柳翩翩道:“你娘死的早,没人管你,今日我就好好教一教你要怎么敬重长辈!”

    她生伸手就要打柳翩翩,却被柳翩翩一把抓住胳膊:“怎么,二娘这就忍不住了?是不是早就想打我了?以往要端着世子夫人的架子,现在都是流放犯了,谁也不比谁金贵,也不用再顾及什么。告我的黑状,让你女儿去秦家,偷祖母的钱,让你儿子偷跑,现在还想来教训我?”

    薛氏气得用手指指着她发抖:“你,你这个不孝不悌的东西!”

    谢景元听到不孝不悌四个字,呵一声:“老子最烦听到这四个字,什么孝悌,要是像我祖父和柳侯爷这样的,还值得孝敬一二。有些立身不正的人,孝顺个屁。来人,柳七郎私自逃走一夜,给我戴上枷锁!两天不许给他饭吃!”

    薛氏急了:“谢大人,我儿子只是迷路了!”

    谢景元哼一声:“老子不是三岁小孩,迷路了不知道回来?还等着人家去抓他?少给老子废话,这一路上谁再敢闹事打人,通通戴上枷锁,晚上给老子睡地上。反了你们的!要不服气,你们一起上,把老子剁成rou酱,你们想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

    说完,他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半个刀鞘都没入泥土中,看得柳家一干男丁心里都打颤。

    这小子原来深藏不露啊!

    柳文渊拱手道:“景元,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我看驿站没准备早饭,松哥儿她娘,你带着meimei去给谢大人做顿像样的早饭。””

    谢景元一把抽起刀:“多谢。”

    然后他转身回了房,铁柱赶了过来,吩咐衙役道:“给他带上枷锁!三天不许给他吃的,让你跑!”他还私自加了一天。

    薛氏嗷一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上午好~

    第15章 看热闹吴氏说古

    薛氏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戴上了枷锁,当天的早饭,铁柱亲自盯着,不允许柳文忠吃一口,连水都不给他喝。

    等再次上路的时候,谢景元分了个衙役专门看着柳文忠。

    薛氏十分心疼儿子,可她又不敢对衙役怎么样,又开始找柳翩翩的麻烦。

    “大姑娘可真是好样的,给弟弟缝衣裳,还在里头藏东西。”

    柳翩翩哈哈两声:“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二娘伺候祖母还要翻她的衣裳,我给弟弟缝衣服,在里头加点东西也不过分。”

    “你!”

    薛氏气得眼冒金光。

    前头的谢景元耳朵尖听到这些话,又在那里放肆地笑起来。

    “好,好,这就是我们贤良淑德的大姑娘,你的meimei们都看着你呢。”

    柳翩翩可不饶她:“品行这东西得看自己,您看我宁死不做妾,三meimei去的可高兴了。所以meimei们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您别往我头上赖!”

    薛氏冷哼一声:“大姑娘也别傲气,往后去了西北可没什么好人家!”

    柳翩翩笑道:“二娘还有心情替我cao心,真是个好后娘。您还是担心担心七郎吧,七郎私自逃跑,如果谢大人一个不高兴给他报上去,等去了西北,老七说不定要被送到砖窑里去卖苦力!他才十三周岁,二娘您舍得啊?”

    薛氏心里一惊,柳家唯一能和谢景元说上话的就是柳文渊兄妹两个,可她刚刚把这兄妹两个往死里得罪了。

    她心里矛盾极了,想让柳翩翩去帮忙求亲,拉不下拉个脸。不管儿子吧,她又做不到。

    薛氏看了一眼跌跌撞撞的儿子,母性战胜了尊严。

    “翩翩,我不是故意要说你,我就是希望你们手足之间都能和和睦睦的。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长房就你们五个孩子,要是都能和睦,出去了我跟你爹也不用担心了。”

    柳翩翩呵呵笑:“二娘,何故前倨后恭?”

    薛氏一口气堵在胸口,这死丫头太难说话了。

    吴氏从车里掀开帘子道:“老大家的,你为难翩翩干什么?七郎这回不听话,是该受些教训,不然以后人人都效仿,谢大人还怎么交差。”

    柳翩翩继续道:“二娘您可别冤枉我,我对七郎不好?我就是心里关心他,才在他身上放了东西。不然他要是跑了,将来闹出来,不丢人?再说了,我还想问问二娘呢,七郎怎么不跟您打声招呼就跑了。”

    薛氏被柳翩翩一句话戳到了心窝子,她昨天刚把从吴氏那里偷来的几两银子给了儿子,儿子扭脸就跑了。因为见儿子受罚,她就没再提此事,柳翩翩却不肯放过她,专朝她心口插刀子。

    “他小孩子知道什么,还不是迷路了。”

    吴氏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老大家的,你昨儿在我衣服里头找到什么了?”

