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好聚好散

    过了一会，导演脸色不太好地走回来，看来是跟製作人有不小的争执，大家很自动就定位，继续刚刚的拍摄进度。

    尤其是导演沉着一张脸，没人敢多话，都是小心翼翼地做事，气氛瀰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寧静。

    楼祈缘也不管别人压在他身上的眼光，尽责把自己的戏份给完成，演技依旧在水准之上，丝毫没有受到这些不友善的眼光的影响，连江一树对他更加的讚赏。

    楼祈缘跟大家道谢和道歉后，导演跟演员们都表示谅解，大家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工作人员也忙着收场。

    「叶哥，江叔的饭店地址我发给你了，麻烦你了。」

    夏和阳还想着跟岳光呈还有约，跟江一树报备今天会请叶山送他回去，他将收拾好的东西交给了叶山，最后目送着他们离开休息室。

    岳光呈没多久就收拾好，由他开着夏和阳的那辆车回到了市区，中间两人没有太多的交谈，途中岳光呈问他想吃什么样的晚餐，夏和阳心里只想着楼祈缘的事情，都没太多的意见。

    岳光呈便订了间高级的日式料理餐厅，装潢高雅、舒服，他们要了间安静隐密的单间。

    他发现岳光呈刻意不点生食，像是生鱼片、生海胆这类的菜单，连寿司也将生食部份给换成熟食，岳光呈原来还记得他不吃生食，尤其是海鲜类的生食他都不吃。

    夏和阳啜了口茶，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你可以点你想吃的，来这么高级的日本料理店，不点生鱼片来吃不是白来了。」没多久，他们点的菜都上桌了，看着那满桌都是为他点的料理，夏和阳怪愧疚的。

    「我就吃这些。」岳光呈瞥了他一眼，夹了一块烤鰻鱼入口。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你连吃顿饭的时间都不给我？」

    「这倒不是……」

    「我拍戏都拍整天了，总该先让我吃饭吧？」岳光呈替他夹了一块炙烧牛rou寿司，看着他。

    夏和阳见他这样子，也只好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说真的是挺好吃的。

    两人都吃饱后，岳光呈看着鼓着肚子满足的夏和阳，嘴角微微上扬。

    夏和阳看到对面那张对着他不明意义的笑容，撇开眼光。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夏和阳看着他。

    岳光呈眼见满桌的料理都解决，是该讲正事了。

    「昨天我去找陈豪问清楚了，当初确实是他假冒我传的那封分手简讯，才会让我们彼此误会这么久。」

    夏和阳点点头，其实那天岳光呈跟他说他没传那简讯的时候，他已经相信他了。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说不定他们可以好聚好散，还能当朋友。

    「所以我现在回復三年前就该给你的答案……」岳光呈英俊的眉目凝着一股认真的神情，看着夏和阳，「我们不分手！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等一下！他是听错吗？还是他脑袋理解有问题，什么叫做不分手。

    夏和阳脑筋打结，愣愣问，「什么？」

    岳光呈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真挚地说，「我们不要分手，我想继续跟你走下去。」

    夏和阳猛然收回手，站起身诧异地看着岳光呈，这傢伙是疯了吗？

    岳光呈手中落空的温度，顿时眸中一暗。

    「我们已经分开三年了，早就已经算是分手了，我们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不可能在一起了。」

    「怎么不可能？我们又遇见了不是吗？」岳光呈情绪有些激动地起身，抓着夏和阳的双臂，继续不放弃地想让对方回心转意，「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

    「……我没有！」夏和阳撇过头。

    「你有！你的眼神骗不了我……」岳光呈眼神执拗，他是到死都不会放手的。

    「我！没！有！」夏和阳也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岳光呈恢復冷静，知道夏和阳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

    陈豪说的没错如果他们当初没有闹分手，陈豪是没有见缝插针的机会，他们之所以会分手，问题在于夏和阳当初提出的原因。

    「和阳，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岳光呈语气放软，松开抓住夏和阳的双手，「你要判我死刑总要让我死得瞑目，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当初他们一个因为考试压力大，一个是培训竞争的压力大，连衣服该分开洗还是一起洗等等一些小事，都可以成为争吵的理由，但是隔天就和好，然后再因为一些小事情吵架，再和好，那一段时间他们的关係就是呈现这种轮回。

    只是那一天夏和阳却在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吵架后，突然提出分手……

    他也忘记是吵了什么，大概也是现在回想也会觉得可笑的事情。

    那一天他们正吃着早餐，突然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在争吵，只记得当时他们火气都大了起来，正好岳光呈急着要出门集训，没时间吵架，岳光呈一怒之下把正在喝的豆浆连同马克杯砸在地上。

    这些日子他们小吵小闹，这也不是最严重的一次，但是夏和阳惊恐地看着地上破碎的马克杯。

    几秒后他抬起头看着岳光呈，声音颤抖着，「分、分手，我们分手。」

    岳光呈本已经走到玄关穿好鞋子要离开了，但是他听到这话猛然回头，他以为他听错了，只听见夏和阳又再次说着，「分手。」

    「你冷静一点，我集训回来再好好谈这件事好吗？」岳光呈其实心里已经有点慌了，但是他天真的以为这是夏和阳在气头上说出来的气话，希望他去集训的时间里，彼此都冷静一点，再回来好好谈一谈他们之间的问题。

    谁知道他这样一走，再见面就是三年之后……

    夏和阳在与岳光呈交往之前，有一段感情是他的初恋，交往时也有过一段甜蜜恩爱的时期，后来他们两渐渐地有些矛盾，那个人开始对他对粗、后来就常常殴打或是拿各种东西砸他，下手重到差点就没命，好不容易摆脱那人，但是那种恐惧深深刻在记忆深处。

    直到岳光呈朝他砸来的马克杯又再唤起他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没有办法去承受第二次那样的人了。

    这件事情岳光呈并不知道，他也没打算向他揭伤疤，因为每回想一次，就是痛一次。

    夏和阳看着执着想要答案的岳光呈，他心意坚定地看着他，「我们的感情已经走不下去了，我也看不见我们在一起的未来。」

    岳光呈其实早就忘记他摔了马克杯的事情，他认为是当初他们大大小小的吵架，磨掉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但是那是可以修补的。

    岳光呈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夏和阳接下来的话语，就像尖锐的刀刃狠狠的割着他的心。

    「岳光呈，我们好聚好散。」