    薛氏有些尴尬:“老太太,我没找什么呀,我冤枉呀。”

    吴氏哼一声,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的目的是制止纠纷。至于那几两银子,以后让薛氏多干活描补。

    吴氏看了一眼三个儿媳妇后心里叹了口气,老大家的是续弦,老二家的心里只有这一房人,什么都想指望长房出头,自己擎等着捡便宜。三房是庶出,三媳妇以往没有什么存在感,只知道讨好。

    难啊,好在柳元济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倒是不错。

    吴氏当然想到了以后,这到了西北怕是得分家。

    薛氏见婆母拿话压自己,不敢再说什么,只偶尔拿眼睛看一眼儿子,心疼的不得了。

    那边厢,柳元济又被儿子扔到了谢景元的马上。

    柳文渊快步走到谢景元身边道:“景元,老七不争气,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他看了看后面的一群衙役:“会不会给你招来祸事?”

    谢景元瞥他一眼道:“那以后就老实些,流放犯半路上想跑的多着呢,反正人抓回来了,小惩大诫,这些人就算去告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柳文渊再次道歉:“对不住,以后我一定约束好家里人。”

    谢景元嘴巴一歪开始讥讽人:“子孝兄倒是把自己当世孙,可惜大厦倾倒,往后你没有爵位,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服从你。你还不如学一学你meimei,自扫门前雪。”

    柳文渊,沉默片刻后道:“meimei遇人不淑,往后多为自己着想是应该的。”

    谢景元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跟他讨论兵法。两个人都是一肚子学问,文韬武略一样不差,在这偏僻的流放路上,倒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

    有了柳文忠之事,再也没人敢跑。

    柳翩翩一路往北去,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跟薛氏斗嘴。谢景元的快乐有两样,一是吃柳家姑嫂做的好饭菜,二是看柳翩翩“欺负”后娘。

    文弱的柳元济在大家的共同照顾下,终于挺了过来,渐渐好转。

    柳家兄妹努力跟谢景元搞好关系,双方相处和谐,赶路的步伐越来越快。

    天越来越冷,柳翩翩身上的夹袄换成了厚袄子,她还给自己淘换到了一双靴子。

    出京城一个多月,路上终于遇到了雪天。

    柳家男丁现在只带脚链,女眷们就更轻松了,不用绑着手,可以自由行走。不仅如此,月升带来的车夫已经离开,柳文渊亲自当起了车夫。

    眼见着雪越下越大,柳翩翩跟身边的徐氏说话:“大嫂,这雪下得倒是好看。”

    徐氏见她笑了,心里也高兴起来:“我看这离京城越远,meimei倒是越高兴,还能有心情欣赏这雪景。”

    柳翩翩继续笑:“那当然啦,我们若是留在京城,人人可以奚落我们。等去了西北,那些普通百姓也不敢随意欺辱我们,往后我们就能在那边安心过日子。”

    徐氏又看了她一眼,心里担忧起来,十六岁的大姑娘,刚被人退了亲,容貌又这样出色,以后哪里能找到合适的子弟相配哟。

    柳翩翩现在满脑子就想怎么在西北好好过日子,压根不去想嫁人的事情。

    走到下午申时,一行人终于到了一家荒凉偏僻的驿站。

    果不出所料,这驿丞手里连像样的青菜都没有,只有腌菜。

    没得办法,柳翩翩用腌菜和前日月升买来的腊rou一起炒,给谢景元主仆二人下面吃,里头再加个煎鸡蛋,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也是一道好饭菜。

    雪越下越大,谢景元吃饱后出了门,吩咐铁柱道:“在此处停留一天看看,需要什么的自去准备。”

    柳家人十分欢喜。

    吴氏忙着吩咐徐氏和柳翩翩:“我这里出钱,让人去买些rou回来,我们一起包一顿饺子好不好?另外给谢大人炖一只鸡,再没有比他更和善的官差了。”

    三房胡氏立刻附和道:“还是祖母想的周到,说真的,来之前我心里可担心了,都说那些官差手脚不干净,半路上爱欺负人家女犯人。这谢大人年纪轻轻的,却是个君子。”

    徐氏打岔道:“四弟妹,谢大人钟灵毓秀一般的人物,我们这些烧糊了的卷子人家可没眼看。”

    胡氏哈哈笑起来:“大嫂谦虚了。”说完,她用眼角溜了一眼柳翩翩。

    这一路上大家都渐渐发现,谢景元对柳文渊和柳翩翩十分照顾。要说柳文渊也就罢了,照顾柳翩翩就让众人有些费解,毕竟谢景元以前和秦孟仁是死对头。

    吴氏的声音变小:“你们年纪小不知道,谢大人的生母林氏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可惜生了谢大人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偏偏当时的谢世子是个情种,世子夫人一去,他大病一场也跟着去了,留下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严氏接了一句:“当初林大姑娘在京城,容貌无人能比,可惜了了,身子骨不好。”

    吴氏又道:“世子夫人在世时,跟翩翩她娘倒是交好,所以谢大人现在愿意照看文渊和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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